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类短暂的寿命观察星空,恒星在夜空的相对位置几乎是恒定不动。
这当然是一种假象,恒星与我们的距离都要以光年计算,即便有运动,由于相对位置改变较小,难以被察觉罢了。
倘若恒星距离较近,相对就容易看出它的改变,天文学家称此现象为恒星自行运动。
恒星的自行运动只反映了恒星在垂直于我们视线方向的横向速度,恒星在沿我们视线方向也在垂直运动,远离或者靠近我们,其速度称为视向速度,也叫径向速度。
为了便于观测标识宇宙星体的位置,天文学家将夜空观测的天球一圈分为三百六十度,每个角度分为六十角分,每个角分再分为六十角秒。
恒星自行运动的快慢通常以每年角秒来衡量,数值都很较小,大部分恒星自行运动小于每年零点一角秒,快的也不过一角秒两角秒。
巴纳德星是个例外,它自行超过每年十角秒,是已知自行速度最快的恒星,视向速度则是以每秒钟超过一百公里的速度接近地球。
据测算,大约再过一万年左右,巴纳德星与地球的距离将进入四光年以内,成为地球最近的恒星。
曾凡根据这些信息测算了巴纳德星的位置,进行了盲目传送,然后就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星域。
不是一点点的误差,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恒星,在宇宙中确定一颗恒星的身份除了天球中的位置以外,就是恒星的光谱。
人类所有观测恒星的经验都是在地球上获得的,最远也不过是探测器在地球以外进行局部的、有限的观测,太阳系以外观测恒星的方法完全靠想象和计算。
由于坐标点的转换,一点点的误差,放大到以光年计数的宇宙尺度上,那就是几乎无穷大了,所以曾凡觉得还是根据恒星光谱进行识别更可靠一些。
恒星的光谱主要反映了其大气层的化学成分、温度、压力和磁场等属性,这些属性在恒星表面大部分区域可以认为是均匀分布的,以人类的时间尺度衡量,几乎很少会发生突变,因此,光谱对于恒星而言的就相当于人类的容貌和指纹,看似千篇一律,实际各不相同,每颗恒星都有着独有的特征。
随着恒星年龄的增加,它的光谱当然也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大部分都是可以预测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突变。
当然,这些都是曾凡以前的认知,他之前尽管穿越过很多个时空位面,可是这种同一个时空内,超远距离的星际穿越还是第一次尝试。
这个第一次就颠覆了他过往的全部认知,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六光年的空间距离,在一片虚空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各种不同方向过来的各种形式的粒子,各种射线,电磁波,包括可见光,非可见光等等。
他在火星和木卫三的时候尽管也能接收到同样的射线,那时候专注于其他的事情,对这些没有仔细分析过。
现在身处于虚空之中,他可以感应到的范围内,别说恒星、行星这些大家伙了,连小行星,陨石碎片,星际物质没有。
他的意念场可以感应到原子以下的情况,全身周边除了各方向的射线粒子外,连个完整的氢原子都感应不到,可见有多么空旷了。
在太阳系内的太空中,哪怕远离行星的地方,一样会有各种气体分子广泛的存在,只是格外的稀疏而已。
通过感应不同方向的射线、电磁波和各种粒子,凭借意念场超强运算能力,曾凡可以迅速计算出不同方向的星体大致情况,迅速构建出以他自身为坐标的天体位置图,然后与地球上的天体信息图进行比对,用来确认自身位置。
结果曾凡一下子更迷茫了,竟然一颗熟悉的恒星都找不到,他身边几光年的范围内一片空旷,最近的恒星也在七光年外,甚至连这个距离他自己也不太有信心。
这颗恒星特征与他设定的目标,那颗步入老年的巴纳德星也相差甚远,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肯定不是同一颗恒星。
接着又对比了周边其他比较近的几颗恒星,没有一颗与来之前查询的恒星光谱对的上,可以确定他不是传送距离误差,而是传送定位的方法根本不对路,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不在同一个时空了。
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曾凡否定了,通过宇宙石锚点,他的意念场可以清晰感应到火星,木星的存在,还有地球上的冯倩以及她关联的许多人的信息,有多个锚点确认,如果不在同一个时空,意念场的感应会有很大差别。
第一次失误没有关系,有锚点定位,曾凡随时可以传回去,再来第二次传送,再次失败也没关系,他时间多得很。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次次尝试传送,果然不出所料的又一次次失败,每次都是传送到陌生的星域,偏偏又总结不出有效的规律,几乎每次传送到的星域都不一样,甚至找不到相同的恒星。
如果只是传送距离偏差,还可以一点点修正,最终找到正确的方位,现在的结果表明,他就是在蒙头乱撞,不是他的方位观测计算方法不对,就是他的传送方法不对,或者两种方法都有问题,肯定是他认知有不足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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