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让他再难受一点,让他得到她再曲折一点。
良久,玄翎抱起她往内殿走去,将她放入罗帐内,拉上锦被。
盛熙颜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泛红的嘴唇,带着酒香,在他怔神之际,她把他往下一拉,四片唇瓣贴在了一起。
把皇帝惹生气,得让他尝到一点甜,给他一些希望,给他一些扰乱心神的撩拨。
美人微微松开帝王,眼波流转,迷离含糊撒娇道:“吻我嘛。”
玄翎修长的臂膀伸到她的身下,将她带入他怀中,缓缓闭上眼睛,温柔的吻她带着酒香的唇。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带着探索,真真假假,雾里看花。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仿佛只有她唇上的轻甜莹润,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那危险的晚香玉和她体香的气息。
玄翎只觉得他的沉稳自制均已不见,随时可能失控。
直到二人呼吸沉重,他才松开她,幽幽问道:“盛熙颜,你有没有一点把朕放进心里?”
盛熙颜眼角有泪,咬唇委屈的呜咽着,“皇上很好,可……”
她说了半句,缓缓的睡着了。
玄翎心中已经脑补了很多后半句的内容,她应该是想说:“皇上很好,可我对他没感觉。”
帝王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受到失落,来自一个女人,终究是他一腔单相思了。
掰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殿门。
此时月明星稀,黑色天幕下,到处都很安静。
福公公正在门口打盹,本想着今夜皇上肯定要留宿在这里了,多好的氛围啊。
花夏看得清楚,皇帝的脸色难看极了,失望,凌厉,令人望而生畏。
心想:糟糕,难道是小主喝醉说什么话刺激的皇上不高兴了?
只有她知道盛熙颜明明酒量还不错的呀,在王府里,她想二爷时曾有几次喝醉,那可喝掉了两斤酒,今日那一壶和皇上一起喝的,怎么也不可能醉的呀。
储秀宫偏殿殿门外,玄翎上銮驾,钟萃宫的宫人急忙上前,“禀告皇上,淑妃娘娘一直等着皇上呢,您看现在要过去吗?”
其实前面淑妃派了人来让进去请玄翎,被福公公拦在了外面。
“你们不想活了,这时候赶去坏皇上的好事,有几个脑袋砍?”
此玄翎的眸光悠远,神情复杂,心乱极了,短短一个时辰,从满心欢喜的激动心情到跌落云端的心碎。
伸手抚摸脖颈处,还有那女人的泪痕,就连衣领上也带着湿。
福公公急忙拉过这个宫人,小声道:“皇上累了,要回养心殿歇息,你赶紧回去给淑妃娘娘回话吧。”
钟萃宫的宫人只好怏怏回去。
此时钟萃宫里,淑妃还在满桌菜肴面前等待着帝王的驾临。
不一会儿,宫人回来禀告道:“娘娘,皇上出了储秀宫,直接回养心殿了。”
淑妃气急一把掀翻桌子,噼里啪啦,碗儿碟儿全部摔到地上。
“为什么?皇上明明出来了,却不肯来本宫这里?”
宫人汇报道:“娘娘,皇上看着心情不好,所以奴婢也不敢再打扰。”
淑妃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如此,但很明显的一点,盛熙颜今夜就是故意截走了皇上。
“盛嫔,你敢坏本宫的好事,日后别怪本宫心狠!”
盼着花前月下,盼着承宠怀上皇嗣的梦想破灭,淑妃气得头脑发晕。
掌事嬷嬷扶着她,劝慰道:“娘娘,下月还有机会的,别急了。”
淑妃抚摸小腹,苦笑道:“难了,前面那个孩子小产,本宫伤了身子,为何命运如此不公?那是本宫的皇子啊,已经四个月了,若是生下来,是皇长子。”
她又哭又笑,潸然泪下。
“皇上有了新人忘旧人,已经两个月没有翻本宫的绿牌,今日还不来。”
她精美的蔻丹指甲此时黯然失色,双手抱着双臂,“好冷啊。”
“娘娘,奴婢服侍您歇息。”
宫婢扶着她往内殿去,这宫里没有皇上的恩宠,只剩下寒冷。
储秀宫偏殿里,花夏端来醒酒汤,“小主,难受吗?喝点葛根水醒酒。”
扶她起来,盛熙颜一扫刚才的醉状,喝了半碗葛根花汤。
“小主,您没醉?奴婢就说您的酒量不是那样。”
盛熙颜作出嘘的手势,可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就糟糕了。
花夏疑惑道:“您为什么这样?奴婢看皇上的脸色吓人极了,明明今夜可以增进感情,您怎么又惹皇上不高兴呢?”
盛熙颜笃定道:“放心,过几日我就把皇上哄高兴。”
“真的行吗?”花夏彻底摸不着头脑。
初恋的男女总是惴惴不安,揣测对方是否心里有自己。
从今日的试探中很肯定皇帝对她有好感,那么就让他先心痛几日,再去哄他,如此他对她的喜欢会更上一个台阶。
皇上应该也喜欢轰轰烈烈的爱。
水到渠成,过于平淡,不会刻骨铭心。
要营造一种虚虚实实的朦胧感,让玄翎欲罢不能地爱上她,日后二人的关系才能更牢固,她的恩宠才能更持久,地位才能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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