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虽然对于内火的讲解顾玉成感觉多少有些偏差,但金恩嵘之后的讲解还是让顾玉成感到受益匪浅。
金恩嵘最后拍了拍讲台,说道“对于冶炼材料的掌握看得全都是一个人的积累,以及细节的掌控。——纳经阁里就有很多不错的收集。有《杂矿注》、《北齐集》、《克州居士分级录》……这些书,你们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好了!”金恩嵘拍了拍腿,直接站了起来“今日的课,便讲到这里!都散了吧!”
随即一人先走了出去,众人待金恩嵘走了出去才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顾玉成听后点了点头,对于纳经阁内的藏经也有了兴趣,在众人满满离开时,顾玉成也打算前往那纳经阁。
好巧不巧,这就是制造故事的事故。
安业看着真要离开的顾玉成,想要起身追赶,贾师才却一把拉住安业,瞪着安业道“你想干嘛?”
安业语塞起来。
一旁的几个师弟见状也起身笑着说道“安师兄你们接着聊,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来一句“师姐继续!”
安业没脾气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美目倩兮的望着自己的贾师才,只得一声叹,投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带你去纳经阁行吧。”
贾师才这才满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走吧。”安业只得感叹那顾文月好运。
安业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讲堂。
此时的顾玉成根据通灵玉上的地图,来到了纳经阁门前。
纳经阁的第一楼门口,是一个少年看守着的。
少年无忧无虑的躺在椅子上,那模样让人看了之后只觉得羡慕,少年似乎在睡觉,安稳的挂在椅子上,好像马上又要摔下来。
顾玉成一走过来,那少年便重重的摔了一跤,从椅子上自由落体,直接被摔醒,惊心动魄的左顾右盼一顿后,才看清面前的顾玉成“哦,你是新来的?”
顾玉成点了点头。
少年摆了摆手说道“你能到几楼就到几楼,不过无论在哪一层,都不能够毁坏任何书籍。好了,进去吧。”一边说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个金色圆形的鲁班锁。——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上面的“钱”字。
少年再回头,还想嘱咐顾玉成一些事情,却发现顾玉成已经走了。
少年只能无所谓的将金色鲁班锁放回了椅子上,然后继续躺了片去,鲁班锁就夹在缝隙之中。
很快,一声声鼾声便响了起来
顾玉成刚进入一楼,安业便与贾师才来到了门口。看见正在酣睡的少年,立刻躬身行礼。顾玉成不知道这少年的身份,安业与贾师才其实也不知道,但他们还记得当初圣齐宗的大长老——肖家家主,肖琛节面对这个少年时的礼让。
所以说这个看似平常的少年,起码是钱家的太上长老了。
二人再行了一礼后,便走了进去。
二人一进来,便直接走向了二楼。
顾玉成开始翻看关于冶炼材料的简单解析。津津有味的捧读起来。
而贾师才则带着安业来到了一个拐角。
“这里基本没有人,所以…我想你也知道那个顾文月是钱大小姐领进来的人吧。”贾师才问道。
安业不情愿的点头,随后又辩解道“可!”
贾师才立刻扶住安业的肩膀,直视他“好了,听着,别可什么可了。无论有什么原因,终归都是钱家的人,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而且今天不是说好要陪我
吗?”
安业看着贾师才一泓清泉般的眼眸,恍惚里要点头答应,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摇头道“不!不不。我知道他和我们一样,都是钱家的人。我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他对金师傅不敬!”
安师才愣了一下,她可知道安业有多敬佩金师傅,安业手上现在用的那把刀就是在金师傅的指导之下冶炼出来的。
这么说安业会生气也不是毫无缘由,只不过顾文月为什么要不尊金师傅呢?
这让贾师才很不明白。并且安业的注重点也让贾师才开始有些不满了。
“你是怎么,看出顾文月不尊敬金师傅的?或者说,有什么具体的表现吗?”贾师才询问着安业,想从中劝解。
安业直接走出拐角说道“这我当然知道!”
贾师才连忙拽住安业,压低声音“这里是纳经阁,别在这儿吵。有什么事儿出去再吵?”
安业却挣脱了贾师才的束缚“不!我偏不!我就要在这儿说!”
安业的叫喊顿时吸引了人们的瞩目。
一个男子推开人群“榻嘛的,吵什么吵,有没有公德心!让我来教训教训你,我要让你的牙飞到横梁上……”推开人群,却见是安业在吵闹,而此时安业则扭头看向了自己。
男子猛烈的咳嗦两声,随即说道“梁,梁上有东西,我去擦擦,我去擦擦。哈,哈哈。”一边尬笑,一边心虚的退了出去。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响起了一两声笑声。
不过倒没人瞧不起那个灰溜溜逃走的男子,毕竟安业是这一届银碑第五人。
而此时贾师才一把拽过安业,瞪着他“你就不能小点儿声。”
安业也知道自己所做有些出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依旧辩解道“不,不好意思,我实在有些心急。但那顾文月我就是要去找他!”
