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这教宗一贯的行事风格、曾经干过的大事以及后来如何被灭等。
青天教是燕王谋反之后才兴起的一个教派,由阳淮带着一伙人创起,教中列十三教领,以他自己为大教领,再延揽有用的人才封赏教领之位。
当时因为战乱,百姓疾苦难当,很容易便被他拉到了一大批拥趸。
但青天教有了规模之后,阳淮行事就开始高调起来,自称是青天诸神的地上行者,甚至还扬言要一正乾坤,让大周拨乱反正。
然后,就没然后了。
青天教起源之地乃是南境,不巧离襄王的驻守之地不远。襄王一开始没太在意青天教,毕竟是个新兴小教派,这种事时常会有,总会有人假借鬼神之名干些损人利己的勾当,蹦跶几日教内之人就会因为譬如分赃不均之类的各种原因内讧,随即崩解,自己就跳不动了。
但后来发觉青天教居然没自己完蛋,反而教徒超过了三千人之众,襄王这才对他们上了点心,派了一支千人军队,花了半夜功夫,就把青天教的基地给捣了。
那之后,青天教便再无声息。
却没想到,隔了几年,阳淮竟然溜到了京城,而且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刺杀襄王。
此时听完陈言的话,大教领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仍不说话。
陈言心中一动,这家伙的反应,表示他的猜测肯定有些根本上的错误。
“不想说,无妨。”他淡淡地道,“大教领视死如归,本官佩服,便成全你。来人,杀了他。”
“什么!”大教领瞬间色变,失声道,“我乃要犯,你怎敢妄杀!”
他敢不吭声,乃是自恃身为要犯,朝廷按流程来说必然是要对他进行严审。到时候,他先拖着,让朝廷急了,再与朝廷谈条件。
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违背大周律的官方流程,要将他直接杀了!
陈言哈哈大笑。
大教领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对方是故意吓唬他的,而自己没能稳住,有点丢脸,不禁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地道:“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来!想知道,让别人来问,这功,我给别人也绝不给你!”
陈言笑吟吟地道:“你搞反了吧,本官肯审问你,是给你机会,怎么你好像以为是给本官立功机会?”
大教领冷笑道:“不妨告诉你,抓我,不过小功,但我能说出来的东西,方是大功!想要让我说出来,求我吧!”
陈言啧啧摇头:“本官见过的犯人多了,像你这么狂妄的还是头一个!可惜的是,这威胁对本官毫无用处,信不信本官两个字,就能让你屁滚尿流?”
大教领笑容加深:“我洗耳恭听,看你能说得出什么……”
陈言直接截断他的话:“项猛。”
大教领笑容瞬间僵住!
陈言长身而起,转身朝门外走去:“本官方才假装不知内情,试了试你,看你可有诚意,结果你还当真了?你知道的,项猛也知道。与你不同的是,项猛识趣多了,本官稍微一审,就全都交待了个干净。来审你,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他所言是否属实。可惜,看来你并不明白,机会,稍纵即逝。”
扑通!
大教领猛地跪落在地,哀叫道:“大人,是我错了!求大人再给个机会,我一定全都说出来!”
陈言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不是想让本官求你吗?”
大教领快哭了:“是小人瞎了心,该小人求您才是,我该死!”说着抬手啪啪地给自己大嘴巴子,一记比一记狠,转眼脸都肿了。
陈言转头看向他,道:“也罢,看在你这耳光打得挺狠的份上,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但你千万记着,只要回答时有一点犹豫,本官转头就走,绝不再问半个字!”
大教领冷汗层层滚落,惶恐道:“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言这才转过身,回到椅子上:“来,说吧!”
凌晨,陈言才离开一号秘密基地,坐着马车,到了京兆府衙门。
下车后,王岳仍跟在他身旁,往内走去,奇道:“大人,您不是说项猛已经招了么?为何还要来这审他?”
陈言莞尔道:“那不过是诈阳淮的,本官哪有那么快?”
王岳恍然道:“原来是诈术,那个阳淮看来也是色厉内荏,竟然一诈便中。”
陈言摇头道:“你错了,阳淮此人其实是个聪明人,虽然不是最聪明的那种。他想来早已看出,本官是在诈他,但他不得不屈服,因为就算本官还未审出结果,从项猛那审出来也是迟早的事。他不如抢先交待,还能戴罪立功。”
王岳这才明白过来,道:“但大人怎知道那个项猛能起到威慑之用?卑职此前还以为,他是青天教的贼徒,是阳淮的手下。”
陈言呵呵笑道:“这就是你仍需提升的地方,观察须得入微。早前那项猛逃出来,被抓住之后,青天教众人也逃出了王府,但是,项猛却未向他们求救,这是为何?”
王岳露出思索之色:“这确实古怪,按说他是内应,与青天教是同党才对。”
陈言淡淡地道:“同党确实是同党,但却未必同心。所以本官猜测,项猛未必是受阳淮所辖管。阳淮此前不知项猛已被我所获,自然有恃无恐,等到知道项猛已落在我手中,他当然便知道再强硬下去有害无益,立刻屈服。所以本官才说,他还算聪明。”
王岳佩服道:“大人真是思虑周详,那现在是要反过来,用阳淮去让项猛说出一切了。”
陈言轻松地道:“不错,若是顺利,咱们审完他,还能回去睡个好,哈哈!”
果然,如陈言所料,项猛招得比大教领还要快。
连续审了他三轮,将所有问题都反复问了三遍、确认他没有胡编乱造后,陈言才结束了审问。
项、阳二人的供词,大体无异。
其中有些小差异,也是因为两人身份和角色的不同造成,对主体内容倒没有影响。
难怪阳淮想拿这来谈条件,确实有些料。
刚从京兆府衙门出来,迎面就看到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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