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采莲庄的途中,笛飞声一直缠着李莲花比武,弄的后者烦不胜烦,恨不得立即撵人,收藏起来的少师剑成了烫手的山芋。
方多病看着很奇怪,阿飞的武功路数他看不出来,但李莲花不就是个半吊子吗?
琳琅对此爱莫能助,随他们闹腾。
没几日,三人抵达采莲庄郭府。
琳琅随便做了一首吟莲诗,以慕名采莲胜景的由头顺利进了庄子,契合郭家附庸风雅的心理。
郭乾是个实打实的生意人,即使家里刚死了新娘子,但既然有客人光临,有钱不赚不是傻子嘛,琳琅出手阔绰,受到了热情欢迎。
鉴于郭家父子都不是啥好人,琳琅把从一品坟收割的金子稍微擦拭两下,消除皇家官印的痕迹,当作光临采莲庄住宿的费用。
采莲庄坐落的地理位置极佳,莲花倾城,引无数文人骚客驻足留下诗作,在当地颇负盛名,只是最近一起新娘溺水案,导致没有参观者,附近的百姓觉得里头阴气重。
琳琅他们顺利进了庄子行走,映入眼帘是一汪看不到尽头的百顷碧池,莲叶青翠,水流潺潺,花色潋滟绝美,素有“流光玉婉”美称,是精心培育的珍稀莲花,世间罕有。
“这些莲花长得太漂亮了,原以为粉色已经很美,没想到还有这样嫣红的色彩,请问郭少主,流光玉婉是出自哪个大家之手?”
琳琅鼻翼微扇,其实已经嗅到淡淡的血腥气,池底估计不干净,这是独属于妖精的特有感官。
面对素纱蒙面、声音清甜,气质雅致的美人,郭祸微微陶醉了一番,颇有风度和耐心地给琳琅解释采莲庄的历史,以及流光玉婉的由来。
对方一番长篇大论,解释的半真半假,听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颇有几分内涵。
琳琅若有所思看了郭祸一眼,唇角微勾,淡淡道,“公子真是博学多闻啊。”
郭祸有点不好意思,谦逊摇头道,“姑娘过奖了,前面还有其他莲花品种,请姑娘移步。”
他看起来一派君子端方,客气有礼,似乎忘了关键一点,郭祸前几天刚死了新娘子,如今看到更漂亮的姑娘,居然有兴致陪着欣赏莲花,本身很奇怪,甚至凉薄。
由此可见,郭祸对死去的新娘没有任何怜惜之情,琳琅面色不变,装作不知内情,由着郭祸带她往前走讲解其他莲花,以此拖延时间。
另一头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仔细检验了一番溺水新娘的尸体,对方是镖局千金,生得弱质纤纤,我见犹怜,死状寻常。
这已经是采莲庄第三起新娘溺水身亡的受害者,她们的家世背景、甚至年纪都没有太多的相同点,唯一相同的便是,死者死时都身穿一袭华丽的石榴嫁衣,第三个新嫁娘身体部位有好几处骨折轻伤,不知何故。
趁人没有发现,他们迅速离开停放尸体的房间,根据仵作的判断,死者应该是意外溺死,但是为何如此突然?令人大感诧异。
采莲庄上下神神秘秘,管家婆子神神叨叨,总是担心冤魂索命,庄主郭乾脾气严苛,动不动打骂仆从丫鬟,风评似乎不好。
李莲花微微蹙眉,想着死者身上的疑点,询问了好些人,关于前两名死者的生平,直到肚子饿了,赶往吃饭的地方。
惊觉郭家大公子对琳琅过分的殷勤周全,对方甚至把头发重新梳了一遍,衣服换成更为名贵的杭绸,腰间玉佩叮咛,颇为潇洒。
笛飞声挑眉,对此见怪不怪,大多数男人有这种劣根性,禁不起美色诱惑,实在肤浅。
方多病撇了撇嘴,满是感慨。
“师娘果然受欢迎,你瞧瞧那个郭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娘是他媳妇儿,死的是无关紧要的人,真真是凉薄之人,新娘子死了居,然一点儿都不伤心。”
他话音未落,李莲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亲自替琳琅拢了拢鬓边的一缕碎片,以绝对温和亲昵的方式,宣示了自己的地位。
站在方多病的位置看去,他看到李莲花端着笑眯眯的面孔地对郭祸说了两句话,似乎在感谢对方的招待,询问了其他的问题。
郭祸的嘴巴蠕动几下,悻悻然道,“原来华姑娘已经有婚约了,你们…的确很相配。”
琳琅矜持地点了点头,拉着李莲花挨着他坐下,态度显而易见,直接忽视了郭祸。
郭祸讨了个没趣儿,寻了个理由离开,笛飞声和方多病一前一后地走来,分别落座,拿起鸡腿吃起来,似乎饿的厉害。
“你们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琳琅嗅着杯盏中的蜜酿香气,没有饮用的**,抬眸看李莲花,颇为好奇地问。
李莲花摇头,有几分失望。
“从尸体上看,没有太多的线索。”
方多病的话比较多,瞅了瞅四周,八卦地问,“师娘,那个郭祸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看他这人真不咋地,一点儿都不像死了媳妇的人,倒是那种肤浅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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