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说这次迁坟是哄着来的,能不能成,就看亡灵们给不给面子了。
我觉得马师傅还是有把握的,要不然不敢张口要两万。
马师傅拿着两万块钱回家,师娘先是惊喜,然后转瞬即逝,怒声道:“干啥要人家这么多钱呀?”
“不把他家掏空了,事情完不了。”
马师傅和师娘聊着事情的经过,我心里等的也着急,看样子,马师傅没有要给我分钱的意思。
还是师娘大方,她笑着说这钱给我存上,留着给我娶媳妇用。
可钱还没捂热乎,杨伟媳妇又来了,她说给杨伟上坟的时候,坟地里有咣咣咣的敲木头声。
马师傅带着我着急忙慌去了坟地,三牲六畜的连骨头都没剩下,估计是被动物拖走了。
走到棺材边,杨伟媳妇脸色大变,表现得极为惊恐,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
我竖起耳朵听了仔细听,周围静悄悄的。
“许多,你能听见吗?”
“没声音啊。”
杨伟媳妇大惊道:“咚咚咚的声音你们听不到吗?听,又有了。”
马师傅看了我一眼,我也反应过来了,估计是丧夫丧子之后,杨伟媳妇的精神不太正常了。
“走,去你家看看。”
杨伟媳妇扑通一声跪下了,也不管地面干净埋汰,咔咔咔一顿磕头,求着马师傅救命,她额头带泥,头发粘着枯草,表现的极为疯癫。
我和马师傅生拉硬拽,把杨伟媳妇扯回了家。
家里一切正常,马师傅说父子二人的魂魄都没回来,他又给杨伟媳妇切了脉,除了心跳快点,也没别的毛病。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杨伟媳妇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得养一段时间。
返回家中,师娘正好在门口和邮政的派件员说话,师娘手中还拎着一个布袋子。
在我小时候,一直把邮政的派件员当成偶像,骑着绿色的二八大杠走街串巷,谁见到了,都得乐呵呵和派件员打招呼。
“老马,有你的包裹。”
“嗯?谁寄的。”
“不知道呀,从四川邮过来的。”
马师傅脸色一变,和派件员说了几句话后,拎着包裹进了我的房间,还把我赶了出来。
不让看?
相好的?
马师傅在四川还有个相好的?
真行呀,那可是川妹子呀。
一时间,我都想到了大师娘和二师娘。
不一会,马师傅出来了,手里拎着系着口的布袋子。
“师父,啥东西呀?”
“没啥,几斤糯米,我要去趟四川,你要照顾好家里。”
“啊?”
马师傅没回答我,直接去找师娘了。
我跟了上去。
四川?
我也想去。
师娘表情不怎么好看,但也没多说什么,马师傅没详细说,好像是四川的师弟有事,他得去一趟。
我觉得有些奇怪,都这年代了,千里迢迢寄糯米?
再说了,有啥事,不能打电话呀,就算没有马师傅的电话,随便打个查号台,也能查到村委会的电话。
反正都有马师傅的地址了,为啥不打个电话呢?
我想详细问一问,但马师傅像是有什么急事压着似的,只顾着收拾东西,根本不想理我。
次日一早,我故意早醒,可依旧没赶上送马师傅,师娘说马师傅四点多就走了,先去哈尔滨,然后转车去成都。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原来马师傅在,我总觉得他逼着我看书,马师傅去四川后,我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十里八村也陆续有人来找马师傅看事,但一听马师傅不在,基本上都是留个口信,让马师傅回来时,招呼一声。
马师傅离家三天后,家门口停了一辆小轿车,车子停稳后,司机又下车开车门。
电视剧中的场景在眼前上演,我有些不敢相信。
车上下来了一个精瘦的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衬衫西裤,而且还扎着领带,乍一看就是大老板。
我和师娘迎了出去。
男人推了一下眼镜,露出礼貌的笑容,他道:“马师傅在家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男的竟然是南方的口音。
“我师父出差了。”
男人为难道:“哎呀,慕名而来,看来我来的时间不对,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木子李,来找马师傅算卦。”
“来,进屋上炕说。”
“不了,等马师傅回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李老板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就是那么没出息,第一次接到名片,激动得有些神经错乱。
这些可都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呀。
说起来也搞笑,我没有名片,特意回屋用纸写了电话号码,等我出门的时候,李老板已经上车,司机正从后备厢里往下搬东西。
那些东西,都是电视上出现过的品牌,有知名的酒水,高档的香烟,还有看包装就知道很贵的茶,剩下的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其中一个大金镯子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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