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不世名将,一观便知雷行全是沙场征战练就出来的刀术,那绝非自己闭门造车能成,必须在沙场之上生死之间走了无数回,方能有成。
项猛想起当初见到雷行的身手,心有余悸地道:“这人确实极为厉害,一对一莫说项某,又或者大将军手下军士,连段东涯或者唐锐,只怕也休想敌得过他。”
梁定心中一动,缓缓道:“若真有这等本事,岂会被区区十数名军士便逼入死地?”
话音未落,雷行突然凌厉数刀,将挤在门前的军士逼得退了一步。
随即砰然一声,将房门猛地关上。
最前面的一名军士立时大脚踹去,砰然声中,房门又被踹开。
但只这片刻的耽搁,只见原本站在门边的雷行已经扑至屋子窗边,和身飞撞出去。
砰!
连窗框都被他这一撞撞断,整个人已经从窗口扑到了屋后。
“哼,逃得掉吗!”一名军士冷哼一声,手一挥。
军士们顿时一分为二,一部分扑入屋内,从窗户处继续追去。
另一部分则沿着外墙绕向屋后,想要包抄。
但两部分人追到屋后时,却愕然发觉雷行已失踪影。
屋后没有躲藏之处,也没有逃跑的余地。
皆因距离屋子五尺外是高超过三丈的高墙,向上直通土城的城墙上方,对方休想爬得上去。
“他不见了!”一人大叫道。
项猛一时愕然。
这怎么可能?
梁定目光却倏然凌厉如刀,反手握住腰间刀柄,猛地拔刀。
沧!
一声锐响,宝刀离鞘而出,一刀朝上方劈去!
项猛下意识抬头一看,顿时色变。
只见项猛竟出现在那屋子的屋顶处,正从屋顶上跃扑下来,手中钢刀,直奔他面门!
这家伙原来没有逃跑,破窗而出后,翻到了一丈多高的屋顶上。等众军士追到屋后时,他再从屋顶轻易避过他们的视线,趁机扑过来下杀招!
忽然间,项猛明白过来。
雷行根本没打算逃,而是决意要杀了他!
这念头一出,背心顿时冷汗层层渗出,尽透衣衫!
“你以为躲出两丈之地,便可避过死厄?”
空中,雷行暴喝一声,震得项猛双腿一软,险些软倒在地。
当!
梁定一刀精准挡住从空中跃劈而下的雷行那把钢刀!
但,一声难听的断响后,梁定那把随他在沙场上斩杀无数敌人的宝刀,齐中断折!
梁定双目厉色大盛,但对方终究是从空中劈下来,力量上压了他一筹,不但劈断了他的宝刀,还震得他朝后退了一大步。
项猛顿时失去保护,整个人完全暴露在雷行面前!
项猛脸上血色尽失。
完了!
雷行双足一落地,手中钢刀毫不犹豫,斜劈而出,奔向项猛脖子!
就在这危急一刻,来不及再替他挡刀的梁定猛起一脚,踹在项猛屁股上。
“啊!”
项猛一声痛叫,整个人竟被踹得飞出数尺,跌倒在地。
雷行这一刀顿时劈了个空。
梁定一脚踹完,手中断刀倏然飞掷而出!
呼!
那断刀挟着惊人破风声,直奔雷行面门!
雷行也不禁心中一懔,不及追杀项猛,双足立稳,钢刀向上一挡。
当!
钢刀挡住了飞掷而来的断刀!
以他的力量,竟然也被这一击震得上半身微微一晃。
那把断刀被弹得飞上半空数丈,然后才落下。
“在我面前杀他,你办不到!”梁定冷喝声中,竟赤手空拳,揉身而上。
雷行冷容如冰,钢刀毫不客气劈向对方脖子。
梁定一矮身,以毫厘之差避过这一刀,下面一记扫膛腿,正中雷行左脚踝。
他天生力量过人,这一脚若是扫在普通人身上,必是骨断腿折的下场,但雷行只被扫得向右边跌出了两步,竟然仍稳稳站立。
项猛终于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发狂似地朝着远处奔去。
雷行眼见军士已经察觉这边动静、开始往这赶来,加上梁定身手着实了得,想要再追上项猛已是不易,唯有一转头,朝着营舍一侧的高墙奔去。
梁定双眉陡扬,飞扑追去。
既入他军营,想逃,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一瞬,雷行突然回身,手中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弩,扬手就是一箭!
嗖!
梁定虽惊不乱,猛地侧身贴地滚了出去。
但倒地的刹那,他突然察觉有异。
不对!
那家伙的箭向,不是冲着他来的!
已经跑至四五丈外的项猛突然一声惨叫,翻倒在地。
左肩处,那枝弩箭没入超过三寸!
“算你命大,来日再取你性命!”雷行冷喝一声,扔了手弩,再次奔向营舍高墙。
梁定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远远望去,只见项猛在地上痛得直颤,但伤处并不在要害,当无性命之厄。
“快!围住他!”
“莫让他跑了!”
“不要怕!那边是高墙,他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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