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林染换上一条水绿色立领旗袍,上面绣有银丝竹叶。
堪堪能挡住颈子上的红痕。
昨晚他们荒唐了一整夜,她累的浑身腰酸背痛,一直睡到刚刚才醒。
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今天一大早居然还神清气爽地去公司了,她就恼得紧。
要不是想着晚上还要去参加拍卖会。
她估计这会子还在睡。
她将头发盘好,依旧戴着那套白玉首饰。
下楼的时候,罗婉君他们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了。
两人简单吃了块面包垫垫肚子,正好这时时彦回来接她们了。
林染暗暗瞪了眼时彦,这才上车。
一行四人来到安娜家的半岛酒店。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而拍卖会就设在酒店的顶楼宴会厅。
林染挽着时彦走在酒店的红毯上,跟着服务员一路来到顶楼。
刚准备进宴会厅,就看到站在门口迎客的安娜。
依旧是一身耀眼的红裙,勾勒出她性感的好身材。
安娜一看到时新翰就送来一个飞吻,然后扭动着腰肢就要过来。
可余光一瞥,看到他身旁的罗婉君,顿时骂骂咧咧道:
“Oh,**!
Why did you bring her here?”
听到这话,时新翰也怒了。
连外语都不屑说,直接道:
“我想我已经跟你介绍过,这是我的妻子。
请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既然你们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说着就作势要走。
这时旁边的翻译也将这些话翻译给了安娜听。
安娜见时新翰如此维护这个老女人,妒火更甚。
“She is so old, she doesn't even deserve you.”
“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就是最美的。
而且她本来就是最美的。
安娜小姐不妨自己去照照镜子!”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来老林肯的注意,也就是安娜的父亲。
他见这边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把翻译喊过来问了一遍。
当听到安娜竟然差点把时新翰一家给气走的时候,当即甩了这个女儿一个耳光。
“Shut up!”
然后他又立马朝时新翰几人道歉,保证以后一定会管教好自己的女儿。
时新翰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理会老林肯的道歉。
大不了这拍卖会不参加了。
下次再带罗婉君他们去参加别的拍卖会。
但这时旁边的罗婉君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摇头示意。
刚刚安娜的话罗婉君虽然没完全听懂,但有些单词她还是知道的。
什么“old”之类的。
不就是在说自己老吗?
自己也确实老了,都快四十了,还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能不老吗?
所以对于安娜的话她并不是很在意。
反倒是时新翰的维护,让她死寂的心再次掀起波澜。
这段时间,时新翰对自己的好,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她心里本来就没放下过对方。
只是她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总觉得当初改嫁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现在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重新获得幸福?
时新翰值得更好的人。
所以她只能像乌龟一样将自己缩起来。
直到昨天她看到安娜站在时新翰身边。
那一刻,罗婉君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酸得不行。
也是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时新翰走向别的女人。
所以她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时间自会给他们答案。
也正是因为想通了,所以在面对时新翰时,她终于不再逃避。
甚至今晚还以女伴亦或者妻子的身份来陪时新翰出席拍卖会。
不过虽然对于时新翰的维护很受用,但罗婉君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时新翰的生意。
她还记得昨天时新翰说过跟安娜家有合作。
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关系还是不要闹僵为好。
而此时的时新翰却因为罗婉君这个熟悉的动作,有些恍惚。
仿佛又回到当初他们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跟人谈生意的时候,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
每当这时候,罗婉君就会像现在这样提醒他。
想到这,时新翰一时眼睛犯酸,忍不住握住罗婉君的手,情不自禁喊道:
“婉君,这些年,我好想你。”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这一句。
而罗婉君又何尝不是。
两人旁若无人地深情对视着。
直把老林肯晾了个彻底。
尽管老林肯心里气个半死,但面上仍要赔着笑。
没办法,别看时家是外来人。
但这十几年发展迅猛。
他们林肯家族不少产业都要仰仗对方呢。
也是这样,他才更生安娜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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