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来者正是得到消息赶来的丁春秋。
此人原本是无崖子的二弟子,苏星河的师弟。
逍遥派杂学颇多,无崖子和苏星河皆涉猎所多,而丁春秋则专研武功,对其他杂学不屑一顾。
但无崖子偏偏规定,逍遥派弟子除了武功之外,还得掌握各种杂学技艺,莽夫丁春秋自然不入他的眼。
因此丁春秋并未学得本派至高绝学《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和《八荒**唯我独尊功》中的任何一门,使他对无崖子大为不满,更是怀恨在心。
正巧,隐居于琅嬛福地的无崖子和李秋水夫妻感情破裂,李秋水因爱生恨而离家出走。
无奈之下,无崖子颇为伤心离开了琅嬛福地,回到星宿海,每日神情郁郁。
趁此机会,丁春秋偷袭无崖子,将其打下悬崖,又从无崖子的居所找到《北冥神功》的只言片语。
根据这些残篇,丁春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创出令江湖人士皆忌惮不已的《化功**》。
但《化功**》只能化去他人内力,却无法吸收他人内力为己用,且修炼时要将各种毒质涂在手掌上吸入体内。
若七日不涂毒,不仅会功力减退,还会因无法压制体内各种毒素使其一齐爆发而爆毙。
因此,丁春秋又找上了师兄苏星河,怀疑他得了无崖子传承的《北冥神功》,逼迫他拿出神功两人共享。
苏星河的武功自然不是丁春秋的对手,被其所逼,只好忍辱装聋作哑,创办了掩人耳目的聋哑门。
即便如此,丁春秋也不放心,时不时的来擂鼓山威逼苏星河一番。
这一次,丁春秋突然得到皇城司细作传来的消息。
他连夜离开星宿海,赶到聋哑谷,进了那三间木屋查看。
一看屋中装饰,丁春秋哪还不明白,无崖子根本就没死,竟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丁春秋既惊又怒,惊的是无崖子没死,他心心念念的《北冥神功》终于有望拿到手。
怒的是,苏星河竟然骗他师父已死,将他蒙在鼓里二十年,耍得他团团转。
当然,对《北冥神功》的贪欲占据上风,丁春秋根本顾不得生气,追着慕容复等人的踪迹而来。
一路飞奔,他终于在除夕夜赶到了广南西路的桂州地界,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无崖子。
...
“嗯?”
听到这道嚣张至极的声音,慕容复眼神一凝,抬眼望去。
就见一个身着华丽长袍,鹤发童颜,面容阴鸷的老者,缓缓从远处走来。
从这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最重要的是,此人竟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不可小觑。
“你们通通散开!”
慕容复将怀中的王语嫣塞到舅妈怀里,又让周围众人赶紧离开,大步迎了上去。
来者是敌非友,一旦开战,其他人怕是要受到牵连。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呼小叫?”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慕容复保持十二分警惕。
“你又是何方小儿?竟敢在此狺狺狂吠?”
丁春秋摇了摇羽扇,淡淡的喝骂道。
羽扇挥动间放出毒粉,再用真气将之投放到身前数丈之处。
以言语刺激慕容复,就等他自投罗网。
“嗯?喜欢用毒,莫非是丁春秋?”
丁春秋的小动作,哪里瞒得过慕容复的‘神识’。
“师弟,他就是老夫的逆徒丁春秋,替师兄杀了他!”
无崖子苍老的声音响起,饱含对丁春秋的恨意和杀意。
“还真是丁春秋,弑师叛门之徒竟敢大放厥词,吃我一剑!”
慕容复伸手一晃,八十斤重的玄铁重剑握在手中,一剑挥出。
一道明晃晃的剑气凝聚成形,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丁春秋斩去。
这不是切磋较技,没有留手一说,慕容复出手就是全部实力!
看着袭来的煌煌剑气,丁春秋脸色大变,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暗暗挥动衣袖,一道绿色的毒雾瞬间向慕容复袭来。
犀利的剑气径直破开毒雾,极速射向丁春秋!
“啊!”
丁春秋亡魂大冒,一掌拍向剑气。
“叮!”
一声轻响,丁春秋如遭雷击,一条手臂被剑气射穿,血流如注!
“好汉饶命,小人知错,愿意投降,任好汉处置!”
冷汗直流的丁春秋颤颤巍巍,立即变了脸色,满脸谄媚的求饶道。
“呵,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因为快要死了!”
慕容复冷笑一声,再次一剑挥出。
“这是你逼我的!”
丁春秋一听,知道无法善了,一咬牙,扑了上去,就要和慕容复拼命。
慕容复轻轻晃动手掌,有如搅动水面一般,却见丁春秋不由自主地倒飞了出去。
“这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斗转星移?你是姑苏慕容复?”
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丁春秋瞳孔一缩,瞬间认出了慕容复的身份。
踏足中原的这段时间,他倒是偶然听说过‘北乔峰、南慕容’之名。
他却没将其放在心上,区区两个小辈,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罢了。
但此时见了慕容复的凌厉剑气和‘斗转星移’绝技,丁春秋却是耸然大惊,不敢再有任何轻视。
“死吧!”
慕容复对丁春秋这等背弃师门的弑师逆徒没有半分好感,不愿与其多费口舌。
一道道剑势凌厉的剑气组成一张天罗地网,如排山倒海般朝着丁春秋笼罩而去。
“不!”
只是一瞬间,丁春秋心头一跳,似有大难临头般。
这年轻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说打就打,不给他一丝机会。
谁知慕容复一个小年轻,竟然实力比他一个老前辈还强?还有没有天理了?
早知如此,他压根就不会自己主动从星宿海送上门来找死!
“咻!”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剑气罗网笼罩而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降临,将丁春秋包裹了起来,可谓是插翅难逃。
“不!”
丁春秋凄厉而又绝望的声音刚落,一道道剑气已临身。
“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剑气纵横,有如热刀切牛油般,瞬间将他切成数块,当场身死。
“噗....”
原地只留下丁春秋的脑袋,眼中残留着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