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伸出手,马师傅缓缓搭了上去,三根手指抽动,我都觉得是姑娘在放电。
马师傅摸完左手摸右手,目光越来越亮,我知道这是有事,要不然马师傅不会有变化。
“叫啥名字呀?”
“李薇。”
“上学呢还是上班呢?”
李薇有些羞涩道:“不上学了,在镇子上的美容店当学徒。”
“嗯,挺好的,是门手艺。”
杜梅接过话道:“马师傅,丫头白天啥事没有,一到晚上就抽筋,咱也不知道怪啥。”
“都啥症状呀?”
“睡觉的时候,突然坐起来,然后咣当躺下,呱呱子磕得咣咣响。”
“还有呢?”
“全身抽筋,每天晚上都得有两次,把孩子都疼醒了。”
马师傅微微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走,咱俩出去说。”
正跟着马师傅走呢,马师傅突然回头看着我,意思是我别跟着他。
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啥事不能当着孩子面说呢?
“你坐一会呀,上炕。”
李薇主动说话,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出去撒泡尿。”
走到外屋的时候,能听到马师傅和杜梅在院子里说话。
“哎,我瞒着别人,我瞒不住你,马师傅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你说我这一天,走东床,窜西床,两个**抻多长,也不容易。”
“都不容易,我也累啊,骑个破洋车子,南村走,北村逛,两个卵子磨锃亮,老百姓难。”
这两句话把我给听懵了,这是对对联呢还是撩骚呢?
马师傅啊马师傅,你可不能晚节不保呀。
杜梅继续道:“就两个,都让我埋村口小桥下面了,估计早就被水冲走了。”
“要是冲走了就更不好整了,怨气挺重的,不好拾掇。”
“马师傅你得想个招呀。”
“子母凶,雌雄煞......”
我听明白个大概,好像杜梅最近几年怀孕两次,然后都做掉了,没生下来,堕胎婴灵化成鬼魂找来了。
未出生的小孩怨气很重,基本上就是你不让我活,我也让你死的那种,而且婴孩灵魂送不走,打不散,确实不好处理。
“许多呀,出来,咱爷俩出去看看。”
我故意迟疑了几秒才出去。
“去哪呀?”
“跟我走。”
杜梅想跟着,马师傅让他留在家里。
走出院子,我装作好奇问:“师父,咋回事呀?”
“你小子听得一清二楚,还问我干啥,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烧钱烧房烧替身,下人仆从童男女都给烧过去呗,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办法用在寻常事上有用,对婴孩灵没啥用,人家就是来报仇的。”
我也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们村里的妇联主任天天抓别人超生,然后自己一辈子也没孩子。
也不是没孩子,是那种生下孩子养不活,有过三个孩子,基本上都是没超过一岁就死了,听说死的时候全身紫斑,有传言说是被堕胎婴灵报仇掐死的。
堕胎婴灵说道挺多的,肢体不全、神识破散、既不属阴,也不属阳,阴间不要、阳间不收,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流落到山野田间就是传说中的魑魅魍魉。
一个没有名字,没有生辰八字,连鬼都算不上的邪灵更是无人祭祀,没人给烧纸,没人烧寒衣,堕胎婴灵怨气本来就重,加上这些因素,怨气越来越重,不把一家人折腾得鸡飞狗跳不会善罢甘休。
一般而言,堕胎婴灵需要去庙里挂牌供奉,有条件的还会请和尚诵经超度,让堕胎婴灵离苦得乐,往生善道。
堕胎婴灵的尸身也得用心处理,或是埋葬,或是送桥下顺水冲走,反正就是不能往家带。
处理尸骨的时候还要真心忏悔,言明原因,祈求得到宽恕。
我也不知道杜梅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尸骨带到家门口安葬。
马师傅带着我来到桥边,这座桥并不大,长度不过七八米,下面应该是木排,然后在上面填土抹平。
桥下只有中间的部分有点水,水宽一米左右,水质浑浊,看不清深度,估计不会超过一尺。
河两边的大坝上都是十几米高的杨树,很茂密。
“在这呢,怨气很重啊。”
马师傅突然说话,吓我一激灵。
“师,师父,您和我说话呢吗?”
“要不然呢?”
“下面,下面有鬼呀。”
马师傅说我开了阴阳眼,可我看向桥下,却没有任何异样,臭水沟子一条。
“走,回去,这玩意凶,离远点。”
“走走走。”
“以后遇到这玩意绕着走,不好处理。”
杜梅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我们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比划进屋。
“行,我问问孩子是啥情况。”
屋内,李薇乖巧地坐在炕上,安静惹人怜。
马师傅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表情有些为难。
“马叔叔,有话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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