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
中年男人身旁已经围满了打听八卦的百姓
有人发问道:“官府来人不是好事吗,那赵志仁可是县令的表侄,肯定能帮他们一把!”
“你知道什么啊,赵府那些跟他们亲近的丫鬟仆人见主人成天疯疯癫癫的,都说是上天降下的报应,于是一个个当着官府来人的面,把他们主子这些年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全都抖落出来了”
中年男人讲到精彩处,一拍大腿: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干的坏事破了个口子就全兜不住了,这些年被赵旭和赵志仁欺压过的人,一齐写了联名状,往县衙门口跪了一片”
一个货郎紧跟着举起手,说起了自己在清光县看到的那些事儿:
“我我我!我刚从清光县那边回来,好家伙,乌泱泱的人啊跪在县衙门口,有一个老人家直接就撞柱了,让人救下来以后哭着喊着让赵旭还她女儿命来”
“快别提了,听说这次的官差一来,把个赵府一通查,那赵志仁欺男霸女的都算是小事儿!据说还曝出了他和咱们本地知县一起干的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连景州的大官儿都惊动了,下来了好多人要彻查!”
有人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早该查了!这赵志仁整天横行乡里,说不定他得这病就是老天爷给的报应哩”
外面百姓如何讨论并不重要
此时的沈颜正坐在悦华霜的二楼品茶
荷姑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眼前镇定自若的小姑娘:“现在的局面,便是姑娘所求?”
“姑娘托我们找人,将赵家人干的坏事一件件讲与百姓听,是要他们声名狼藉?”
沈颜面色不改地抿了口茶:“我只是要确定这事闹得足够大,大到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已经恢复了少女装扮的沈颜比之从前,更显成熟狠辣,若不是亲眼所见,荷姑还真不敢相信一个人会在短时间之内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荷姑,你这儿的茶真的很香,也许以后我会怀念这儿。”
荷姑听出她的意思:“你要离开这里?”
沈颜手上动作一顿,静下来几个呼吸之后,她的声音轻的好似会被风吹走
“是啊”
就在沈颜要离开悦华霜之前,荷姑递给了沈颜几张银票,面对她的疑惑,荷姑只道缘分一场,之前玉颜粉让她的东家很满意,这算是额外的报酬
沈颜心存感激,荷姑的东家根本不认识她,换句话说,荷姑即使昧下这笔钱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沈颜接过,郑重地向荷姑行了个礼。
看着沈颜离开,荷姑心中有些可惜,公子没有接受她的举荐,不然…
末了,荷姑又不禁想起
少女刚刚说话的时候,和公子的气质如出一辙
夜晚寂寂
因为赵府里的人发了疯病,加上镇上的人都担心疫病会传染,于是整条街除了看住不让他们往外跑的官兵,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平常最是奢华的梨花镇南巷,现在变得格外安静,因此里面人的哭喊嚎叫在黑夜中愈发清晰,凉飕飕的让人背心不禁直冒冷汗
看守的官兵也不得不发起牢骚来,这些人关在里面鬼哭狼嚎的,让他们想打个盹都不行
就在守门的两个官兵相互抱怨的时候,沈颜戴着帷帽走上前来,两个官兵看他手上提着的药箱,忙跟他打招呼:
“严大夫,又来撒药粉啊。”
依旧是少年打扮的沈颜点点头
谁让现在赵府是个烫手山芋
景州派来的官员已经暂时接管了清光县,可是当官的也不知道该拿赵府这窝人怎么办,一来是民怨沸腾,受害者家属恨不得杀进赵府。二来总不好真的撒手不管让老百姓把里面的人给杀了
可是你说管吧,衙门也派大夫来医治了,结果赵志仁发疯病,差点把衙门派来看病的大夫活活掐死,要说不管吧,又怕真是疫病到时候祸害整个镇子
还好沈颜自荐解了衙门的急
她以一方游医的名头被衙门招揽过来,每天奉命都要到赵府里面撒驱疫的药粉
寒暄几句后衙差给沈颜开了门,沈颜进去以后他们飞快的又把门关上,倒不是怕里面的人跑出来,因为那些人早就被捆好,男男女女分开关在不同的院子里了
他们是害怕万一真是疫病传染给自己就不得了了!
少女轻车熟路的走向关着赵志仁的院子,好似赵府的构造她都了然于胸。
推开门,赵志仁正被绑的严严实实躺倒在地,嘴里还不停叫喊着什么。
看到有人走进来,赵志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结果又因为手脚都被捆住,只能从躺着变成趴在地上
沈颜则不紧不慢的点亮蜡烛,取下帷帽,再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水囊
她俯身蹲在赵志仁前方,将水囊里的药水狠狠泼在他脸上,少女不再掩饰的音色恢复了往日的清脆,只是声音仿佛淬过寒冰一样冷冷的
“清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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