( ) 或许是今晚的人流量较大,也有可能是运气不太好,两位老师在路边站了二十分钟还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
“哎...我还想早点回去休息呢...”女老师看着手表,焦虑地叹气。
突然间,女老师感觉一阵快要忍不住的尿意。她连忙把江鸟穰纪子放在路边,小声道:
“江鸟老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个卫生间就回来!”
江鸟老师有点迷糊地点头,坐在路边台阶上一言不发。
就在女老师走远不久后,一个牛郎打扮的西装染发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哟,美丽的姑娘!需要帮助吗?”牛郎帅气地双手插兜,热情地对她打招呼。
江鸟老师的神志不太清醒,只是迷茫地抬起头看他。
“呀嘞呀嘞,你还真是醉得不轻呢~”那个牛郎伸手就要搀扶江鸟老师:
“美丽的姑娘,你家住在哪里,我帮你打个车送你回家吧?”
牛郎这类风俗职业者在新宿极为泛滥,就算风俗街之外的地区也时常有拉客事件发生。有些过分的牛郎很喜欢死缠烂打,就算被客人严辞拒绝了也会纠缠不休,遇见喝醉的女客人更会乘虚而入。
不过江鸟老师此时神智不清醒,也只能任由他伸手拖拽。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年径直走到两人中间前,拦住了那个牛郎:
“对不起,她是我的高中老师,不可能跟你走,否则会惹上麻烦。”
“嘁,原来是老师啊,算了...”牛郎听后有些恼火,随后便无趣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和之国的教师可是出了名的繁文缛节,其中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去风俗业消费,否则就会变成千夫所指的“失德教师”。
而这个牛郎显然也是识趣人,不打算服务这种麻烦的客户。
“九...九州诚?”江鸟老师的神志清醒了一点点,下意识地呢喃道。
“是我。”九州诚点头。
今天他下班后帮一位客人打车回家,回家时竟然正巧发现了被牛郎纠缠住的江鸟老师。
“怎么回事,江鸟老师?”九州诚不解地看着她,询问道:“喝醉了就坐在路边,被牛郎搭讪也不拒绝。你就这么想变成「缺德教师」吗?”
“......”酒劲再次涌了上来,江鸟老师又累得说不出话了,只能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算了,我把你送回去吧。”九州诚无奈地扶住额头:“明天记得把打车费给我,听到了吗?”
“...”江鸟老师没有回应。
九州诚用男公关店的权限电话联系了附近的出租车司机团体,让他们派一辆车来接自己。
五分钟后,九州诚搀扶着江鸟老师一起上了出租车。
“喂,你住哪里?”九州诚晃了晃她的身子,低声问道。
江鸟老师睁开眼,强撑着地报出了一串地址,出租车也发动。
二十分钟后,女老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果咩果咩!好像有人在公共卫生间呕吐了一地,害得我排了这么久的队伍才轮上!啊嘞?...江鸟老师呢?”
同一时间,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小公寓前。
“谢谢。”九州诚付了钱,扛着江鸟老师的肩膀下了车。
“你家住几号?钥匙给我。”九州诚瞥了她一眼,吩咐道。
“唔...304...”江鸟老师半睁着眼,脑袋吃痛:“钥匙在...上衣口袋里...”
九州诚费力地把江鸟老师扶上楼,又开门把她送了房屋。
江鸟老师的身体不算重,但她现在是醉酒状态,几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全部压在了九州诚这瘦小的身板上,让他有点吃不消。
这间公寓房属于标准的单人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卫,厨房在客厅里侧,用吧台桌隔开。
屋子打扫得不算整洁,但还算比较有条理,至少会把垃圾好好丢进垃圾桶里,屋内也没有发霉的味道。
“累死我了...”九州诚如同丢垃圾似地把江鸟老师丢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九州诚又看她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
完成这一切后,九州诚转身准备离开。
自从最近遇到了牛若丸老师这样的热心教师后,九州诚对江鸟老师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同一所学校里,竟然会有抱着“将保护学生视为职责”和“将学生当作绩效工具”两种截然不同理念的教师,这种天堂地狱般的落差感让人忍俊不禁。
像江鸟老师这样的人,可以说是这座学校乃至整个教育界的祸害。
江鸟老师挣扎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一个手抖把水杯丢在地上。
“哎呀...”
九州诚听见江鸟老师的低吟声和水杯落地的闷响,又转身回去帮她把水杯收起来。
江鸟老师好像也彻底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而小声呻吟几句。
“我走了,好好休息。”九州诚推开房门,随口吩咐道。
忽然间,他却听见江鸟老师神志不清地大声嚷嚷起来:
“好痛!好痛啊!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啊!”
江鸟老师前些天被勒索犯殴打留下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一喝酒,伤口果然又开始复发了。
“受伤还喝酒,不痛才怪呢~”九州诚轻哼一声,不打算理睬她。
“都怪九州诚!简直就是恶魔!恶魔啊!”江鸟老师继续发酒疯似地嚷嚷起来:
“你们都是恶魔!你们这些未成年人都是恶魔!人渣!我最恨你们了!你们都给我去死啊!”
原本打算离去的九州诚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凝重。
他果断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按键,悄悄站在门口。
“呜呜...为什么啊...你们都是未成年人渣...活该被我报复!我已经受不了了!看到你们就想吐啊!呜呜呜...为什么要把她害成这样啊!你们都该死啊!”
江鸟老师好像是想到了痛苦的事情,还是在半睡半醒地发酒疯。
她又挣扎了几下后,终于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来是彻底睡着了。
九州诚愣着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关上门,默默离开了老师家。
“本来以为你只是个势利眼的老师,难道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回家路上,九州诚回放着手机里的录音,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危险,我不能再对你有所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