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终于回过神来,吃惊地道:“那个女子,难道就是大楚的奸细?!”
陈言想否认也办不到,唯有道:“是,皇上。不过……”
唐韵两颊浮起红晕,神情转冷,道:“先穿上衣衫,有什么话出来后再说!”说完,消失在洞口外。
陈言大感无奈,这妞早不来晚不来,偏巧这时候来这,断了他的好事。
而且她最后那反应颇为冷漠,怎么感觉有点像生气的样子?
算了,多想无益,先出去再说。
不多时,二人穿好衣衫,在凤翎卫的协助下出了地室。
地面上,那大哥和老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周围站满了凤翎卫和御卫,以及以张大彪为首的陈言手下军士和众多京兆卫。
唐韵站在十几步外,负手而立,目光有如利刃一般落在慕容浅身上。
后者被凤翎卫拿刀架着,清了身上,确认没有任何兵器或者暗器的存在后,才押着她,跟着陈言到了唐韵跟前。
“臣陈言令皇上担心,实在是罪过。”陈言拜倒在地,高声说道。
“行了,废话少说。你与这女子,有何关系?”唐韵冷冷地道。
“咳,这个,臣如果说没关系,皇上您会不会生气?”陈言抬起头,小心地道。
“没关系?方才你和她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朕看错了?”唐韵双眉一挑,“还是说,你因她是你阶下之囚,故而要肆意糟蹋于她?”
陈言越听越是不妙,这两条路哪条都不是好事,后者是指他以公徇私、仗势欺人,前者更糟糕,暗指他和慕容浅这个大楚的奸细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有通敌之嫌!
他还没说话,一旁被凤翎卫摁得跪在地上的慕容浅忽然道:“此事与陈大人无关,乃是我自愿的。”
陈言愕然看她。
唐韵也不由一愕,道:“自愿?此话从何说起?”
慕容浅两颊染起浓浓晕色,将昨晚想借陈言“自尽”一事说了出来。
唐韵早就注意到陈言下面那不雅之态,听着慕容浅的话语,不禁一时瞠然。
不只是她,连左右的凤翎卫也无不听得面面相觑。
这种自尽法,闻所未闻!
陈言没想到慕容浅为了帮他,竟连这本来不想再有人知道的羞耻之事也说了出来,心中大为感动。
这妞终究还是记恩的。
“竟有此事?”听完,唐韵也不禁大感惊异,看向陈言。
“回皇上,她没说谎,确实如此。”陈言急忙道。
唐韵神情古怪地来回看了看两人,突然笑了起来。
陈言错愕道:“皇上,这事虽说古怪,但也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唐韵笑声冷冽起来:“朕笑的是你二人居然以为朕会相信这种荒谬之辞!陈言啊陈言,你真当朕是无知妇孺,以为这种说辞能糊得过朕?”
陈言惊道:“皇上,这是真……”
唐韵笑容倏然一敛,喝斥道:“够了!看来是朕平时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如今竟敢如此轻蔑于朕!来人!将陈言拿下!”
陈言色变道:“皇上!这真的是真话啊!”
左右凤翎卫不敢不听,只得上前,将陈言押住。
唐韵一转身,再不看他,直接翻身上马,冷冷抛下一句:“把他给朕押回宫,朕要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一夹马腹,骏马飞驰而去,再不给陈言半个辩驳的机会。
陈言欲哭无泪。
这也太冤了!明明是真事,唐韵居然不信!
“陈相,您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曲默月神情古怪地走上前,“皇上不信也是常理。您下回想个合理些的,皇上自然就不”
陈言看看她,又看看周围其他凤翎卫。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明显的“也太假了吧”神情。
陈言叹了口气。
人就是这么神奇,真事不信,难不成非要编个假的才信?
“陈相,委屈您了,咱们出发吧。”曲默月再道。
“烦诸位姑娘稍等,我能否与我护卫说几句?”陈言回过神来。
“这自是可以。”曲默月连忙道,回身去把张大彪唤了过来。
陈言把张大彪叫到几步外,低声吩咐了几句。
张大彪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答应。
吩咐妥当后,陈言才跟着凤翎卫一起,带着慕容浅离开。
御卫也一并离开,现场留下张大彪等军士及京兆卫善后。
那大哥和老头见陈言被押走,均是脸色大变,心叫不妙。
之前确认了陈言的身份,二人都是欣喜若狂,以为要发达了。
可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陈言居然被抓起来了,那他们俩岂非要一起完蛋?!
尤其是这周围都是京兆卫,京兆卫手中可有他们的通缉画像,方才就一直朝他们投来怀疑和不善的目光。现在陈言一走,他二人岂非完蛋了?
正慌乱时,张大彪走了过来。
“张兵曹,这二人该如何处置?”京兆卫带头的是乌尔多,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初张大彪闯京兆府衙,把他给生擒了,从那之后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京兆卫对前者均敬若神明,哪怕自己官品比其高,在其跟前也不敢大声说话。
张大彪目光扫过二人,道:“你想如何处置?”
乌尔多又看了那二人一眼,沉声道:“兵曹可知这二人乃是通缉要犯?”
这话并没有压低声音,那边两人听得一清二楚,不由一个哆嗦。
完了!
“你认错了。”
张大彪一句话,让几欲昏厥过去的两人愣住了。
乌尔多也愣了一下,才道:“该当无误,不只是我,京兆卫中也多有认得这二人的。”
张大彪很干脆地道:“你确实认错了。”
乌尔多满头雾水,疑惑道:“兵曹如何知道我认错了?”
张大彪简单地道:“我家大人说的,你认错了。”
乌尔多一震,那边俩人也是一震,旋即同时露出狂喜之色。
陈言果然没说谎,真的要保他们!
只是,这些京兆卫真的肯听么……
二人忐忑地盯着乌尔多,却见后者一脸震惊之色来回看着他们俩和张大彪,过了一会儿,脸色竟然渐渐平静下去。
良久,他一拍脑门:“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多亏陈相明察秋毫,不然咱们就错抓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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