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墙上的道纹星光虽然复杂玄奥,但如果不去观察这星光本身,而是跳出道纹,从更高的层面去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星光的移动本身就暗合了某种天地至理。
以唐劫的见识,很快就发现,这些星光道纹其实是以阵法的姿态移动的。
以道成阵!
唐劫心中无比震撼。
这是以道纹作为基石,构建而成的阵法,如果所料不差,应当就是这多宝宫的守护大阵了。怪不得以仙台之能也无法突破,这可是道阵啊!
这些星光在阵法作用下,以独特的轨迹运行着,相互作用,产生种种玄奇奥妙。要想破解星光的秘密,唐劫做不到,至少现在的他做不到。
但是要破解这阵法的构成,唐劫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这刻注意力从星光道纹上解脱出来,唐劫不再去关注道纹,而只是倾注意力于星光运转上,感受立时大不相同。虽然那运转依旧繁杂玄妙,晦涩难解,但至少在精通阵道的唐劫眼里,再不是无迹可寻。
那些流动的星光在悟道墙上不断窜跃着,留下一道道光亮轨迹,在唐劫的眼中,变是织出一条条阵纹。
唐劫将智慧道提升到极限,开始飞速运算,解析这些光路,一座大阵的痕迹便开始在他心底生成。
让唐劫感到震惊的是,这阵法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即便以唐劫的智慧道造诣,在短时间内依然无法将其完全展现,更别说剖析,理解,甚至于再现了。
此阵本身,就是一座无上大仙阵!
唐劫暗暗得出结论。
那一刻他脑中已想出无数法子,可以用资源来展现这大阵。
别人都在悟这墙上道纹,唯有唐劫孜孜不倦的全力解读着墙上阵法。
其实这之前也不是没有擅长阵道的仙台关注过这阵法本身,却终是被墙上大道又吸引过去。
悟道墙,悟道墙,你不悟道悟什么?
唐劫却是个例外,他对别的道并无太多兴趣。
因为他已悟十二大道,早有了自己的路可走,别人的道只能参考,价值于他大大缩小。但天下悟十二大道的人却是除他之外绝无仅有,因此这悟道墙的诱惑始终大于阵法,更何况懂阵道的仙台本也不多。
正因此,过去几次开启以来,却无一人如唐劫般用心钻研此阵过程。就算钻研了,也没有唐劫的智慧道更为底气。
即便如此,唐劫这一解就是三天过去。
在这三天里,唐劫不吃不喝,全神贯注于墙壁上。
众修看了,一起摇头,想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悟道墙看着简单,但其幻神惑心之能强大,常使人心浮气躁,难以自抑,唐劫这一看就是三天,一旦从入定醒来,受到的心神创伤不会小,说不得一辈子都要毁了。
那黄袍人更是道:“执迷不悟,可惜啊!这位姑娘,还是劝劝你夫君吧,再这样下去,莫要身死此地。”
许妙然却只是笑笑:“我相信夫君,既然他敢看,那就不会有事。”
这段时间,那黄袍人其实已劝过许妙然多次,让她把唐劫唤醒,然而许妙然对唐劫却是全无保留的信任,她知道如果唐劫现在是领悟的关键时刻,那么自己唤醒他就反而破坏了他,正因此一心守在丈夫身边,不许旁人靠近与破坏。
这也可说是其他仙台无法悟阵的又一个原因吧,许妙然这样的女人终究是不多见的。
三天后,唐劫终于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
“夫君你醒了?”见到唐劫睁眼,许妙然喜道。
唐劫微笑着揽过许妙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许妙然已道:“我却是没什么,就是这几日里你一直在此参悟,不知可悟出了什么?”
唐劫点点头:“大有收获。”
“扑!”不远处笑声响起。
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翩翩年轻公子就站在那里,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大,修为却已在出窍期,也和唐劫一样,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做风流状摇了几下,这才说道:
“悟道墙上古玄妙之地,多少大贤大德大能之士都无法破解,苦思十数日而一无所得,你一个出窍修者,竟然也敢妄言大有收获,真真是好厚的脸皮!”
唐劫淡淡道:“同是出窍,何必如此急于诋毁。我有没有收获,不是你说了算的。”
“哼!”那公子折扇一收,瞪向唐劫:“大言不惭!你既大有收获,我且问你,你可知这墙上是什么道纹?”
唐劫摇摇头:“不知。”
“哈哈!”那公子已仰天长笑起来:“连这悟道墙上的道纹是何道都不知道,也敢称大有收获,荒谬,可笑!”
唐劫也不理他,只是看向这多宝宫,默算了一会儿,对许妙然道:“再过一会儿,这多宝宫就要开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这次不是再是那公子,而是一群人听得心中发笑,想你小子有什么本事,竟能预言多宝宫开启时间,一起心中不屑。
然而片刻后,就听多宝宫轰的一声,那宫门竟真得打开了,围绕在宫墙上的气息随之消减,只剩下通往宫内幽深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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