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甩出三万两,郑妍也不由暂时停止了对满桌饭菜的攻势,愕然抬头看向他。
黄景初心中大喜。
果然有用!
陈言佯装推脱道:“景少,这怎么可以!万一买卖赔了,岂不是……”
黄景初大手一摆:“哎,区区三万两,还不放在黄某眼中。生意嘛,总有些风险,你尽管拿去,回头买卖若赚了,咱们分成便是;若是赔了,也不必赔我。”
陈言震惊道:“我行商十数年,还从未见过景少如此豪阔的人物!妹啊,还不赶紧谢谢景少,咱们的买卖有着落了!”
郑妍完全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但听他催促,只得不情不愿地道:“谢谢景少。”
黄景初心花怒放,和陈言交换了个眼色,彻底放下心来。
一切完全和计划一样!
他虽然确实家世不凡,但也不是能拿家财随便挥洒的主,身上原本没带那么多银票,方才来客栈的路上暗中叫跟班回家取了银票来,才凑足这三万两。
现在见郑妍竟真的对自己脸色缓和,不禁暗感得意,不花一分钱,就能得到如此美人,岂不是快哉?
这般想着,她目光贪婪地看着郑妍那惊人的所在,心里暗暗热了起来。
说不定,今晚就能一亲芳泽!
一顿晚膳过去,天色已暗。
黄景初心情好,喝了不少,有些醉意朦胧。
“景少,您醉成这样,怕是不好回去。不如,今晚也歇在客栈吧。”陈言笑嘻嘻地道。
“这行么?”黄景初见他不断给自己打眼色,心里大喜。
“这有何不可?今晚,便让舍妹好好服侍景少。”陈言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
“那,就麻烦陈兄了。”黄景初喜上眉梢,连忙叫来跟班,吩咐道,“你们各自找个地方睡一觉,今晚本少不回去了,就住在这。”
“是,少爷!”几个跟班见他这神情,哪还不知趣,连忙答应下来。
等众跟班离开后,陈言才对黄景初又使个眼色,说道:“景少先歇着,妹啊,你跟我回屋,好好梳洗梳洗。”
黄景初嘴一咧,笑得合不拢了。
懂事!
都知道叫这妞先洗干净再来伺候!
“行,二位请便,我这有些困乏,就先躺会儿。”他笑呵呵地道。
陈言拉着郑妍出了屋,后者满头雾水,几次想问他,却被他使眼色制止,只得把疑问闷在心里。
出屋之后,陈言没停留,直奔后院。
张大彪和马车在后院门外等着,见他们出来,忙迎前道:“大人,今儿赚了多少?”
陈言眉飞色舞地道:“算是个大冤种,三万两!走!”
郑妍错愕道:“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不是住这么?”
陈言转头看她:“咋滴?你想去侍候那位大冤种?”
郑妍脸上一红,嗔道:“谁想去侍候他了!”
陈言扬了扬手里那叠银票:“那还不赶紧溜?”
郑妍到这会儿终于有些明白过来:“噢!你是骗……”
陈言正色道:“什么叫骗!这是他心甘情愿拿出来的银子,本官又没逼他!”
郑妍嘟起小嘴,总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行了!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家睡觉了!”陈言伸了个懒腰,懒懒地道。
“回家?大人在这里还有住所?”郑妍惊奇地道。
陈言以前从没来过京城,怎可能在这有地方住?
陈言还没开口,张大彪已插嘴道:“郑捕头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大人如今可是京城的大地主!”
郑妍一呆:“啊?”
屋子里,黄景初三下五除二,脱去衣衫,钻进了被窝,兴奋不已。
不出意外,陈言把他妹送回屋梳洗后,就会把银票送来。
虽说除此之外,还花了一千两,那顿晚膳也花了三十来两银子,但和那动人的娇躯相比,值得!
躺在床上,左等右等,很快半刻钟过去。
然后是一刻钟。
两刻钟。
足足等了三刻钟,不见有人过来,黄景初渐渐有些焦躁起来,翻身下床,出了屋子,溜到邻屋门口,敲了敲:“陈兄?陈姑娘?”
里面没动静。
黄景初心中一沉,猛地一推,那门根本没栓,轻松推开。
他扑进去一看,傻眼了。
空无一人!
“不!我的银子啊!”
哀嚎声响彻屋内屋外,吓得远近的客人都是一哆嗦。
这大晚上哪来的冤鬼哀唤?
几个跟班就在不远处的屋子里住下,听出是自家少爷的声音,无不吃了一惊,慌忙跑了过来。
见黄景初瘫坐在郑妍那屋里,众人大骇,赶紧上前相扶。
“少爷!您怎么了?”白脸跟班惊道。
“那两个,是骗子!给我找,全城找!敢骗当朝相爷亲孙的银子,我要他们不得好死!”黄景初嘶声厉叫。
“是!”
同一时间,马车已经到了城东的福宁街。
天色暗下来后,路上的行人大幅减少,左右看着有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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