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颜醒来已是黄昏
背上的伤口只要动作小些便不那么疼了
弦歌见她醒了才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是张氏给她炖的汤,虽然王掌柜一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很清楚昨晚只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动静
今天景州好多人都在传,那富丽堂皇的统领府一夜之间烧了个干净,景州统领杜仲海谋逆造反还抓了去参加婚宴的那些商户豪门,逼着他们交出全副身家。听说有两家都被他杀了,这一点有商户们的供词为证
当然更深层一点的,例如洛道之已经连夜写奏折,同商户们的联名状一起快马加鞭送进京了,诸如这些事,普通百姓就不知道了
但是有一点大家是知道的,那就是刺史大人说了,还有一小股逆贼在外游荡,让大家都守好门户,王掌柜一家听说的时候也心有余悸,感激沈颜危难关头还提醒他们自保,所以听她受伤了,张氏便炖了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乌鱼汤送来
弦歌一边往碗里盛汤一边说:“若不是王掌柜的夫人拦住,那兰芝姑娘闹着要来看看姑娘你”
沈颜接过鱼汤说:“还是别让她来了,虽然杜仲海伏诛了,可是到底还没有完全太平,我参与了这件事那些逆贼都认得我,这时候兰芝还是离我远一点更安全”
见弦歌踌躇,沈颜问:“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说他出去了,晚点再回来让姑娘你不要担心。”
沈颜刚放进嘴里的一口鱼汤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这人怎么回事,出去就出去了还非要说这么一声,倒不是她害羞,只是她也不想那么早让人都去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若是流青在一定会说上一句:那有什么办法,你们在屋里我们在院外都听到了
沈颜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又问:“怎么没看到弦夜,他跟江行舟一道去的么?”
这时弦夜正好回来了,他站在门口听到这句话有些雀跃,又有些苦涩
见弦歌和他使着眼色,沈颜将手中的碗放下:“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左右我都是要知道的,别拖拖拉拉的”
弦夜有些担心她的伤口,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瞒,于是他开口说:“是曾大小姐,她的父兄在回景州的途中被一伙山匪掳了去,山匪放回来一个家丁,言明他们要十万赎金,若是半个月内不能送到…”
沈颜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曾家收到信已经有两三日了,我今日又去确认了一遍,那曾夫人惊惧忧心已经病倒了,现下曾家的生意全靠曾大小姐一人支撑,据我所知,她们手上能调用的银两不足十万两”
曾家的财力沈颜多少有些耳闻,对方也是知道曾家出得起这十万两才开口要的,怎么会拿不出来
弦夜看穿她心中所想:“是曾家的族亲们,他们不同意交赎金救人的事情,他们哭的哭闹的闹,不让曾大小姐变卖货物筹款救人”
见沈颜马上就要下床,弦歌阻止道:“姑娘小心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好呢,这件事还需要一步一步想法子,若是能和洛小姐商量一下,也许能有对策”
沈颜摇头:“这伙匪贼的意图明显,只怕早就盯上了曾家的家产,那些族亲巴不得曾家男丁都死在外边他们好吃绝户,山匪是何处的人还尚且不知,就算派人去交赎金也未必对方就肯放人,至于子凝…先不要告诉她,待我去见了宝珍再说”
弦歌继续伸手拦她:“姑娘说的我都懂,不如我先从曾家族亲那边试探那些人他们的态度,若是姑娘到时候要去,我和弦夜一定陪姑娘去!”
思量一下沈颜点点头,又嘱咐道:“那你小心些,我想曾家的族亲应当也有明事理的人,只要捏住这些人,再把那些有异心的先打压下去,事情就好办了”
弦歌点头称是,离开时却不认同的看了一眼弦夜,意思是让他闭紧嘴巴
沈颜批上一件外衫,慢慢地走到院中,弦夜就跟在一旁亦步亦趋
“弦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她看出来了,弦夜想说的只怕不只是曾家的事情,只怕还有其他的
弦夜一双眼睛盛着月光,只看着面前的人,良久他才低声问:“姑娘了解公子吗”
听他说到江行舟,沈颜眼神莫名,片刻后她叹口气:“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跟江行舟走得太近?”
她不是傻的,弦歌那个样子明显是知道江行舟和她的关系了,那么弦夜不可能不知道,这时候他问这一句,不是想警告就是想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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