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和陈老板拌嘴呢,电话来了:“媳妇,怎么了?”
“铺子有人找,你回来一趟。”
“好,我现在就回去。”
转身对陈老板说:“有事儿,我回去一趟。”
陈老板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到了铺子,花姐给了我一个眼神,看向桌子方向,有一个老头,这老头我有些印象,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
为了显得客气,我走过去:“呦,您来了。”
“小宇,好久不见啊。”
“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就行了。”
“太客气了,咱俩就别来这一套了。”老头说完用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
我心想,大哥,我都不认识你啊,我不客气啊,你名字我都说出来啊。
“应该的,应该的。”
“最近在忙什么呢?”
“别说了,帮一个朋友办了一件事儿,这不是昨天才回来么。”
“我这面想出一些瓷器,所以就找你来了,感兴趣不?”
“瞧您说的,就干这个的,物件越多越好。”
“那行,走着,带你去看看。”
老头披上貂皮大衣,还围了一个红色围脖,老头起身就走,我来到柜台:“花姐,我先过去一趟。”
“这谁啊?”
我一楞,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记不住是谁了。”
花姐皱眉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出了铺子,老头上了一辆车,转头对我说:“你跟着我就行。”
“成。”
我上车跟在老头的车后,我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这老头是谁,但是我还眼熟,后来干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来到一个东四环的一个别墅区,来到老头家:“小宇,物件都在二楼,你跟我去看看。”
我点点头,来到二楼,一地的锦盒,还有随意摆放在地上的瓷器:“里面房间还有。”
看着满地的锦盒:“那我先看看?”
“嗯,看吧,然后你给我估个价。”
“有纸笔么?我记一下。”
老头递给我一支钢笔和一本信纸,锦盒一个一个打开,看一件,记一件,客厅地上的锦盒就有二十多个。
物件还都不错,都是清代的瓷器,没看到其它年代物件,有的瓷器还有贴着文物商店的标签。
客厅的瓷器看完,老头笑着说:“那个房间还有。”
老头将门打开,跟着老头身后,好家伙,锦盒摞在一起,满屋子的锦盒,有的锦盒打开着,还有几件瓷器随意摆放在锦盒之上。
“这些都打包走?您不留两件?”
老头笑了笑:“不留了,准备去国外,一起都出了吧。”
“好,您休息,我一个人看看。”
锦盒里的瓷器都是官窑,看的我汗都下来了,要都是这样的瓷器,我感觉铺子都打包不了,今天够呛能给人家拿钱。
本来就心虚,看到一个方形锦盒后,本以为又是一个官窑碗,结果打开一看,一下子愣住了,汗从额头往下流。 这是一件元代白釉暗刻五彩戗金碗,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看了一圈,我敢保证,从来看物件没这么仔细过。
五色花戗金五彩碗,敞口,深腹,圈足矮小,底足内无釉,底心有一处类似荸荠状凸起,胎色白,釉色滢澈,内外满釉,为典型枢府窑器型,碗内口沿一圈忍冬纹饰,并饰暗花纹,碗心柿蒂纹内饰一梵文文字,碗外沿一道弧纹,并饰暗水波纹,外腹下部饰莲瓣纹和八宝纹,整个碗的纹饰由紫,蓝,孔雀绿,珐琅釉勾出,其间饰嵌金片。
我吧唧吧唧嘴,感觉口渴,瞬间没心情看别的物件了,我将碗放回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随后又将剩下的物件全看了一遍,我算数很差,害怕丢人,没敢出去,在房间里算了半天,不算这个碗,总价一千三百六十万,一共七十六件瓷器。
将算数的信纸撕了下来,放到兜里,随后出了房间,笑着说:“总共七十七件瓷器,有一件元代白釉暗刻五彩戗金碗,没有算, 您看看这个价格可以么?”
老头接过信纸,拿起桌子上的眼镜看了一遍:“嗯,这个价格不低了。”
“不瞒您说,我开铺子的,也要有利润,每件瓷器我留了十五的利润。”
老头点点头,笑着说:“没问题,这样吧,我也着急,有你师父这个关系,你就凑个整吧,给一千三。”
老头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说这个老头这么眼熟呢,上次和师父去酒店看展会的时候,这个老头和师父他们在一起。
“成,没问题,但是有个事儿,和您说下,今天可能够呛能给您钱,需要明天,去银行给您取现金。”
“这样吧,给你个卡号,转到这个账户上就可以。”
“没问题,那我安排人来取?”
“好,去吧。”
“那我打个电话。”说完冲着老头点点头。
给花姐打了个电话,没有接,又换成胡子哥电话,胡子哥倒是接了:“怎么了小宇,铺子这会客人多,你等下。”
“让花姐接个电话,有事儿。”
等了几秒,电话那头:“小宇,怎么了?”
“这面有不少瓷器,在一千三百万,账面上没问题吧?”
花姐没说话,等了一会,花姐说:“没问题,但是取现金麻烦。”
“可以转账。”
“好,把对方账号要来就行。”
“你让胡子哥来一趟,这面东西不少,让胡子哥联系下张涛,过来帮忙。”
“现在走不开,不行,你找下张涛吧。”
“好。”
挂了电话,又给张涛打电话,我感觉两个人够呛能拿回去,就对张涛说:“涛哥,你联系王胖子,李老板,看看他俩在不在,在的话,来东四这面。”
“好,我现在去。”
挂了电话,回到老头身边:“您这是都出了?不留几件?”
老头摇摇头:“不留了,出了吧,出国也带不走。”
“我就是多问一句,您这是去哪里?”
“加拿大。”
“哦,不错挺好的。”
其实我都没听过这个地方,就是顺着话说,我看老头没说碗的事儿,便开口问道:“您那件白釉暗刻五彩戗金碗,什么价往外出?”
老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或者是喜欢,很平静的说:“同样打包,你说个价,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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