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萧寒和云沐九刚到夜府不久,京中某个暗巷中就发生一场争斗,且还是其中一方是碾压性的上方。
两辆暗红色马车停在巷口,车内的数位男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口鼻流血,一看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其中以一位中年男子的伤情最重,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死掉的那种人。
这些人就是追踪云沐九马车的人,平日专盯着有钱买药的人,适当挑选大客人打劫下手。
然而,这一次他们栽秧了。这些歹人被夜夜萧寒派来的寒影卫直接痛打一顿,最终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个的运气以及命硬的程度。
此外,寒影卫得令教训完这些人后,又顺藤摸瓜,把跟这批歹人相关的其他坏人揪了出来,一网打尽。
云沐九离开华阳院后,就赶回栖迟院。她还得制作解药丸给云府的人。
她关起门来,独自一人在药房研制东西。
不到半个时辰,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中拿着一个白花瓷瓶走了出来。
曾管家挂着笑脸走了过来,“奴才见过王妃。”
“曾管家是有什么事情吗?”云沐九开门见山,看出曾管家等她有一段时间了。
曾管家回道:“回王妃,卫松烧退后,身子好了些。他想来栖迟院亲自向您道歉。”
“不用,让他回去歇着。”云沐九救好卫松,并不想跟卫松过多的纠缠。
曾管家面露为难,“可是卫松已经跪在院子门口,他背上还背着棘刺…”
“什么?他跪在外面了?”云沐九走到院子中,远远地看见有一道人影跪在院子门口。
她走上前去看,那人正是卫松。他白着脸,上半身光着膀子,前胸地方就铺着一块破布,可能是为了男女避嫌。
卫松的背后裸露,没有布料遮挡,还捆着一大堆棘刺。尖锐的刺头划破卫松的皮肤,渗出鲜血,连前胸处的布料也被染红一点地方。
云沐九平静地问道:“卫松,你这是在干吗?”
卫松是要跟她搞负荆请罪的套路吗?
卫松朝云沐九磕个大大的响头,“回王妃,属下是专门来找您的。”
“找我干吗?”
卫松又磕头。“属下来是想向王妃您道歉。属下已经深刻意识到之前的错误了,我不该对无辜的您不敬,我不该被爱情冲昏头脑,差点误了您与王爷的大事。”
云沐九瞥了眼卫松背上的棘刺,“王爷那日审判你的过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意识到错误就好。罚也罚了,起身吧。”
云沐九话说到后面,带上了些冷漠与不耐的情绪。
卫松呆住,王妃竟然没有责骂他。他犯过错,到最后这条命是王妃捡回来的。
“王妃,您可以原谅属下吗?”
云沐九先是不语,随即答道:“有话就好好说,你负荆是怎么回事?逼着我宽恕你吗?”
她可以接受别人好好跟她谈话,但不能接受任何的道德绑架。
卫松咽住话语,接着道:“我只是想体现我的诚心。王妃,属下并非想逼迫您。”
“可你的表现就有了逼迫的意思…”云沐九眼神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卫松一个病人跪着,她若是不原谅,别人会怎么想她?虽然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她不想因为卫松的缘故,他人给自己添上一个冷漠无情的标签。
卫松低声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请王妃饶恕…”
“苦肉计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的。卫松,行事与做人皆要谨慎些。”云沐九的语意很凉,凉到可以让人不禁战栗。
卫松泄了气,“是!属下明白!”
云沐九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卫松张张口,喊了一声:“王妃…”
云沐九没回头,“是我救好了你。你别出来乱搞,搞坏我治好的身子。”
“不好好配合治疗,那就去死。”
“要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
云沐九说完后,就快步进屋。
卫松眼神黯淡起来,他好像又搞砸事情了。天!谁教教他的榆木脑袋呀!
次日一早,云沐九再次来到了云府。这一次,她与夜府的丫鬟和亲卫也都戴上面纱,防止出现感染情况。
云相昨日派人查到云沐九买了许多珍稀药材,明白解毒丸的造价不菲。
云沐九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花瓷瓶 ,“这是最终版的解药。服药前,要继续针灸治疗先。”
云府的人眼神闪闪,只要中毒的人痊愈,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遭殃了。
云靖予急得胡乱伸出双臂,“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嗯?”云沐九说话的尾调声拉得很长。“没礼貌。”
云靖予要急哭了,“求求大姐姐,请给我解药。”为了活命,他破天荒地喊起云沐九是“大姐姐”。
云诗柔也急得不得了,她想拉近与云沐九的关系,“大姐姐,请给我药吧。我好难受。”
云沐九扭头问云相:“银票准备好了吗?”
云相僵硬的点头,提心吊胆地问道:“要付多少药钱?”
云沐九摊开双手,先是举起左手的一根手指,接着举起右手的四根手指。
云相嘴唇颤抖,“十四万两白银?”
云沐九乐了,“父亲你开什么玩笑呢?昨日光是一道布草作为解毒丸的原材料之一,就足足要十万两白银呀!”
云相瞪大眼睛,“一百四十万两白银?”远超过他的底线了。
叶氏母子三人出声哀求云沐九,“便宜一点吧,实在是无力承担起这个价格。”
云沐九反问道:“钱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有了性命,人还有机会挣钱。可要是人死了,那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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