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修炼本身就是非常烧灵石的行当,你这要修为不低、年龄不能太大还要身家丰厚的,除非是修真家族里的二世祖。”雷泽进言道。
一说起二世祖就让张蕴然想起了袁恒志那个二世祖,她的脑袋立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是再给宗门招进袁恒志那样的,还不如不招,省得日后闹心!”
“你们的想法也别局限在他目前就身家深厚这一点上。”执夷也不喜欢二世祖,当初它就是差点死在二世祖的手上。
“怎么说?”张蕴然看向执夷。
“修炼本身非常烧灵石,这话是没错。可这修炼也讲究主辅修,像那些辅修炼丹、画符、炼器、摆阵的,他们的身家可也殷实着呢!尤其是那些厉害的丹修、符修、器修、阵修……身家更是深厚。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各大坊市拍卖行里常摆的物件。”
东西放拍卖行里卖,很赚钱。
张蕴然对此深有感触。
若真有人做的东西经常是各大坊市中拍卖行里争抢的存在,那他的身家确实丰厚得很。即使眼前不显,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丰厚起来的。
张蕴然果断地将手中剩下的五枚铭牌分配了下,“接下来我们要招揽一位丹修、一位符修、一位器修、一位阵修、一位……最后一个暂定。”
“只怕好的苗子早就被各大宗门给收去了,哪能留着给我们去发现?”雷泽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拔尖的苗子被选走了,不是还有潜力股么?”张蕴然觉得这些都不是事。
执夷和雷泽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大的方向定下了,可具体去哪物色这些苗子?
“去哪?”一人三兽面面相觑。
“要不去祁山西面那边看看去?与我同村的村民们大都是以采药为生,他们通常将采来的药背到祁山下附近的镇子里去卖。既然有人收药,那附近就应该有人炼丹。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张蕴然建议道。
“行,先去那里看看吧!”执夷和雷泽都无所谓。小凤凰的意见忽略不计。
祁山西面的山脚下有个规模堪比县城的大镇,名叫药王镇。之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倒不是这里出现过药王,而是这里出现的草药质量优、品种全,数量也很可观。所以即使是很偏僻的镇子,也有几分繁华热闹。
各地药商的车马在镇上来来往往,茶馆酒楼里人声鼎沸。
张蕴然同执夷、雷泽以及小凤凰均隐匿身形,收敛气息在人流中穿梭。
“唉,最近这段日子药材质量下降了好多。像之前那般的奇珍异草以及年数久远的药材再也没见过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祁山里的那些顶厉害的采药人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没有人入深山采药了。”
“这是为何?”
“具体我也不知,只是听说他们惹怒了山神,山神不再保佑他们了。如今他们也会受伤,也会死亡。”
“说起来往常药材就数祁山里那些采药人采得质量最好,品种也最多。他们这一收手,咱们这药王镇也跟着安静了不少。”
“是啊!八个多月前那支千年人参,据说都成人形了。在镇内露天竞拍时,那个人山人海呀!那个热闹哟,听说连丹清阁里的仙人都来瞧热闹了呢!可惜如此盛况再也看不到了。”
“可不是!以前每半个月都要举行一次那般盛大的拍卖会,现在八个月过去了,却再也没有筹备过如之前一样规格的拍卖会。”
“以后说不得还会有的。你听说了么?丹清阁里的仙人们都发布了十种奇珍异草的悬赏榜。”
“仙人发布的悬赏榜呢!奖励是不是很丰厚?”
“岂止是丰厚!据说凡是呈上那十种奇珍异草中的一种,不但有大量金银珠宝的赏赐,还会破格收入家中有灵根的人为门内弟子!”
“哎呀!这可是一步登仙的天大好事呀!”
“可不是么?所以各大家族都在摩拳擦掌争相去寻摸那十种奇珍异草。”
“可既然是奇珍异草,采摘难度必然不低。”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听说已经有人采摘到了其中一种。”
“哦?是哪家的?”
“是冯家的那个弃子。据说他是在祁山里采摘到了其中的紫韵悠然菊。”
“嘶,他竟然敢孤身闯祁山,据说那里遍地都是吃人的妖兽。”
“都快活不下去了,这搏一搏说不得还会有出路。”
张蕴然听到这里,转头看向执夷和雷泽,“执夷、雷泽,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这个第一个采到悬赏榜上奇珍的人?”
“想看就去看看呗!”执夷无所谓。
“小主,这个冯家弃子都被逼到活不下去的境地,能有丰厚身家么?还有他在这凡人界蹉跎度日,资质上怕是略逊些,不适合给你宗门长老当徒弟。”雷泽苦口婆心地劝道。
张蕴然点了点头,“我知晓,后面所选的人我会更加慎重些。不过那冯家的弃子既然能孤身一人闯祁山并第一个采得悬赏榜上奇珍,那他必有过人之处。我们先去瞧瞧热闹。”
雷泽见她心中有分寸便放下心来,“行吧!去瞅瞅!”
但他们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人堵住了路,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对着中间的人指指点点。
张蕴然都不用仔细听,消息自动不断地往她耳朵里钻。
“冯九,你爹至死都想得到家族认可。我们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进入丹清阁的名额让给你六哥,我便去请求族长允许你爹的坟墓迁入祖坟并将你一家重新归入族谱,如何?”
“不如何!我爹生前最艰难时期,你们这些同宗同族之人不仅不给他伸出援手还将他赶出家门并除族,这样的宗族亲人不要也罢!”
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间的年轻男子掷地有声道。
张蕴然随声望去。
首先闯入她眼帘的是几乎占据年轻男子整个右半边脸的红色疤痕,看起来像是被妖兽咬去了半张脸。左半边脸却是棱廓分明白皙无暇。这一白一红的强烈视觉对比,更显他面目森然可怖。
让张蕴然呆楞住的不是这张脸太过恐怖,而是这种疤痕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了。祁山西面的祁山村里,一百零八位村民的脸上个个都有这种疤痕。
“你,别不识好歹!你爹为什么除族别人不知,你心中难道就没有数么?”一身穿青色直缀的中年男子气急败坏道。
那个叫冯九的嘴一撇,“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是我爹不愿再给你们当采药奴罢了!”
“你!”中男子显然没料到这个冯九居然敢把家族里的遮羞布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扯了开来。
“嘶,采药奴!这哪是家族子弟干的事?听说他祖上还是仙人呢!”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了。他祖上是仙人不假,却是个时运不济的仙人。”
“怎么说?”
“他那仙人祖上被不知打哪钻出来的怪咬了一口后,修为大跌。后来被接回族里负责繁衍后代。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每生的一个孩子,其脸上都有一个去不掉的血疤子。他的孩子们长大后再生的孩子也是这般,就像是被咀咒了一般。虽然这些人都是有灵根之人,能修炼,但因为这疤痕从来都不被仙门接纳。”
“于是他们家族就逼迫他们去做采药奴?”
张蕴然也凑过去打听。
“可不是么!他们比我们一般人力气更大,身体更灵活、筋骨也更为强健。采药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占有优势。那冯家也因为有这群人的贡献,虽然家族里后来再也没出现过仙人,地位却不曾动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