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娥绿说了不少八卦消息。
其中一些是她自己从客人那听来的,另一些则是凤栖楼的姐妹们唠嗑时得来。
凤栖楼是赫赫有名之处,自然少不了达官显贵去那玩乐。
包括当朝大臣黄良阁、于都、韩兆坤等人在内,全都去过。
自然,他们这样的身份去那,也不会找娥绿,常常是找凤栖楼的花魁。但娥绿和花魁关系好,听来了不少消息。
陈言原本只是见她和黄景初在一起,想从她那探听点关于黄府的消息。
却想不到她居然知道那么多,他不禁大喜,有意诱导了一下,听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其中有一件事,听得他怒火大盛,让原本不想去赴宴的他改变了主意。
自入了京,他尚是首次生出冲动,要好好收拾收拾黄良阁。
今儿晌午,他要给这老东西来一餐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午膳!
……
上园春酒楼,从早上开始就忙个不停。
无论是文昌台左仆射,还是各部尚书,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自然不敢怠慢。
上园春将所有最好的厨子和伙计都动用起来,以便能够同时应对八场宴会。
好在上园春作为京城酒楼的翘楚,接待达官显贵是日常功课,虽然忙碌,倒也井井有条。
黄良阁是在前往上园春的轿子上,才知道于都等人也在那办了招待,而且招待的同样是那地运福宅的主人!
“哼,这些家伙,在朝中一个个笑脸相迎,果然暗地里全想着跟老夫作对!”黄良阁脸色难看地道。
他一清二楚,别看在对付陈言这事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阵线,那是因为彼此利益相同,都不想唐韵受陈言影响太深。
可终究彼此立场迥异,在地运福宅的事上,必会各尽手段!
各部尚书中,只有冬官尚书方应台对他忠心耿耿,地官尚书何进尧不掺杂这些党派之争,其他人从来都是能拖他后腿就绝不惜力,绝不允许他一家独大!
要是只是这样,他倒也不惧。
身为三朝元老,朝中根基何其之牢,把那些个对头弄下去不难。
奈何这些朝廷大员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相互结盟互助,就是寻找了强力的靠山,让他也不好下手。
尤其是这十来年,黄良阁渐渐开始感觉到压力。
这也是他为何这几年倾力襄助唐韵平定叛乱。
因为在他想来,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女帝,无他黄良阁之助,根本无法稳住江山!
因此最终她也只能依靠他,反过来巩固他在朝中的权势。
然而近来黄良阁开始感觉到,这个大周第一位女皇,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控制。
尤其是遇到陈言之后。
好在,今儿终于有桩好事了!
那些个想跟他争地运福宅的人,一会儿脸色必定好看!
到了上园春之后,黄良阁径直去了他包下的甲字号院。
上园春范围极广,楼亭阁宇,一应俱全。
其中最有名的所在,就是十二字院,依天干而命名。
黄良阁昨儿就定下了甲字号院,耗费千两纹银,想的是给足了福宅主人面子,以便利于谈判。
快到甲字号院时,黄良阁脚步忽然一缓,看向不远处一个熟人,目光一变。
“黄相,您也来了?”那人也看到了他,连忙上前行礼,赫然是天官尚书于都。
“于大人倒是来得挺早。”黄良阁含笑回礼道。
“呵呵,我那算早?韩大人他们比我来得还早呢。”于都笑着说了一句,转头看看甲字号院,“听说大人包了甲字号院,看来对那所宅子是志在必得啊。”
“于大人不也包了乙字号院?”黄良阁不动声色地道。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这么直接,不过也好,省得在那演戏浪费时间。
于都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不过,那宅子的主人如此神秘,未必肯来,咱们费了这番功夫,到头说不定是一场空。”
黄良阁呵呵一笑:“于大人不必担心,老夫敢保证,他今日必会来此。”
于都一呆:“黄相何以如此肯定?”
几次接触,不是吃闭门羮就是对方收了请帖却不给肯定答复,今日他虽然来了这里,却着实没把握对方一定会来。
本来他想着自己是这待遇,黄良阁必然也是,可此刻听对方的话,竟似另有玄机。
黄良阁含笑道:“于大人尚不知道吧?那宅子的主人,已给了老夫回信,说是会准时来这赴宴。”
于都一震道:“什么!”
黄良阁确实没说谎。
他出发来这里之前,陈言已经派郑妍去了一趟黄府,告知对方,他会准时到达,不过还要带些朋友到场,询问是否方便。
黄良阁当时大喜,立刻满口答应下来。
对方肯来,他就赢了!就算带些朋友过去,了不起多耗几百两银子,他岂会在意这点小钱?
此时黄良阁见于都神色大变,心中无比快意,笑道:“老夫还要准备准备,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
于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背影。
这家伙难道说的是真的?
午时刚到,院外忽然喧闹起来。
黄良阁早已准备妥当,正等得有些着急,闻声大喜,忙亲自迎向院门。
终于来了!
到了院门处,黄良阁清了清嗓子,笑道:“老夫苦候多时,你可算是来……啊?”
话未说完,他已经踏出院门,突然一下愣住。
院门外,密密地站了二三十人,而且全是年轻女子!
并且,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浓重,那衣衫真是要多不堪便多不堪,玉臂粉腿,让人眼花缭乱!
“哎哟,怎敢劳动相爷亲自来迎接呢!”
“对呀,应该让奴家服侍相爷才是嘛。”
“哇,这就是上园春的甲字号院么?我还头回来这呢!”
“真是富丽堂潢,不愧是咱们京城第一酒楼!”
……
众女子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看得黄良阁彻底懵逼!
这都什么情况!
“尔等是何人?”他回过神来,沉下脸道。
这些女子一看就知道绝非良家之人,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喜和她们在这公众场合有所接触,有伤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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