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言直接给拒绝了,这一顿可是众官相请,岂能便宜他们?要免单,也得等他自己请客的时候嘛。
这话他是当众说出来的,不但没有惹人着恼,反而惹来哄堂大笑。陈言心中自然明镜似的,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他们不开心,也只能装开心。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放在心上,如常与众人欢庆半夜。
只是席间颇有些麻烦。
整个宴席间,前后陆续有超过二十拨人前来拜访,而且全是京城本地的豪商大贾和达官显贵,其中有多一半都是过去对他颇有敌意而不欲与他交往之人。
最典型的一个,就是雪苑居士。
这厮此前因为生意的事,与他交恶,结果今儿来时极尽谦恭之态,让陈言倒是有了一番不同的认识。
到得后来,陈言实在是不胜其烦,索性让彪子看住了他们欢宴的院子门口,不许任何来探席的人进入,这才算是清静了不少。
不过他也明白,这只是天雷地音奉神大典的连锁效应的开始。
随着大典之事越传越开,不久之后,大周全境都会晓得他陈言神通惊天、唐韵得先祖全力支持之事,大周原本的那些各方权力掌控者都会越来越敬畏他们这个二人组。
在未来那场将决定诸国命运的大战开始前,估计大周就能权力全数集中至唐韵身上,让大周做到令下即行。
马车离陈府大门还有几丈时,陈言忽然一愣。
大门前又有人在等待。
不是吧?
这会儿还有人来拜访?
到近处一看,陈言酒醒了一半,连忙从车上下来:“陈言见过益王殿下。”
来者正是益王。
这段日子他因为杀了宁王之事,一直在家休养,想不到今儿竟会前来相见。
看来,大典的影响比陈言自己想象中还要强不少。
益王比过去憔悴了一些,但精气神还算不错,显然已经熬过了那心结。他快步上前,拦住陈言的礼,沉声道:“如今不该是你向我执下礼,而该是本王向你执礼才是。”
陈言错愕道:“这夸张了吧?下官就算是升官加爵,也只是公爵,在王爷面前自然还是下官。”
益王摇了摇头,说道:“本王这话不是为了官位,而是为了你对皇上和大周的付出。陈相,唐莫这厢有礼了!”
说着退开两步,向陈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下官之礼。
陈言愣在那:“王爷,您这是……”
益王直起身,正色道:“天雷地音奉神大典之事,本王已尽数知悉,料不到陈相竟有些能为。我大周之兴,从今日始,而这一切的功劳,尽出于陈相之手!”
陈言心里有点拿不准他要干啥,敷衍道:“不过一点微末之能,谈不上谈不上。”
益王长叹一声,道:“坦白说,如今这景况,乃是本王心心念念多年想要办到之事。然而,最终却……陈相却以盖世神通,替本王完成了我多年夙愿。莫说是一礼,就算是十礼、百礼,也不足以让大人明白本王心中的感激。”
陈言这才明白过来,益王这趟过来,纯为感激。
他放松下来,笑道:“王爷过誉了,下官一点小小手段,不值一哂。”
益王双手合拳,向他一揖道:“从今往后,唐莫将唯大人之命是从,若大人有任何差遣,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言连忙回了一揖,说道:“王爷不想继续休养了么?”
益王苦笑一声,道:“这段日子我也想清楚了,有些心结,终究是没办法光靠想来想去想通的,会伴人一生。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日,不如将自己大好身躯投入大周国事当中,为天下清平尽自己一份心力。听闻大人未来安排了一桩大计,唐莫愿为大人鞍前鞍后奔驰,请大人尽管安排便是。”
陈言心中有了数,益王是晓得了他安排的那未来大战,讶道:“王爷不担心此计风险太大吗?”
益王坚定地道:“换了过去,我或许会担心,但现在却是另一回事。无论是生擒梁定,还是请得大周先祖降世显灵,均证明大人的手段之非凡。只要大人认为此事能成,那唐莫便绝不会怀疑它!”
陈言心念电闪。
看来大典带来的另一桩连锁反应也现身了,就是所有人对他的信心提升了一个巨大的台阶。益王如此,其它朝中重臣也是如此,可能甚至连唐韵也是如此。所以对未来那四国大会战,现在再无人会怀疑它会成功。
毕竟,梁、夏、晋三国再强,也终究是凡胎肉身,岂是有通天神通的陈天师的对手?
“有王爷此语,何愁大事不成!”陈言展颜而笑,“我大周之兴,不是自我陈言始,而是自王爷肯与我通力合作而始!”
次日日上三竿后,陈言才从床上爬起来。
看着仍蜷缩在床上的郑妍,他不由哑然一笑。
昨晚送走益王回到府中,陈言又累又困,准备回房睡觉,不想竟然看到郑妍睡在他卧房床上。
这妞从那日初尝禁果后,对与他的身体接触就极为排斥,没想到如今竟然主动过来亲近。
不过看到她在梦中竟也不时露出慌乱惊恐之色,陈言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是被吓着了。
所以才忍不住溜到他这,寻求庇护。
陈言不忍再伤害她,规规矩矩地搂着她睡了一晚上,啥事也没干。
郑妍眼皮忽然一动,睁开眼来。
“你醒了?若是还困,不如再睡一会儿。”陈言坐回床边,劝道。
郑妍打着呵欠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动人曲线尽现眼前,看得陈言眼都直了。
“我怎会在这……”郑妍伸完懒腰,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郡主呢?”
“她昨儿就回英武伯府了,至于你嘛,”陈言警惕起来,“你是自己到我这来的,千万别错以为是本官溜进了你屋子。”
郑妍愣了半晌,渐渐记起昨日的事,一声惊呼,脸上血色顿消,露出惊恐之色,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
陈言心中怜意难抑,将她揽入怀中,细意安抚了半晌,直到她情绪稳定了一些,这才起身让丫环进来给他更衣。
刚换好衣衫,陈言正准备出去,衣角却被拉住。
他愕然转头,只见郑妍仍跪坐在床上,楚楚可怜地拉着他衣角,道:“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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