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逛摊子,溜达了一圈也没看到好东西,转身往回走,有个卖字画的,摊子前人非常多,有个男人想把老板的字画都包了,在商量价格,我对字画不懂,就看了一眼继续逛。
转了几圈也没看到好东西了,我就准备走了,往停车的地方走,鬼市边缘,我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我走过一看,卖的都是佛像,我对佛像不是那么感兴趣,主要是因为信仰怎么能拿钱买呢。
我就扫一看,我都走出去几米了,又走了回来,我看到摊子上放着一个一龛双佛像,我蹲在地上看了眼佛像石碑:“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千!”
“大哥,这是鬼市,不是铺子,你张口就五千,谁买得起啊。”
“有我要的,有你还的,你还个价不就行了么。”
“一百。”
“你这不是还价啊,你这是杀价啊,没有这么还的。”
“这就是个石头的,又不是玉的,卖不了多少钱,我就是有信仰,想买回家。”
“你的信仰在我这里一分钱不值,你要是诚心买,就两千块钱。”
“太贵了,老板,这个佛像呢?”
“这个你要是喜欢,一万块钱。”
“大哥,你这是不想卖啊,你是来骂人来了,哪有这个价啊,上来都是过万的东西。”
“这样大哥,你说个实在价,两个佛像我都要了。”
“你两个你都要了,给一万块钱吧。”
“大哥,这个点银行都没开,我大半夜趟鬼市,去哪里拿一万块钱啊。”
“这我可不管,您要是喜欢就拿,不喜欢,没钱,就别拿。”
嚣张,绝对的嚣张,从来没遇见这么嚣张的老板,我对男人说:“两件一口价一千块钱。”
“卖不了,这个价我都进不来。”
“老板你看我诚心买,你也诚心卖,咱俩就说个实在价不行么?”
“那行,我就回口价,五千块钱,你要就拿走,不要我也没办法了,你也别砍价了。”
“我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了,老板,我手里就剩下一千七百块钱,我留十块钱坐车,就这些钱了,行不行?”
“卖不了,就五千块钱。”
“不诚心卖,那算了。”
我回到车上,赶紧给刘老板打电话,打了两遍才接:“谁啊,大半夜不睡觉。”
“我小宇,别睡了,赶紧带一万块钱来鬼市,有个宝贝,我钱不够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我在车里抽烟,等刘老板,等了一个小时,刘老板才来,还穿着睡衣呢:“小宇,怎么了。”
“我跟你讲啊,那个摊子有两个石刻佛像,我看是北周,或者是隋的,市场上能卖到十万块钱,我钱没带够,这不是想着你么,一起捡个漏。”
“小宇,那还等着啥呢,你赶紧去啊。”刘老板递给我一万块钱,我刚接过钱,刘老板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万:“都拿着,别不够了。”
“一万够了。”
我回到摊子前,老板看我回来了:“小伙子,我卖东西最良心了,你看了一圈,是不是数我价格最公道?”
“老板,你看我刚参加工作,也没多少钱,你在给我便宜点吧,我是真的喜欢。”
“哎,看你也不容易,这样吧,四千五,你要是不要,我就收摊了。”
“老板,你都收摊了,多便宜点,两千块钱给我吧。”
“小伙子,我这是收摊,不是甩卖,就四千块钱了,你要就要,不要别耽误收摊。”
我跟这个老板磨牙了半天,就四千块钱,说什么也不便宜了,我看没办法了,就给了老板四千块钱,我拿着两个佛像赶紧回到车上。
我把一个递给了刘老板:“你仔细看看!”
刘老板比我专业多了,拿了个小手电,我一看手里拿着的铁皮手电筒,给我逗乐了,心里想这要是传出去,我这人的丢大了,被媳妇撵出来了,一分钱没有,找人借了两千块钱,大半夜来鬼市简陋,还拉着刘老板,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小宇,别这么激动啊,你那个什么年代的啊?”
笑的我眼泪都下来了,对刘老板说:“这个石雕双佛像是北周的,你那个呢?”
“我这个应该是隋的,或者也是北周的,你看看。”
我跟刘老板换着看,这个也是北周的,两个北周石雕佛像,市场上能卖七八万左右,要是遇见喜欢的能卖到十万没问题。
“两个北周的,算是捡个漏。”
“小宇啊,对得起我大半夜穿睡衣来的啊。”
“这个也给你。”我把古玉雕鸠杖首给了刘老板。
“这个不错啊,这个是宋的。”
“好眼力,你看看值多少钱?”
“这件雕工不错,就是沁太深了,能卖到五千块钱吧。”
“嗯,你都拿走吧,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也困了。”
“这都几点了,五点了,咱俩喝豆汁去啊。”
“别喝了,我一晚上没睡觉,才回来,路过鬼市,看到个东西赶紧给你打电话,明天我去你铺子,见面说,走了我的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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