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当我傻子么?
和尚口口声声称一心向佛,
哪怕遭遇劫难,也要来句命中定数,当敞开胸怀坦然迎之。
结果甲方老板请他们去工地做法事,安全帽戴得比谁都严实。
秦诺心中大为不屑,
脸上却表现如常,未露出半点异样。
慢条斯理端起盖碗,
假装嘬了口茶水,静待下文。
沈金山也是明白人,笑了笑接着道:“当然,凡事皆有两面。
世道乱,路上便不太平。
流寇响马,盗匪飞贼,
一个个都眼巴巴瞅着掳掠过往行商吃香喝辣。
他们消息灵通程度不比老哥我差啊,
估计早在数日前便计划埋伏,指望趁机大捞一笔。
这也是为什么,
要聘请雷老弟的福安镖局,以及长风、致远两家保驾护航。”
“诶,不是我的镖局,是宁总镖头的镖局。”
秦诺放下盖碗,立马出言纠正。
有区别?
宁无双以后不还是你的人,
那丫头穷是穷点,相貌倒是不差。
沈金山暗中腹诽。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宁无双以易容术行走江湖之事,能蒙骗普通百姓、衙役,
却无法骗过沈金山情报关系网。
在打探“雷振忆”身份同时,早已将她查了个清楚。
毕竟是在伏城长大的嘛,
有能量者花些心思,想知道并不困难。
唯一令沈金山不解的是,
“雷振忆”也就是秦诺,如此一位绝世高手,
为什么要突然来到伏城,帮助无权无势无财的落魄丫头?
远房亲戚这点,
两家快二十年没见有个毛的交情,所以理由不成立。
思来想去,沈金山只能认为秦诺看上宁无双了。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三十岁没成家男子对年轻貌美女子一见钟情,倒也能勉强解释得过去。
根据这层推断,
沈金山暗中给秦诺贴上食色男女标签,
连日来热情招待,没少派莺莺燕燕勾搭引诱。
端庄闺秀、冶艳熟妇、清纯怜人、小家碧玉、知性才女,
各色佳丽轮番上阵,
可谓使劲浑身解数,腰杆子都快扭断,
依旧是颗粒无收。
这让见惯风风雨雨的沈金山纳闷了,
没道理的,
此人能对宁无双动心思,说明是个正常男人。
即便口味再挑剔,
一桌八珍玉食呼过去,都该有点反应吧?
除非...
他只对宁无双这一种类型感兴趣!
样貌不俗、武艺尚佳、身世可怜、性情乐观,
单拎出一两项,想找出同类型女子不算难,
若是把几种结合就很难搞了,
起码想在短时间内找出类似者,不容易。
就在搞错努力方向的沈金山抓耳挠腮之际,
一份本该是麻烦的礼物雪中送炭,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接下来只要按照撮合两人,徐徐图之...
那拉拢过来便指日可待。
“凭他的本事,我就不信你不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老毕登故意说错话,八成没安好心。
特娘的不会在房间里点了我爱一支柴之类的香薰猛药吧。”
两个各怀鬼胎之人,
于内院雅阁内凝望片刻,
旋即默契般相视一笑,打破这份短暂沉默。
“是老哥我唐突了,当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沈金山笑呵呵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话锋一转:“雷老弟,不要嫌老哥说话难听。
虽然你武艺卓绝罕逢敌手,见识耳闻怕是要欠点火候啊。
九州八方如今混乱不堪,并非全是江湖势力与朝廷纠纷所致,
明日之行所遇麻烦,也不止普通盗匪流寇。”
“哦,此话怎讲,沈老哥不妨细说。”
秦诺装作好奇宝宝借坡下驴,
暗中运转九阳真气检查自身,确认有无问题。
见成功挑起话题,
沈金山脸上露出神秘:“雷老弟,你可闻盛世出祥瑞,乱世出妖孽一说?
不是指人,而是志怪杂谈里的妖魔邪祟。”
嗯?
莫非这不是武侠世界,而是仙侠?
秦诺确认自身没出现燥热难耐迹象,
遂抬手催促别卖关子,赶紧讲。
“莫急,莫急。”
沈金山起身拉好门窗,
方才坐回躺椅不紧不慢道:“雷老弟,这些话本不该讲。
但你我有缘又合得来,便给你透个底儿。
这次组织商队,非我一人所为,
而是上面下了命令,
要求以合作名义将周围富贾集中起来,绕道带去旧时南诏之地...”
他右手化掌比出抹脖子手势;“雷老弟是聪明人,明白我说的意思。”
“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
我说青天子怎么有底气发布两百万悬赏,原来如此。”
秦诺了然点头,忽然疑惑道;“不过南诏之地和妖魔邪祟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里是刷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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