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周边境,宣武军的土城内。
陈言进了囚房,看向对面垂头丧气的花铭,哑然一笑。
军士抬来椅子,陈言摆摆手,没有坐下,直接走到花铭身前,含笑道:“花兄,想杀我吗?”
花铭抬眼看看他,露出涩然之色,摇了摇头。
陈言不动声色地道:“本官以你为棋,重创大晋,你回去必逃不过死厄,你不恨我?”
花铭惨然道:“恨有何用?经此一役,不仅我,连我所有亲族,都必受牵连,纵然杀了你,又有何用?更何况,还有晋后和太子……”
陈言轻描淡写地道:“若本官可保住晋后和太子呢?”
原本颓丧的花铭一怔,两只没了神采的眼睛里露出疑惑之色:“你?保住晋后和太子?”
陈言双手背至身后,挺了挺胸:“举手之劳罢了。”
花铭怔怔地看他片刻,突然发出一声苦笑,摇了摇头:“你确实神通广大,但却并非无所不能。依我皇之性,你伤我大晋如此之甚,若向他表明欲保晋后与太子,只会让他以更极端之手段对付他们。”
陈言微微一笑:“你先答本官一个问题,晋帝残暴,那他愚蠢吗?”
花铭颓然道:“正因他并不愚蠢,才不好糊弄。”
陈言从容道:“只要他不蠢,那本官要保晋后和太子,便不成问题。问题是,你能为本官做什么,以让本官给你这个天大的恩情。”
花铭眼睛渐渐睁大:“你是说真的?你真有把握可保住他们?”
陈言向前微微倾斜,道:“不只是他们,本官还可顺带保住你所有亲族,以及你的性命。”
花铭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陈言双眉一扬,再不说话,转身朝外走去。
花铭大惊,咋说走就走了?
“天师!我……我全凭天师吩咐!”
陈言脚步一停。
“那便说定了,从今往后,你这条命便是我的。我不但会保住你主子,还会助晋太子登上大位!”
花铭听得这几句,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么直接的吗?
本以为已经跌至谷底,没想到竟是柳暗花明!
但,此事谈何容易?
晋帝不追究晋后和太子的责任,已是极为不易,想要让太子登上大位,更是难如成仙!
“天师,您……您要怎么做呢?”他下意识道。
“简单,本官会让赵承替我带话给晋帝。”陈言大手一挥,“我要收晋太子为弟子,从今往后,谁敢动他一根寒毛,本官就灭了大晋!”
“什么!”花铭失声叫了出来,过于震惊,导致声音都拔尖了。
这是不是直接得太过分了!
晋帝,眼里揉不得沙的主儿,跟他说这话,不怕他当场就气得把晋后和太子剁成肉丝儿?!
不多时,另一间囚室内。
赵承盘着腿对着墙坐着,身板笔挺。
陈言跨入囚室,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赵承后背,悠悠地来了一句:“夏逊被本官活捉了。”
赵承原本打定了主意,绝不跟陈言说半句话,但万万想不到对方来这没逼问他什么,而是头一句就石破天惊,登时一震。
但随即他就冷静下来,冷冷道:“有梁定和大梁十二万军士助你,你能抓住夏逊也不算太奇怪。”
陈言想了想,道:“你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本官也不瞒你,确实活捉夏逊的是梁定。”
赵承一声冷笑。
不出所料。
陈言确实奸计过人,手段非凡。但不靠梁定,他岂能活捉夏逊?
就在这时,陈言慢条斯理地道:“本官能做的,也就是不费一兵一卒,尽灭十五万夏军罢了。”
赵承一怔,随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大言不惭!”
陈言奇道:“本官有不费一兵一卒灭你十万晋军之迹在前,那灭十五万夏军又为何成了不惭之大言?”
赵承神情一僵,好一会儿才怒道:“这岂能一概而论!我乃中你之计,若是真刀真枪比一场,我大晋雄军岂会败于你这般阴险奸诡者之手!”
陈言若有所思地道:“所以你觉得正面交手,本官休想赢得了你?”
赵承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正面瞪着陈言:“一万人,只要给我一万军士,我便可杀你大周十五万!”
陈言反问道:“凭什么?”
赵承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道:“什么凭什么?”
陈言耐心地道:“若你手上真有一万人,你凭什么能杀我大周十五万军士?”
赵承断然道:“我大晋军士勇猛无匹,远胜你大周军士!”
陈言错愕道:“你确定要说这话?”
赵承昂然道:“事实而已,有何不能说?”
陈言一脸懵逼地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是谁十几个亲卫加上自己,跟本官五六个护卫打了个旗鼓相当的?你们二打一都没打过,还好意思说一打十五?”
赵承又一怔,张了张嘴,脸上渐渐尴尬。
卧槽,咋把这事忘了!
他脸色迅速憋红,半晌迸出一句:“我大晋军备远胜你大周!”
陈言打了个手势,身旁军士猛地拔刀,一刀照着赵承头上劈去!
赵承大惊,下意识一缩头。
呼!
钢刀擦过他头顶,狠狠劈在他身后的墙体上,发出难听的割裂声。
赵承这才知道对方不是要劈他,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登时色变。
那墙是由条石配沙浆制成,十分坚硬,但这一刀下去,竟在墙体上斜劈出一条深约一寸的刀痕!
再一看那军士的钢刀,完好无损。
赵承震惊道:“这,这是什么刀?!”
他经验何其丰富,心中清楚以那墙的硬度,他大晋的军刀要是劈上去,不把刀崩断,也得卷刃。由此可见对方的这把刀,绝对胜过他大晋军刀不少!
“这是我大晋军士配备的军刀,每一名军士均有。你大晋何来胆量敢说军备远胜我大周?”陈言淡淡地道。
赵承呼吸粗重起来,脸更是胀得通红,好一会儿才道:“你大周孱弱多年,纵然一时武力不差,也难久持。若真打起来,我只需拖延时候,让你大周粮草不继,军饷难维,乱你军心,你大周军士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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