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元寺,方丈禅房内。
明悟禅师冷哼道:“若非张先生想出这一招,请得益王出面,老衲还真中了那厮的计!”
对面,那个曾经来过这里的文士轻摇纸扇,含笑道:“此人诡计多端,禅师确实该多加小心。不过,益王出面,却不是敝人所请。”
明悟禅师错愕道:“不是先生说要去请他出面的么?”
张先生摇了摇头:“禅师忘了吗?在正式动手前,非到必要的时候,绝不能轻易和殿下接触,以免被人察觉。”
明悟禅师奇道:“那先生是如何让益王出马的?”
张先生呵呵一笑:“简单,敝人派人向京兆府密告,说有逆王唐朔的同党在那。益王有缉贼之责,自然便去了。事实上,殿下他完全不知道这次是替禅师试探。当然,来日大事成功,敝人会向他禀明此事。”
明悟禅师动容道:“先生真是思虑周全,如此就算有人发现益王殿下去了那里,益王也有充足的理由应对,不会被人发现有问题。”
张先生点头道:“不错,最好的掩饰便是真的不知情。”
明悟禅师皱眉道:“只是老衲仍不明白,陈言为何要布下这陷阱?”
原本他已经准备好今夜后半夜派人动手劫人,但没想到这文士及时回来,听了他计划后,阻止了他。
改而派人去请益王出面,调查那屋。
结果如那文士所预料,什么也没查到,益王空手而归。
此时听到明悟禅师的话,他从容道:“很简单,想必他仍未能从禅师的死士口中问出消息,但又怀疑是通元寺派人杀他,于是布下此计,透露了一个假消息给元智法师。假如通元寺与那些死士无关,自然不会派人去那;反之,若禅师派人去了那里,那么便证明通元寺确实与杀他之事有关。”
明悟禅师恍然道:“这么说,这一招只是试探?”
旁边元智露出羞惭之色,道:“是小僧太过大意,竟没想到这一点,险些为此贼所骗!好在张先生及时回来,才未酿成大错。”
明悟禅师忽然又皱起了眉:“但益王去了那里,陈言见到他,会不会猜出益王与我们……”
张先生摇摇头:“不,陈言必然不在那里。”
元智疑惑道:“先生怎知道?”
张先生微微一笑:“只为试探,他实在没有以身试险的必要。而且,照敝人估计,那宅子很可能都和陈言没有关系,只是他随口编造的一个地方,用于试探禅师,所以他应该不在那。”
听得一老一少两个和尚不断点头,连连称是:“先生真乃神算,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就在这时,外面一名小和尚匆匆而来,道:“方丈,那边传回消息,说益王走了之后,看到一辆马车离开,车内赫然竟是那个陈言!”
屋内瞬间一静。
张先生笑容一僵。
他刚说完陈言必不在那里,这消息不是打他脸吗!
明悟禅师疑惑地追问起来。
原来益王等人离开后,通元寺在那的四名探子派了一名回来,将方才发生的所有情况说了一遍。
但就在回寺的探子刚刚走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忽然离开了那宅子。
马车原本拉下了窗帘,看不到车里的人是谁,但出府之后车上的人忽然掀起车帘,朝外面探看,似在确认府外是否有人监视。
监视的人立刻认了出来,那人正是陈言!
“这,这怎么回事?”明悟禅师也懵了,看向张先生。
张先生神情迅速恢复正常,沉吟片刻,忽地哼了一声。
“哼,看来是敝人错估了他的能耐。”
“那宅子不仅确实是他的,而且府内必然有连益王也探查不出的密室。”
“陈言此前必是藏身在那密室中,所以益王的人才没有查出他来。”
明悟禅师和元智对视一眼,后者迟疑道:“这就是说,即使益王没查出来,也不代表那些杀手并没有关在那宅子里?”
张先生微微冷笑道:“如此看来,元智禅师得到的消息,并不是陈言故意泄露,而是真实的,否则无法解释陈言为何在那里。禅师雇佣的那些杀手,十之**确实是关在那处!”
明悟禅师和元智不禁又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直骂娘。
这特喵不就是他们之前想的吗?合着整半天又绕回去了?
“那现在是不是请益王再去探一回?”明悟禅师眉头深锁地道。
“为避免暴露,现在仍是不宜和殿下接触。再者就算是益王过去,他的身份也让他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对那宅子里的人用刑。”张先生恢复了他从容自若的神情,“还是依禅师的计划,后半夜劫宅!”
明悟禅师自从和这位张先生认识后,对后者一直极为佩服。
但今天这事,张先生着实拉胯,让他也不由翻了翻白眼。
真亏这人还能假装没事人一样,把刚刚失算的事忘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回头一看原地杵,早知道是这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派人杀过去!
不过想到对方是益王的人,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道:“那老衲便着手安排了!”
寅时一刻,唐韵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陈言这一招故意暴露,看来并没有收到预料中的效果。
从他用了这招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可通元寺那些和尚却仍然没有增派人手过来入府劫人!
“陈言呢?”唐韵再等不下去,转头问黎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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