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烧烤架子架了起来。
“原来你们这里的烤肉是不同的啊.”法厄同在旁边看着,她和商洛都在旁边看着,上手烤肉的人是朱灵。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要用叉子插上呢。”
“那个叫烧。”商洛答道,“直接接触火的都是烧肉,不接触火的才是烤肉。”
商洛借来的烧烤架是个立着的架子,上面是排列一道道凹槽的大铁盘子。那边朱灵在靠着肉,旁边文鸳就站到了砧板后面继续法厄同的工作。
他是分不清什么“里脊可以分哪几块”,“羊腿的霖肉在哪”,但是他会切片。在法厄同完成了所有具有专业性的分割工作后,他只需要把羊肉切成厚薄适宜的片就行了,这活机器都能做。
这种烤羊肉也可以叫炙羊肉。和涮羊肉那种几乎透明的片不同,炙羊肉要切成“薄的厚片”或者“厚的薄片”。太薄是不行的,因为在铁板上要烤出能锁住水分的一层,根据炙烤的时间可以分成老、嫩、焦、糊四种熟度。吃的时候,有的要能吃出鲜嫩的肉汁,有的要吃激发出了美拉德反应的糊层。
文鸳在旁边用手顶着刀,上了普通的小刀来切肉。按照法厄同之前切好的部位,他切片后也摆放到原来的位置。他一点都不敢动,动一点他就不知道哪块是哪块了,他看着都差不多。
“话说.”文鸳抬头看着朱灵,“我说公主殿下,这些的真有差别吗?”
“当然有了。你连内脊和外脊肉都分不清吗?这俩完全不一样好吧。”
“好吧.那我不动就好了。”
作为食性比较普通的正常人,哪怕是锦衣卫,他还是不太能理解“肉食动物”的老朱家的习惯。他们家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爱吃肉,对吃肉也确实是很精通的。
“不过细看好像确实不一样.不知道吃起来有没有分别。”
他饿了。但刚才外头剔羊的时候,大家都在帮忙,就他们三个跑到“鬼屋”去大冒险。
“诶,我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高时雨,“小瞎子,你明明也摸鱼了,你为什么不帮忙?”
“你放心我一个瞎子来切肉?你不怕吃进去的多点什么?”
“别胡扯了,你在这里不是看得到吗?”
“啊我头晕,我眼花了我要喝苹果汁”
“那你倒是去拿啊!去冰箱里拿个果汁行吧?小韩那么个瘦猴子都去搬木炭了,搬个果汁死不了吧?”
“行行行,我去我去。”
“呵”文鸳摇了摇头,继续切着肉。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有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他旁边,正看着他的刀子。
“你是.幸会,幸会。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见到真人是第一次。”
“羊油,我要羊油。”阿波罗尼娅指着那边白白的羊油块,“帮我切一下。”
“哦好。”他点了点头,“要不要用签子帮你串好?”
“嗯,你很上道,我会让商洛给你加鸡腿的。”
“我又不是他的手下!”
“差不多差不多。那个羊油切碎一点,对对,这个细度应该可以,我想吃油~~滋滋的。明白吗?要油~~滋滋的。”
“是的是的,我的大老爷,给你切滚刀块,烤起来一定油~~滋滋的。”
“话说。”商洛远远地看着阿波罗尼娅,“你这个小姑姑,好像还挺自来熟的嘛,我以为她是社恐?”
“她确实是社恐没错啊。不过在场的这些和她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所以她单方面地对她们很熟.嗯,她好像没察觉到这之间有什么不同。不过你的朋友都是好人,立马也跟她熟起来了。”
“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法厄同看着他:“阿波罗尼娅,她在见到你之前,基本可以说是没有活过。她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的记忆中,她见过的所有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包括维多利亚吗?”
“嗯。”法厄同点了点头,“实际上她和维多利亚并不是很熟。所以,维多利亚只是送来了蛋糕吧,或许还是因为你的事。不过维多利亚倒是非常信任你,这么紧要的事她竟然跳过所有流程,直接找你商量。或许,她和阿波罗尼娅也差不多吧。”
“怎么说?她不是有手有脚吗?”
“但维多利亚见过的所有的人,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而她显然可以察觉到。突如其来闯进她的生活的人,有且仅有你一个。而且,你确实有能力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她可是罗马皇帝,是月天子,是另外半个地球的主人。有能力帮助她的人,这个世界上可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嗯,毕竟我也是天庭的统帅嘛,我们平级的。”
“嘿~~”法厄同笑了笑,“你这么几个人,也好意思说和罗马帝国平级?”
“那行政级别是一样的嘛。”
“这倒是。”靠着潜艇的栏杆,她静静地看着湖面。烤肉的香味还在飘过来。
“和你通报下情报吧。”商洛单手扶着栏杆,靠了上去,“刚才,我和师兄谈了一会。他说从玉京中央站通往君士坦丁堡总站的大西部铁路计划,已经取消了。原计划的预算,挪到更高标准的两京高速铁道工程去。”
“啊,想想也对吧,现在修过去给鬼坐啊谢谢你来通知我,我知道我的国家已经没救了。”
“不谢。”
“唉”她叹了口气,“今后,我该去哪呢。我的国家要潜到水里了,但我好像还没那么快死。”
“要不,在我们这多住一阵子?反正也不缺你一双筷子。”
“我真的可以拜师到你师兄的门下吗?”
朱先烯捧着个盘子就被商洛叫了过来,左半边烤肉右半边蛋糕。蛋糕上沾着孜然,烤肉上沾着奶油,他吃着还挺开心的。
“呀呀呀。你竟然真的能答应?我以为你不会答应的。”
“他已经没地方去了。”商洛答道,“所以她想在我们这里多住一会。”
朱先烯先把盘子放到栏杆上摆着,自己想了想:
“我说让你拜师的意思是,不只是让你来我这里当学徒而已。你有兴趣考我的研究生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