此时的顾玉成在不断翻看一楼书籍后,很多问题都茅塞顿开,越发的入迷起来。原本想要上楼再找找其他书籍,但在听到楼上乱糟糟的声音后,就又选择留下来读一楼的功法、经文。
此时的贾师才已经被安业这种“就要吃糖,不吃糖就闹”小孩子行为给整的有些头疼了,索性直接揪着安业的耳朵就走向楼下,换一个地方交谈。
贾师才一边走一边向两旁的人致歉。
将安业拉倒楼梯口后,贾师才指着安业说道“我不管怎么说,前段时间刚做完任务!我们才回来几天?说好了今天我陪你听课,下午你陪我看经文,晚上一起去吃饭,你倒好,在这里纠结起顾文月来了!不就是摇头了吗?有什么不行的?”
安业倔强的伸直脖子,就像一头倔驴一样“摇头就是看不起金老师,我不允许他看不起金老师。”
贾师才一边为上楼的人让路,一边接着拽着安业走到一楼的一处书架角落里“我不管你允不允许。今天你可是答应我要一起吃晚餐的!”
贾师才近乎斥责的吼完后,不知为何莫名脸红了起来。
书架角落的另一面,顾玉成正读到“有质硬亦有质软者,此可相衬也。其……”便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吼道“今天你可是答应我要一起吃晚餐的!”
顾玉成无奈的捂住额头“天。这是纳经阁啊。为啥吃晚饭也能吵起来。而且偏偏在我耳边……”
这边安业依旧倔强的“我,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就是在乎他对金老师的态度。”
贾师才看着自己的师兄,狠狠的瞪着,随即受不了的尖叫一声。
安业顿时懵了,惊讶的喊道“哦!哦!师妹!
师妹你怎么了吗?”
顾玉成也受不了了,直接走向书架另一边“拜托,二位…带她吃饭不好吗?她只是想和你吃顿饭而已。”
贾师才听后更加脸红了。
而那安业则忙不迭的抱歉道“抱歉抱歉,打扰到你了。”一抬头“抱歉啊顾师弟。”
顾玉成点了点头,根本不在意面前这个容貌阳刚的人为什么认识自己。
这次轮到安业尖叫了“顾文月?!”
顾玉成无奈的捂住耳朵“是我,怎么了吗?”
安业立马向前,贾师才却拉住安业,她更想让事情缓一缓。
而且看顾文月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会不尊师傅的跋扈之人啊。
安业指着顾玉成“我问你!金师傅今日讲到内火的时候,你为何连连摇头?!嗯?你是瞧不起金师傅吗?”
顾玉成了愣住了。
摇头?
想了想,顾玉成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承认道“我确实摇头了。”
贾师才惊讶的看向顾玉成,不明白为何顾玉成如此洒脱的承认了。
安业立刻大喊道“你为什么摇头?就因为,你觉得金师傅不行?你瞧不起金师傅?”
此时一楼再次聚集了人。
顾玉成知道这肯定是今天讲堂金老师的崇拜者什么的。
只是顾玉成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自己总不能说,自己在太一宫的传承可比金师傅讲的内火强多了!
这么说估计要炸,整个天下都要被炸个翻。顾玉成也会被全天下缉拿。这可不是顾玉成想过的小日子。
现在吵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顾玉成决定直接忽略这安业。转身就想走。
安业则喊道“站住!你敢不敢跟我进行一场比试!”
顾玉成彻底无奈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进行比试?”
安业回答道“因为你看不起金恩嵘师傅,金恩嵘长老!”
顾玉成决定否认这个问题“我之所以会来纳经阁,都是因为金师傅的建议。我会瞧不起金师傅?而且,我摇头,只是因为脖子痛。难道摇头都不允许了?”
安业语塞了,显然没想到顾玉成会这么说。
看热闹的弟子也知道安业有多尊重金老师,因此众人不由觉得安业有些过于在意了。
安业却接着否认“不,你当时的表情,根本就是在否认金长老!”
顾玉成白了一眼安业,虽说顾玉成不喜欢说谎,但是当初用刀抵住南北酒楼的说书老板,第二天,就照常与老板打招呼,这事儿他也不是没干过。——顾玉成想干坏事儿的时候他就能干。
于是顾玉成极其自然与果断的回答道“我对冶炼不过是初入门槛罢了。我有太多不懂得事情,怎么会否认金长老——金师傅?”——除了人火这方面。
安业却不认同,还想说什么。
然而一个声音却打断了谈话“安业,好好的桃花你不摘,你在这儿纠结这个。这小子我看了,他在一楼看的都是入门书籍,他是真的不懂冶炼,算是初入门槛。这一点我可以证明。”那一直躺着的少年走了过来,显然是被吵醒了。
众人都行礼说道“长老好。”——因为不知道这个高深莫测的少年的姓氏,所以所有弟子都叫他长老,
少年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安业还想说些什么。
贾师才却直接甩袖离开了。
顾玉成在心里想“桃花跑了。晚饭估计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