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了解张任心中所想,于是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攻城的益州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向前冲锋。
他们冲到城下后抓住云梯艰难地向上攀爬,当爬到城墙中部,很快便被上方的士兵用石块和箭矢无情地射落下来,战场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此时,白帝城西门外杀声四起,震耳欲聋。张任目睹着一个个士兵倒在城墙之下,心如刀绞,他深知再这样持续下去,伤亡将会不断增加。
“公衡,你在这里负责指挥全军!”
张任丢下这句话后,毅然决然地提起长枪,骑着战马,带领着身后的亲兵们亲自上阵,朝着城门方向奋勇冲去。
黄权见此情景,本想阻止,但张任已渐行渐远。无奈之余,黄权只得下令让后方待命的士兵们上前,全力保护张任。
只见张任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威猛无比,势不可当。他出身于一个门第较低的世家,自幼勇猛果敢。
少年时期曾追随东汉着名的枪法大师童渊,学习了百鸟朝凰枪,其枪法精湛,被誉为“蜀地枪王”。
张任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马蹄声如雷般响彻云霄,他穿过人群,来到了前线盾牌手和弓弩手的身后。
他近距离地指挥着最前方的兵士们攻城,目光坚定且充满威严。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烟尘和血腥气息,让人窒息,但张任却毫不动摇,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更明白胜利的重要性。
他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城下攻城的益州军受到极大的鼓舞。他们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力量,士气大振。
他们更加不顾一切地爬上云梯,朝着上方攀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城墙之上有着无尽的财富和荣耀等待着他们去争夺。
每个人都希望能在主将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勇敢和实力,也为了争取先登之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城楼上的荆州军见到这一幕,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在各自什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朝着云梯上的敌军疯狂扔砸石块。
有些攻城的兵士运气较好,稍微侧身便巧妙地躲过了落石;然而,更多的益州兵则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被砸得头破血流、脑浆飞溅,直接从云梯上掉落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张任目睹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他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城楼上方的荆州军,咬牙切齿道:“可恶!”
他立刻下令身旁的弓弩手瞄准城楼上的守军,疯狂输出。顿时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地朝城楼上射去,形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以掩护那些正欲登城的益州兵士。
一时之间,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城头,城楼上的荆州军虽然有盾牌和城墙作为掩护,但仍然有许多士兵被箭矢击中,伤亡不小。
张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方,带领军队奋勇杀敌。然而,就在他准备下马冲杀的时候,身边的亲兵们纷纷上前拦住了他。
他们深知此刻城墙下的情况极其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绝对不能让主将亲自涉险。
刚才张任从后方冲到前线已经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果亲兵们再不阻止,一旦张任发生意外,那么他们也难逃一死。
因此,亲兵们紧紧拉住张任,不让他走进城楼上敌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内。
张任本想坚持一番,但看着前方惨烈的景象,说句不能让他人知晓的话,其实他的心中畏惧了。所以在亲兵们的阻拦之下,他便就坡下驴,放弃了亲自前去冲杀的念头。
此时,蒯良和刘琦带着一群民夫从城内运送来了一车车的陶罐物品,足有十几车之多。
当他们运送到城下时,蒯良让民夫们将这些一罐罐的物品搬上城楼。
正在指挥作战的郝昭也注意到了这些东西,当看见蒯良走上来的时候,他便迅速跑过去,开口问道:
“子柔先生,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陶罐,充满了好奇。
“这些都是火油,是从江陵运过来的,我想伯道守城可能会需要它们。”
蒯良一边说着,一边听着城下敌军的呼喊声,感受着身边不时飞过的箭矢带来的威胁,神情紧张而急切。
东汉时期的火油不是后世的煤油,它是由动物油脂和植物油等制成的燃料,通常用于照明等用途。
就在刚才,蒯良听到了益州军即将攻城的消息,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江陵运来的大量火油。自古以来,用火来守城就是一种常见的战术。
于是,他迅速与刘琦商议,并决定召集城内的民夫,将这些珍贵的火油送到城楼上。
“真是太好了,多谢先生!”
郝昭欣喜若狂,紧紧地握住了蒯良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蒯良却不忘叮嘱道:
“这可是紧俏物资,一定要节省使用。”
郝昭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同时催促蒯良尽快下城,前往城内安抚民心,以防城内发生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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