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回了景轩殿,继续烹茶赏花。
杜皇后听闻琳琅喜花卉,将外邦进贡的一盆姚黄牡丹送过来。
全宫上下,大为震惊,大皇子虽然不受宠,但大皇子妃受皇后娘娘重视啊。
韩昭仪自然也听闻了这则消息,对此颇为诧异,狐疑道:“本宫以为,杜飞虹那样的人,谁也看不上,马琳琅是怎样的人?”
韩昭仪挑挑眉,很想会一会琳琅,意味深长地笑道:“大皇子妃既然喜欢花,本宫也送她一盆珍品?”
她微笑勾唇,吩咐宫女去办此事,韩昭仪是九嫔之首,她给琳琅送东西,琳琅出于礼节,最起码要亲自来谢恩。
那个时候,韩昭仪可以好好看看,杜飞虹的大儿媳是怎样的人。
然而,一刻钟须臾即逝,心腹宫女翠娥悻悻然归来,跪地禀告道:“娘娘,大皇子妃说无功不受禄,直接拒绝了娘娘的赏赐。”
韩昭仪始料未及,她自认为声名向来很好,从未遭此冷遇,脸色不自觉阴沉下来。
“她当真如此说?”
韩昭仪柔媚的嗓音,渐渐冷冽。
“奴婢不敢胡言乱语,大皇子妃确实拒不接受娘娘的美意,说了一番不知好歹的话。”
翠娥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颔首低眉,唯恐言语间稍有差池,娘娘的确待人宽和,但生气狠辣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哼,果真是不知好歹,不愧是杜飞虹那个女人相中的儿媳,与她一般令人不喜。”
韩昭仪冷着脸,语气中满是不悦,已然将琳琅的名字刻在了报复的小本本上。
韩昭仪生气,杜皇后却很高兴。
高兴之余,杜皇后的又一波赏赐再次进了景轩殿,这次连孟祈佑都诧异,皇后到底是何意?但转念一想,琳琅那么好,母后喜欢她赏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孟祈佑缓下心神,没有多想,准备送潘玉出宫,他觉得潘玉是个不太稳定的炸弹。
但潘玉却不乐意,她生着闷气,梗着脖子反驳:“孟祈佑,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要我出宫,我偏不出去,现在可还没到秀女出宫的日子!”
孟祈佑对她彻底失去耐心,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冰:“看来,我救了一个白眼狼!”
潘玉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你又不是真心救我的,你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
“你现在不出宫,日后未必有机会,希望你不要后悔!”
孟祈佑无语至极,愤怒地甩袖而去。
如果不是马馥雅有点作用,他何必救她?将她安插在蜀宫里,什么忙都没帮上。
孟祈佑不打算利用马馥雅了,决意放她自由,就当做了一桩好事,可这个女人不知何故,意外的倔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潘玉看着孟祈佑愤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憋着一口郁气。
只是她还要去储秀宫给韩昭仪看诊,实在没有时间继续生闷气了,只能隐藏情绪。
在潘玉的精心治疗之下,韩昭仪的身体越来越好,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韩昭仪暗自筹谋,设计潘玉与二皇子相见,孟祈陨看到潘玉,以为母妃起死回生。
孟祈陨清醒过后,知道潘玉不是已故的母妃,而是新进宫的秀女潘玉,颇有才华。
潘玉接了他的诗,孟祈陨兴冲冲地带着潘玉去了孟知祥的住处,引起了诸多事端。
孟知祥看到眉眼神似梅妃的潘玉,心神一阵恍惚,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潘玉,柔情道:“梅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看朕了。”
孟祈陨见状,赶紧向孟知祥解释:“父皇,潘玉不是母妃,她是待选秀女,如果母妃她还活着,她也不是这般年纪,父皇,您认错人了。”
潘玉万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般模样,慌忙如受惊的小鹿般往后倒退了数步。
孟知祥望了一眼自己疼爱的二儿子,执拗道:“陨儿,她虽非你的母妃,却与你母妃生得一般无二,想必是老天爷见孤相思成疾,特意赐予孤的慰藉。”
潘玉愕然,这番言辞,令她不禁对蜀皇对梅妃的情意心生疑虑,这是搞替身?
孟祈陨眉头紧蹙,连连摇头,不禁质问道:“父皇,难道您爱的仅仅是母妃的容貌吗?潘玉姑娘与母妃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啊,她可是待选的秀女,您还是莫要……”
后面的话语,孟祈陨虽未明言,但其意不言而喻,孟知祥实不应该与儿子争抢。
此次待选的一众秀女是为太子孟祈星准备的,父皇如此行径,行为着实有失妥当。
孟祈陨甚至心生怀疑,父皇是真心爱母妃的吗?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
“祈陨,你逾越了,出去!”
孟知祥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即便祈陨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也绝不能插手他的私事,这简直是忤逆犯上!
自从梅妃香消玉殒,他便日夜魂牵梦绕,后来虽纳了韩氏为昭仪,对其百般宠溺,可内心依旧空虚寂寞,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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