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音一脚踢开房门。
身后的保镖还想阻拦,在看到里面的情景后,顿时哑声。
眼前的一幕,让南音身体里的某一个角落彻底冷了下来。
秦浅穿着桃花色的礼裙,长发披肩,双手环在温北离的脖颈上,而温北离搂着她的腰,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秦浅背对着她,南音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站定后,温北离缓缓抬起了眼,和她目光相触碰。
温北离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就算他日常总是冷冰冰,但看向她时,南音总觉得里面闪烁着星子的光芒,从而那些冷都变成了高悬天际的孤独。
可是,现在,他看向她的眼里,黑沉一片,没有半点光芒。
甚至难掩恨意,化成了利刃扎进她的心里。
南音稳住有些摇晃的身体,移开目光。地面有四分五裂的茶盏,但是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有受到攻击,一定是秦浅对他说了什么。
而能让温北离这么失态,秦浅和他说的事情一定有关温御或者是陆雨柔。
这两人中间,和她有联系的,温北离又不清楚的,只有陆雨柔的事情。
大概知道事情的起因后,南音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了?”
“滚!”
她刚开口,耳边响起一声斥责盖过了她的话音。
南音感觉脸上被他隔空扇了几巴掌,身子冰凉,但脸上却火辣辣的。
又来了,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就怀疑她。
还是,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什么同生共死,都是笑话?
秦浅松开手,从他的脖颈上滑下,轻拍着他的背,似乎在安抚。
南音看着这一幕,目光微凝。
秦浅。
今天她就算被送去律堂十八楼,下地狱油锅火山,也要把两人之间的事情算清楚。
“她和你说了什么?”
南音握紧手上的印章,向着两人走去。
温北离眼底的黑沉又一瞬间的碎裂,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南淮方都承认了,事情还会有假吗?
到了这一步,他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南音对他,或许只是因为愧疚,想弥补。
那他在伤害她时,也就不用背负那么大的负罪感。
“你相信她?”
南音步步紧逼,问出这句后,温北离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南音知道他的回答。
她停下,秦浅在温北离的怀中侧过脸,斜眼看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在她的注释下,南音缓缓抬起手,五指捏出一个复杂的手诀,竖在嘴唇前。
“你要做什么?你可是执——”
“束!”
一声轻喝落下,秦浅周身立即被一条黑色的长鞭束住。
“南音!”温北离低头看着这一幕,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这样做。
南音缓缓抬眼,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他在她快要放弃时,许诺了未来,现在又因为这个女人的几句话,又轻易毁诺。
“滚!”
南音手指指向门外,被长鞭束住的秦浅立即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推出了门外。
“合!”
紧接着门和四周的窗户应声关闭。
又有几张符纸从她的身上飞出,没入四周。秦浅的呼喊声瞬间被隔绝,这个小空间内,只剩下她和温北离。
“那长鞭是抽魂鞭,只困恶。”南音从那堆碎片上跨过,在温北离的对面坐了下来,“以防你觉得我靠着自己的本事,为非作歹,伤害你那可怜柔弱的爱人。”
温北离看见她从地上的碎片中走过,心里紧张了一下,可下一秒,又觉得不能这样。
干脆移开眼,不去看南音。
听到她用那样的语气说出秦浅是他爱人的话,心里刺痛了一下,反驳道:“她不是我的爱人。”
他爱谁,她还在怀疑吗?
南音勾起唇,对着对面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当我瞎啊?”
温北离现在思绪还是乱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南音,所以她闯进来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走她。
但对于他的冷漠,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步步逼近。
“她突然抱上来的,我要推开她,你就进来了。”
说完,又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既然要逼她走,为什么又要解释。
“她告诉你什么了?”
温北离眼尾的潮红还没有褪去,南音的话让他一瞬间又回到了知道那个消息时的愤怒里。
他没有回答南音的问题,转而问她:“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南音心想果然是因为陆雨柔。
“我不清楚。”
她这样冷静的态度越发激怒了温北离,一副全然和她无关的态度。
那是他的母亲,她居然能这么淡漠地说出她不清楚。
温北离眼底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冲破理智的那一瞬间,按住手上的佛珠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靠着椅背上,目光薄凉如水,“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是不清楚。”
温北离和陆雨柔为什么会离开京城,出现在望神山周围,又为什么魔蛟会找到他,其中有太多东西,她不清楚。
魔蛟的现世,温北离的命格,这两者纠缠在一起,她不敢妄自猜测。
她只记得,师父是为了救她才会去迟了,但是她为什么受伤,她记不清楚了。
何况,要解释这件事,会暴露院长**受伤的事情。
玄学一界,恐怕会彻底乱了。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一直伺机而动的大妖魔物鬼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人间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一直在追查的那头魔蛟,是你师父放走的。他想获得魔蛟的力量,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一直在和魔蛟合作,事情败露后,他被免去了协会会长,因为愧疚居望神观不出。”
“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师父离开协会是因为有人恶意陷害。
“后来,魔蛟再次出现,他又因为要去救你,选择了视而不见,导致母亲惨死。”
师父为了救她这件事情,周如海不可能说,秦浅是怎么知道的?
可是,即使是这个原因,那她就应该死吗?
南音努力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越想,头如同要爆炸一般,让她无法回想下去。
“南淮方已经承认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