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有些人点背,霉运不断,种地绝产,做生意赔光家底,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那便是丧门神附体,先散家财,后妻离子散,结局都差不多,疾病缠身,丧事不断。
我小时候,也遇到过丧门神。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隔壁村来过一家南方人,姓侯,一家四口,老两口,小两口,租了一个套房子。
侯老汉有手艺,卤得一手好肉,我对侯老汉的印象很深刻,一年四季,侯老汉都是一个造型,骑着个倒骑驴走街串巷卖熟食,用尖细的嗓音吆喝——猪头肉、大肘子、猪蹄子、鹌鹑蛋......
那时候的农村人,谁舍得吃肘子,啃猪蹄子,不夸张地说,除了鹌鹑蛋,我真没见过侯老汉卖出过别的东西。
不过,侯老汉每天都能把卤肉卖光,村里人扯老婆舌的时候,还唠过侯老汉,一问,谁都没买过,然后呢,谁也不知道侯老汉的熟食都卖谁了。
这一点,很奇怪,比侯老汉更奇怪的是他的儿媳妇——小红。
小红二十多岁,长相好,身材也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有点缺陷,是个哑女。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加到卖熟食的家中,那不是掉进福堆里了嘛,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快活。
可小红好像对熟食十分厌恶,我们想吃都吃不到的东西,小红却嗤之以鼻。
侯老汉的邻居们说小红在家里啥活也不干,也看不到小红出门,几乎是整天待在屋子里。
东北人热情好客,新搬来的人家,左右邻居都想走动一下,可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谁去侯老汉家串门,都见不到小红,连出来打招呼笑一笑的时候都没有。
久而久之,村里人也习惯了,寻思南方人,习惯不同,不爱串门子呗。
时间来到了夏天,话说一日,侯老汉家半夜点灯,鸡飞狗跳,折腾的热热闹闹。
一家有事,八方帮忙,邻居也都过来查看。
侯老汉说儿子两口子打起来了,儿媳妇跑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哪了。
半个屯子的人都帮着找,有人上山,有人走国道,找了一晚上加上半个白天,结果没见到人影。
就在所有人都没招的时候,侯老汉突然说儿媳妇回来了。
当时有人在侯老汉家附近,谁也没看到小红回来。
既然侯老汉说人回来了,虽然邻居都没见到人,但也不能不信,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反正就是侯老汉一家很奇怪,也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细聊之下,侯老汉家种种诡异的情况都被扒了出来。
有人说侯老汉一家一点动静都没有,露面的人只顾着闷头干活,一家人几乎没有交流。
还有人说小红两口子根本没吵架,邻居都没听见声音。
侯老汉家里的事越传越玄乎,更有甚至说侯老汉卖的肉有问题,有人在侯老汉家看过黄色的脂肪。
众所周知,猪的肥肉是白色的,而人的脂肪才是黄色。
一时间,侯老汉卖人肉的事情在附近几个村子传的沸沸扬扬。
那时候,小孩晚上想出去玩,都会被大人吓唬,说侯老汉在外面等着呢,抓到就杀了下锅。
可侯老汉丝毫没受影响,依旧是每天卤肉,风雨无阻,卖到哪去了,谁也不知道,倒骑驴上面铺了张板子,上面的肉都能卖光。
村里人好奇,小孩的好奇心更重。
在没传出侯老汉卖人肉的时候,经常有半大小子偷偷潜入侯老汉家的作坊,偷点卤肉吃。
后来传出卖人肉的事,半大小子们又开始好奇侯老汉家里人。
有一个叫小闯的孩子是那个村的孩子头。
小闯为了在同龄人中树立威望,传出卖人肉之后,还潜入了侯老汉家,想证明自己的胆量。
没想到的是,小闯刚摸到一个猪耳朵,就被侯老太太发现了。
外面的孩子一哄而散,躲到远处查看,只见侯老太太没打也没骂,而是给小闯装了半个猪脸肉,让小闯拿回家吃。
见小闯得手,小伙伴们满心期待,等着小闯出来分肉吃。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闯从侯老汉家出来时,面无表情,人也变的十分呆滞。
小伙伴们和他讲话,小闯也不搭理,就直勾勾地往前走。
众人以为小闯被抓,丢了面子,还出言安慰。
可小闯就像没听见一样。
走着走着,小闯突然回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他家为啥把小红吊在房梁上呢,手脚都挂在房梁上面,像个大虾一样。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毫无边际的话,小闯哇的一声哭了。
要知道小闯没事总打架,头破血流都不带掉半个泪珠子,这时候竟然哭了。
小伙伴都懵了,劝了几句没有用,那就去找大人。
小闯的父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不好说啥,毕竟是小闯偷东西在先,侯家又给了卤肉,突然哭了又能去找谁?
再说了,儿子偷肉,大人也不能舔了个逼脸再上门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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