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听得莞尔一笑。
“心眼多怎么了?本官就喜欢心眼多的!”
“心眼多,人才机灵,才晓得轻重缓急,说话做事才有分寸。”
“而且,心眼少了怎么管教其他人?管不好府里的下人,那我这府里还不乱套了?”
吟霜这才恍然大悟。
的确,说到管人这方面,她确实有几分心得。
在官婢所,她待的时间是最短的,才几天工夫,但那里大多数女子已经唯她马首是瞻了。
她却不知道,陈言早前就留意到了她。
官婢所外,是她第一个拜谢救命之恩。
宅子外面,也是她第一个带头叫唐韵夫人的。
而每一次,其他人都会跟着她行事,可见她在组织能力上,确实不凡。
不过,陈言也能看出,她不仅心眼多,而且心气高。
不好好压一压,来日她搞什么勾心斗角的幺蛾子,他岂不麻烦?
所以故意留到最后才安排她的差事,故意压了一下她的月钱。
“天色已晚,本官也困了,就这样吧。”陈言打了个呵欠,“本官要先去沐浴,你叫她们准备准备。”
吟霜忙道:“是!”
等到快午夜时,陈言才终于洗完澡,换上舒适的睡袍,回了屋。
服侍他沐浴的四个丫头红着脸侍候他上了床,却没离开。
“你们还站这干什么?”陈言奇道。
四女更是娇羞难抑,慢慢便要解衣上床。
“等等!你们在干嘛?”陈言吓一跳,赶紧拦着。
“啊?大人不是让我等侍寝么?”其中一女愣了一下。
照她们想来,陈言给内院丫头那么高的月钱,自然是另有用途。
毕竟内院丫头做的活儿是最轻的,光靠干活儿没理由给那么多。
陈言满头雾水地道:“我啥时候让你们侍寝了?”
另一个丫环结结巴巴地道:“方……方才大人不是质问我等还站着干什么,难道不是催我等侍……侍寝?”
陈言一呆,想到自己刚才那话,更是哭笑不得。
他说的是“还站这干什么”,是问她们为何还要留在这,结果她们听成了“还站着干什么”,理解成了问她们为啥还不上床!
“行了,都出去!”一个声音传来。
陈言转头看去,只见郑妍开门而入。
“是,大管家。”四女赶紧答应着去了。
这位大管家显然身份地位不同,连大人也要顾及她脸色,她既发了话,她们自然不敢不听。
“来吧。”郑妍走到床前,说了两个字。
“来什么来……啊?你是想让本官给你也做个身体检查?”陈言登时眼睛一亮。
“你胡说什么!”郑妍羞嗔道,“我是说,我今儿冤枉了你,对不起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向你赔礼道歉?”
陈言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莞尔。
的确,郑妍那一根筋的性子,认死理,确实做错了事会耿耿于怀。
“那本官可就不客气了啊。”他两眼放光地打量着她身子。
“你……你别太过分!”郑妍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抱住自己身子。
“做个推拿不过分吧?”陈言迸出一句。
“啊?你无耻!”郑妍娇躯一颤,脱口而出,红晕从脸蛋直接延伸到了粉颈上。
可想而知,他的推拿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怎么就无耻了!”陈言莫名其妙。
郑妍咬着唇,猛地一跺脚。
算了,忍一忍也就过了,谁叫自己今儿冤枉了他呢!
她脱了鞋袜,跳上床,直直躺下。
“你可别得寸进尺,不然本捕头的擒拿手可不是吃素的!”她尽量保持声音平稳,说道。
陈言愕然看着她,脑门上飘过六个黑点与一只乌鸦。
“你……在干啥?”他疑惑地道。
“不是说要给我做推拿么?赶紧的!”郑妍红着脸道。
“神经病吧?”陈言一脸黑线地看着她,“你给本官道歉,还要我给你推拿?”
郑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登时翻身而起,窘迫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赶紧的,多按按腰,今儿白天给皇上跪太久,给我累得……”
陈言转身趴下,憋着笑。
这妞忒单纯,逗起来确实好玩!
虽然有点可惜,要是真的给她来一回推拿,再弄点精油啥的抹上,简称推油,那滋味可就……啧啧!
宁王府。
宁王黑着脸看着眼前的温良,喝道:“他真那么说的?”
温良手里还捧着那两颗被打掉的牙,哀道:“下官不敢蒙骗王爷,我已经报了王爷的名号,可那姓陈的反而打得更狠了,说什么最讨厌的就是宁王爷,什么今儿若是去的是王爷,他也照打不误!”
宁王火道:“真是反了天了!区区一个粮事郎中,也敢这么张狂!明儿本王就进宫,向皇上参他一本,看他如何嚣张!”
温良暗喜,以退为进,慌忙道:“王爷,万万不可!下官已经去打听过,此人着实了不得。听说,他是皇上亲自举荐入朝,备受宠信。王爷若是直接向皇上参奏,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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