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通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别说旁人,他自己若不是亲身参与,只怕都难以相信!
微微一叹,周念通无奈道:“罢了,你就当我是被沅君甩了吧!”
毕竟之前叫何沅君与李莫愁承受着“二女共嫁一夫”的危机那么久,眼下这顶虚假的绿帽子戴上,算是扯平了……
陆展元眼中的怜悯之色愈重,他看了看眼前几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醒悟过来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与他又有何干?
他陆展元先爱何沅君,又喜欢上李莫愁,又能比周念通强到哪里去,到头来二女均有心中所爱,唯独他一人,四顾心茫然!
左思右想,陆展元最终叹了口气,表情语气中透出无尽的落寞。
“罢了罢了,说到底此事与我无关,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挥了挥手,他转身便走:“周兄有暇,不妨来我陆家庄一聚,我兄弟必奉陪畅饮,不醉不归!”
说着,陆展元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边上听到周念通小声传音解释的李莫愁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事情真相,可她也不好跟陆展元说破,此时见陆展元走得踉踉跄跄,一副为情所困的伤心模样,不禁也跟着叹了口气,心有所感,开口唱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声音不大,但是那陆展元也没走出几步,其内功颇有火候,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停下步子,等到李莫愁念完整首,这才怆然而笑,口中喃喃:“问世间情为何物……”
他竟是重复念着这首雁丘词,缓缓离开了。
……
李莫愁看着陆展元背影,眼中颇有怜悯之色,周念通那边却是吓得脸冒冷汗。
“莫愁,你……你从哪儿听的这首词?”
“嗯?”李莫愁将视线转回来,闻言道:“不是你一次喝了酒,念出来的?我听了觉得这词挺美,就记下来了……”
“哦……”周念通松口气,心说元朝词人元好问的词从你这宋朝人嘴里出来,可真叫人把持不住,原来这样那就没事了……
不过他转头又道:“莫愁,这词美则美矣,就是太过凄凉苦楚,听话,咱以后不唱它了好不好?”
李莫愁笑道:“这次不过是看那位陆兄模样,有感而发,不知不觉就唱出来了……我自己,自然还是更喜欢你当初教给我的‘莫愁’嘛……”
“对对对,莫愁好,莫愁妙,莫愁呱呱叫!”周念通擦擦脑门上的汗,殷勤道。
不唱最好,另一个世界轨迹中的赤练仙子,千万别出现在这个世界!
“看你,就会瞎说!”李莫愁听得好笑,又有几分害羞,作势打了他一下,嗔道。
周念通连忙告饶,两人便哄闹起来,跟边上静静相拥的周恒通何沅君,这一动一静,形成了特别的风景。
“对了,我还没问,当初你酒后又是想到了谁,才会念出雁丘词那么凄美的词来?”
“呃……”
……
这夜间邂逅的场景算是结束了,现下陆展元离开,就七个年轻人。
少一个电灯泡也好,周念通可不会去同情那个意图撬墙角的家伙,而他周某人又不是真的失恋了,自然也不会跑去陆家庄找那两兄弟借酒浇愁!
至于被情所伤、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黯然离开的陆展元会不会被历史修正力大神影响黑化,变成什么“赤练公子”之类的存在——
嗯,那跟他周某人有什么关系?
……
七个年轻人互相打了招呼,李莫愁与何沅君两女又跟周念通兄弟俩说了一下来嘉兴的原因。
两女原本陪着周念通的老娘瑛姑待在终南山,小心伺候。瑛姑身怀六甲,眼看分娩没多久了,原本离不得人。
只是两女与周念通兄弟分开,免不了想念,被瑛姑看在眼中。
她是极疼爱这两个未来儿媳妇的,见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属,茶饭不思,不禁心疼不已。
于是便在一天饭桌上提出,叫两女也赶赴嘉兴,去寻找周念通兄弟。
两女自然不肯,只道姨姨此刻身边离不得人,哪能抛下她离开?
瑛姑却笑道,这重阳宫尚有不少小道士,她身为全真教师叔祖老顽童的夫人,这么一尊大佛在这里,哪个敢怠慢?
况且古墓派的孙婆婆也很会照顾人,再有乖巧可爱的小龙女陪在这里,她觉得挺开心,却用不着两女费心。
瑛姑又道,按理说,她这分娩在即,最应该陪在身边的并不是未来儿媳妇,而是丈夫老顽童!
那老顽童跑去嘉兴参加烟雨楼比斗,眼下算算时日都过了,本来就应该回转重阳宫陪伴她,只是那老顽童的性子,只怕现在已经玩野了放飞自我,都忘了自家老婆快生了!
儿子周念通与周恒通,俩臭小子跟他们老爹一样不靠谱,指望不上,还得两个亲亲的儿媳妇出马,把这父子三人给揪回来!
这话一出,两女脸红红低头,心中却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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