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哈哈一笑:“看来你是真没升过官儿,一百两哪够?”
张大彪睁大了两只铜铃般的眼睛:“一千两?”
那侍卫笑容一敛,轻咳一声:“咳,倒也没那么多。”
事实上,他们之中最高的正四品,每年俸银一共也没到一千两,当然更不可能涨那么高。
但和一个区区正九品的兵曹的俸银相比,那涨幅仍然足以自傲。
就在这时,只听张大彪有点失望地道:“连一千两也没有?那这官儿升得有啥意思?还不如我家大人给的多呢。”
一众侍卫均是一愣。
车上陈言脸色微变,伸手啪地给张大彪头顶上来了一下,喝道:“胡说什么呢!”
张大彪惊呼一声,捂着头道:“大人您打我干啥!”
陈言板着脸道:“该说不该说都往外说,这是可以跟人说的事么!行了,你晓得升官也没用就行了,其它的少给本官胡咧咧。”
张大彪苦着脸道:“是,大人。”
他身前那侍卫听着两人对话,心中越发惊异,忍不住道:“俸银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言顾左右而言它:“咳,没啥,赶紧通禀吧,本官等着见你们家王爷。”
那侍卫见他这么神秘,愈发心中起疑,冷哼一声:“哼,神神秘秘,弄虚作鬼,只怕是雷声大雨点小,两个人在那装模作样想糊弄于我!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滚,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说着抬手啪地在腰间挎刀刀鞘上一拍。
陈言双眼微眯,道:“怎么,本官轻装便车来此,便不是天国公了?”
那侍卫森然道:“为高官者,自有其官威官仪,岂是你几句话就能装出来的!”
陈言淡淡地道:“行,你想要官威官仪,本官便依你。彪子,摇人。”
张大彪凑近车窗,压低了声音:“大人,摇谁?咱们兄弟不多啊。”
陈言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道:“谁叫你摇咱们自己人,这样……”说着压下嗓子,低低地说了起来。
张大彪听得心领神会,转身对着空中打个手势。
两名军士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上前道:“大人有何吩咐?”
那几个侍卫均没看到这两人从哪冒出来的,不禁警惕起来,手按刀柄。
张大彪把两人叫近,低声吩咐了一番。
二人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那侍卫惕然道:“你们搞什么鬼!”
车上,陈言放下了窗帘,抛下一句:“你要威仪,本官成全你。”
那侍卫见惯风浪,岂会为他几句话就吓着,冷喝道:“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立刻离开宣王府门,否则我就砸了你这马车!”
张大彪咧嘴一笑:“这可不行。”
那侍卫冷眉一挑,再不废话,倏然跨步上前,狠狠一脚直踹马车车轮。他原本便力大过人,这一脚下去,就算是小腿粗的树也能踹断,这车轮岂堪一击!
不过他也知道张大彪不可能坐视,做好了准备,只要后者敢动手,他立刻换招攻去,先解决了这个护卫再说。
哪知道张大彪不但不挡,反而往旁边一闪,任他去踹车轮。
那侍卫心中暗暗冷笑。
这俩家伙果然是骗子!
若真是天国公陈言的护卫,岂会连挡也不敢挡、直接退开的?
蓬!
一脚下去,正中车轮!
马车车轮登时被踹得轮毂变形,弯曲起来。
那侍卫一愣,收了脚,仔细看了看,没错,车轮没像他想象中坏掉,而是弯曲了。
他凑近一看,猛地反应过来。
这车轮并不是木制的,而是铁制,上面涂了一层近乎木色的油漆!
“宣王府的侍卫还真是厉害,这一脚没个三十年的功夫,休想把这车轮踹成这样。”一旁张大彪啧啧地道。
周围几个侍卫均越来越觉得他脑子有病。
轮子虽然没散掉,但这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再用了,他居然还这么轻松。
那侍卫转过头,正要说话,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传来。
一众侍卫转头望去,只见一队约五十来人的京兆卫正纵马飞奔而来。
那踹车的侍卫心中一动,回身飞快退回宣王府的府门前。
那群京兆卫到了近前,勒停马儿,纷纷翻身下马。
带头一人快步到了陈言车前,行礼道:“卑职见过天师!”
张大彪跨步上前,道:“大人有令,令你等一边候着。”
京城现在但凡认识陈言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这个贴身护卫的,那京兆卫连忙道:“是!”
一转身,招呼着众人退到一旁。
王府众侍卫没想到京兆卫竟然这么听吩咐,不禁惊疑起来。
这家伙难道还真是官儿?
不等他们多想,蹄声再起!
众人转头望去时,只见又是一队京兆卫过来,这次除了二十来名骑者,还有八十来名步行的,全都撒开了脚丫子跑过来,气势汹汹。
不出意外,等他们近前后,张大彪照样按陈言吩咐,让他们候到一旁。
这下连大街上路过的百姓都看出有瓜可吃,纷纷驻足远处,看起了热闹。
就这样,一拨接一拨的京兆卫接踵而来,不到一刻钟,宣王府前已经围了超过千名京兆卫,将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陈言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这半包围着的人圈中,与王府门前紧张的一众侍卫对峙。
众侍卫这刻已知方才那两名军士是干嘛去了,合着是去拉京兆卫过来撑场子去了!
同时也明白自己犯了个大错,每一拨京兆卫来时,均会带着敬畏之色向着车中之人行礼,称一声“天师”!
如今大周只有一人被御封为天师,那就是天国公陈言!
可谁想得到,这在大周红得发紫的大人物,竟然单车匹马就来了!
之前踹车那侍卫已经赶紧吩咐了一名手下,进去通报王爷。此时见京兆卫来了这么多人,他一咬牙,再次从阶上下来,走到马车前,陪着笑脸道:“卑职……”
车内传出陈言的声音:“急什么,有什么话,待人来齐了再说。”
那侍卫一愣。
来齐?
他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围满的京兆卫,头皮一阵发麻。
这都来了上千人,难道人还没来齐?
忽地,远处传来齐整而沉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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