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荀羽飞苦笑。
想起那时候,陈言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臣还记得,听闻有数千土匪攻城时,陈言反倒是十分兴奋,他当时的原话,这些免费的劳动力,实在来的及时。”
唐韵瞪了眼睛,若非这话是荀羽飞亲口说出,她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荀羽飞应该算是唐韵手底下最为忠诚的武将,虽不是什么憨厚之人,可也绝对不会信口开河。
陈言这家伙,胆子属实够大。
数千土匪兵临城下,他只当那些土匪为免费的劳动力。
“那他如何取胜?”
唐韵一脸不解。
巨大的兵力差距,陈言该怎么胜?
荀羽飞思虑良久,观察了下唐韵,觉得即便自己实话实说,唐韵应该也不会治罪陈言。
咬咬牙,继续道:“陛下觉得那日我带回的千名铁骑,战斗力如何?”
“无坚不摧,刀兵不入。”唐韵说道。
无坚不摧,指的那日荀羽飞带着的千人骑兵的冲击力。
刀兵不入,自然指的是那些骑兵身上的盔甲包括马屁要害套上的甲胄十分坚固,普通的兵器根本无法伤到其分毫。
也正是因为那些盔甲带给唐韵极强的冲击力,所以唐韵才千方百计的调查那些盔甲的来历,这才查到了青山县。
荀羽飞摇摇头,\"同陈言手上的纳抚营相比,我的那些骑兵,不值一提。\"
唐韵猛地站起,满脸惊骇。
那日荀羽飞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改变了战局,已经给她极强的冲击力。
现在竟然说,那些骑兵,同青山县纳抚营相比不值一提。
若是真的,青山县纳抚营的战斗力强悍到怎么样一种地步?
唐韵不信,并非是他不信任荀羽飞,荀羽飞是她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只是,理智告诉她,这种事绝无可能。
“莫非,莫非,陈言有着更为厉害的盔甲和兵器?”唐韵问道,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荀羽飞摇头:\"臣说的并非是兵器之利,青山县纳抚营的兵器和铠甲同本官当日带回去的千人骑兵差不多。\"
“那你的意思是……”唐韵更加不解,既然兵器铠甲都差不多,区区纳抚营,又如何担得起荀羽飞的那般称赞。
要知道,荀羽飞掌握的可是大周最为精锐的士兵。
他现在竟说大周最为精锐的士兵,远远不如一个县城的纳抚营。
“单兵实力远远不如!”荀羽飞轻声道。
声音不大,听在唐韵耳中,却如同一声炸雷。
大周最为精锐的士兵,单兵作战实力不如区区一个纳抚营。
纳抚营是大周军制中,最低阶的士兵了。
从纳抚营三个字就可以看出,纳抚营的干的是纳粮抚慰的活,只是对百姓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其实同衙役和捕快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纳抚营有着军籍。
基本上,进入纳抚营的人,要不是老弱病残,要不就是各个精锐部队淘汰下来的士兵。
怎么,到了青山县,纳抚营摇身一变,单兵作战实力要比大周最为精锐的军队还要强了。
“荀羽飞,莫要糊弄于朕。”唐韵颤声道。
荀羽飞苦笑,“若非臣亲眼见过,岂会乱说。那陈言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训练之法,将青山县纳抚营的士兵训练的极为强悍。”
唐韵一怔,难以置信道:“什么?你口中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青山县纳抚营,还是陈言训练的。”
荀羽飞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陈言的训练方法,不过训练之事还是兵曹张大彪掌管。”
“没想到那家伙还懂的练兵,听你意思,练兵的方法还十分厉害。”唐韵惊呼道。
若是这么说,朕还真就小看陈言那家伙了。
“陛下,陈言手中有战斗力如此强悍的纳抚营,五千土匪,都奈何青山县不得,那些觊觎青山县产业的商户,还能讨的了好?”荀羽飞道。
唐韵微微颔首,“陈言,你究竟还藏了多少惊喜。”
这时,荀羽飞突然跪下。
唐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她虽然贵为皇帝,可大周并不习惯大跪之礼,臣子见到皇帝行礼,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躬身行礼罢了。
何况,按照辈分,荀羽飞还算是她的长辈。
对于整个大周而言,荀羽飞更是大功之臣。
要不然,也不会被封为国公。
四十多岁的国公爷,除了大周建国之时,出现过很多之外,在大多数年代,都是极为罕见的。
“你做什么?”
荀羽飞跪着拱手道:“陛下,陈言拥有大才,完全因为性格古怪了些,不喜张扬,才故意隐瞒陛下,陛下切勿因此降罪。若是如此,臣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辈。”
唐韵恍然,荀羽飞突然之间,行如此的跪拜大礼,原来是要为陈言那小子开脱。
问题是,那小子虽然气人,可人家确实没有行任何超越法度之事。
唯一有些不妥的无非就是帮助荀羽飞打造了一千副铠甲,可功过相抵,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且起来。”唐韵皱着眉,督促道。
“陛下答应臣不追究陈言,要不臣长跪不起。”荀羽飞道。
唐韵气笑了,“你个老匹夫,威胁朕?为了陈言,你竟然能如此?”
荀羽飞道:“陛下你应该知道,臣能够从一个男爵,直接被封为国公,还不是仗着陈言给的盔甲,在战场上耍了下威风,说起来,臣这功劳,其实是人家陈言的。”
“行了,赶紧给朕起来,他陈言又没有做什么枉顾国法之事,朕能追究他什么?”唐韵没好气道。
荀羽飞一怔。
什么意思?
陛下难道根本没想过给陈言治罪?
说起来,陈言似乎也的确没有触犯国法。
即便当初私自打造的一千副铠甲,也只是战时的特殊情况,朝廷应该也不会追究。
既如此,陛下为何刚刚提起陈言,脸上带着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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