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鹤眸光微凝,语气平平:“儿臣就是许久未出宫,想去看看罢了,母妃不用担心儿臣。”
夜楚鹤在毓贵妃面前一向老实正经,是以毓贵妃闻言也没有多想什么。
“那你出宫时小心些,母妃多派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在你身边。”
夜楚鹤懂得毓贵妃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双腿残废,自保能力堪忧。
他点头,同时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儿臣知道了,多谢母妃。”
毓贵妃心情不错,还补充了一句话:“出门散散心也好,说不定你会遇上心仪的女子。”
夜楚鹤神态稍显不自在,“母妃不要打趣儿臣了。”
毓贵妃暗叹息,夜楚鹤都二十余岁了,可身边一个相陪的女子也没有。
她不认为夜楚鹤站不起来是导致其孤独一人的关键原因,夜楚鹤各方面条件俱佳,风度翩翩,多的是女子喜欢,只不过夜楚鹤从来没有过爱情方面的想法而已。
毓贵妃问道:“上次宫宴上,你可有对那位女子印象比较深刻?如你对那位小姐比较感兴趣,母妃可以邀请她入宫聊聊。”
夜楚鹤垂下眼眸,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那身着金色广袖华服的女子— —云沐九。宴会上,众多人群中,云沐九的言语和举止皆是那么端庄优雅,面对他人挑衅时还毫不畏场,大方表现自我实力。
夜楚鹤微不可闻叹息一声,接着想起云沐九在他毒发时的救治场景。
神医女子一朝出手相助,他平稳的心绪便起了涟漪。
夜楚鹤没对毓贵妃表露真实心声,仅是摇摇头:“母妃,儿臣习惯独身一人,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毓贵妃早就料到夜楚鹤会这样回答,她也不好过多劝说。
但还是补充道:“北漓依公主抱着和亲的目的来访仲岳,但你父皇并不打算让北漓依和完颜骨得偿所愿,所以他们两个在仲岳国很难寻到背景强大的伴侣。母妃是在提醒你,万一就算是有了心动女子,那人也不可是北漓依,她既嚣张无礼又蠢笨不堪…”
“母妃放心,儿臣对别国公主无半分心思。”
“嗯,”毓贵妃很是放心,又补充道:“像云府二小姐那样的人也万万不可以。她心肠歹毒,曾恶劣对待过自己的姐姐— —夜王妃。”
夜楚鹤无奈了,怎么母妃什么都要叮嘱他。他不是那种脑中只有爱情的人…
“好好好,母妃你别说了,儿臣能明白你的心思。”夜楚鹤怕了,怕毓贵妃还往下不断道出其他女子。
毓贵妃挣扎,最后说了一个名字:“白燕双。”
“白燕双如何呢?她在宫宴上出面对峙北漓依,还展露出才艺。虽说她父亲不过是一个三品将军,但娶她作为侧妃也是合适的。”
“白燕双?”夜楚鹤重复念了一遍名字,慢慢回想起来白燕双的形象。然而,他还是摇摇头,“母妃勿要打趣儿臣了,儿臣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儿女情长的事宜要搁置在一旁。”
他垂下眼眸,盯着两条瘫痪的双腿。
毓贵妃瞧着宝贝儿子低头,以为她催着儿子成亲误触到了儿子的伤疤。
是啊,男子都是爱面子的。夜楚鹤有腿疾,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对待未来的心上人呢?
毓贵妃当即闭口,也打消了让皇上为夜楚鹤物色王妃的想法。“母妃不说了,母妃明白你的心思,这段时间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治好你的腿,其他的事一概没有治病重要。”
“嗯。”夜楚鹤抬头,庆幸毓贵妃终于不再念叨下去了。
云府府邸门口,聚满了一大堆人在看热闹。
草本堂的掌柜汪贵,还有几个草本堂的伙计,全都站在云府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出来。
没过多久,云相得知门口有人闹事,且还是草本堂的人。他来不及多想,匆忙带着叶氏母女赶了出来。
汪贵不卑不亢,带着小伙计们,朝云相行大礼。“云相,草民是草本堂的掌柜,奉东家命令来还东西给云府。”
云相懵住,草本堂东家不是云沐九吗?云沐九真是没完没了了,还想玩什么把戏?
他往汪贵身后看去,就看到其后面有六辆大平板马车,车上堆起一个大山包,只不过都有帆布盖着,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相莫名感到烦躁,问道:“什么东西?”
汪贵半转身,掀开了其中一辆马车的帆布,露出了许多干枯的中药材,还有一些堆起来的瓶瓶罐罐。
“回云相,木公子接管了草本堂,清点出来草本堂前任东家和掌柜留下的假药,特此派草民来还给云府。”汪贵没有提云沐九,而是提起云沐九的另外一个身份— —木公子,为的就是跟云府划开联系。
围观的百姓哗然,被草本堂前任掌柜骗过的人气愤不已。
“我靠!之前不是叶夫人管理草本堂吗?居然攒下了那么多假药,不知骗了多少无辜的病患呀!”
“这么多假药,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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