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娘插话,“是啊,是啊,你们刚去西戎第二天,你那庶母张秋水便带着那俩双生兄妹住进将军府了,这几个月下来,迎来送往的,俨然以当家主母自居。”
“他们这么些年不愿意去琅琊郡,我父亲一恢复官职就回来了,简直是鸠占鹊巢啊!桃红,火速杀回将军府,将他们赶出去!”
“得唻小姐!”
两个姑娘也没换衣服,还是穿着大丰国兵丁的士兵服。她们骑着马风风火火便赶到了将军府。
此时刚黄昏日落,将军府大门洞开,她们便牵马要进去。
忽然,从门房里跑出个小厮拦在她们面前大喊,“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将军府,是不想活了吗?”
看守将军府的人之前是秦禄,秦勇走后,秦禄便去经商了,很少回来。
本来将军府里没人住,也是不用雇人看的,再说,府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自从张秋水回来居住后,非要秦禄买些小厮和丫鬟来伺候他们。秦禄不得不自掏腰包,买了四五个下人回来。
秦汉虽然上任好几个月了,但没回来,俸禄也就没交给秦禄。朝云给他的一千两银子早就挪作他用,目前抽不出来。所以,就只能自掏腰包了。
“呔!这是我们将军府的朝云大小姐回府了,你是哪位?”
“你们自称大小姐就大小姐了?大小姐目前正在府里吃晚饭呢!看你们穿着兵丁衣服,既然是当兵的,哪有胡乱进民宅的道理?你们别是来坑蒙拐骗的吧?”那小厮强硬道。
“哟呵,还反了你了?这里既然是将军府,难道就不允许将军带几个兵丁回来?”桃红抬杠。
“不用跟他讲,进!挡我者,杀!”
朝云气势汹汹,吓得那小厮一个劲儿喊叫,“主母,主母!有人私闯将军府啦!”
“哟!这是谁啊?是朝云?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一听这粗嚎着的嗓子,十年未变,朝云知道,她的庶母真的回来了。
朝云也不搭话,把马牵到马厩里去,听后面传来庶母的声音,“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吩咐厨娘做去!”
朝云继续往里走,便听到庶母训斥小厮的声音,“人家那才叫大小姐呢,朝霞算得了什么。小烟你记住,以后见了大小姐,可得有点眼力见儿,别到时候把你发卖出去,都找不到地方诉苦。”
听着庶母不阴不阳的话语,朝云眼皮都没翻一下。倒是桃红沉不住气了,“小姐,你就能容忍?”
“呵呵,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的,稍后我给父亲去一封信,休了她!”
俩人把马拴在马厩里,亲自喂了草料,这才往暗香阁里走。
朝云想想自己的汗血宝马认生,又怕有人心怀不轨暗害追风,便找张纸写上几个字,让桃红贴在马厩门口。
她们奔波了这些天,又担惊受怕的,真的是很累了,便略一收拾,倒头就睡。
第二日醒来已日上三竿,忽听得院子里有男孩子的哭叫声,“母亲,母亲!杀了它,给孩儿报仇啊!”
朝云和桃红起来,洗漱完毕,才到前院里去。
此时朝云已经换上了女装,雪白棉袍外,外罩一件红色披风,红白搭配,很是鲜艳。
“你是姐姐?这么漂亮!”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跑过来,要去拉朝云的手。
朝云一看,这女孩长得和她有几分神似,但眉眼间,似乎比她更出彩了些。这就是庶母生的双胞胎之一的朝霞了。虽还没长全,但已经如朝霞一般明艳了,果然名没有错取的。
朝云躲开她的手,明显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朝云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便去看院子里哭嚎的那个男孩子,这就是她的庶弟朝钊了。
朝钊捂着额头,额头上起一个大包。张秋水把他揽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他还是兀自嚎叫,“娘啊,疼啊,杀了它,吃马肉!”
“乖乖,娘这就让人去杀了它。”
“你敢!”朝云厉喝,“秦张氏,你看你把你儿子惯成啥样了?他肯定去无缘无故惹我的马了。不然能挨踢吗?”
“你的马就是我的马,我是这将军府里唯一的少将军,我喜欢那白马,它就得是我的!”朝钊从母亲怀里探出头,站直了和朝云掰扯。
朝云这才发现,这个十二岁的弟弟已经有她那么高了。于是哂笑一声,“既然你自称少将军,那就有本事降服它啊?为啥还躲在你母亲怀里哭哭啼啼的,像个吃奶的小儿!”
朝钊毕竟年纪还小,又被母亲宠了这么多年,便跳起来去打朝云,“你是哪根葱,居然管到小爷的头上了?找打!”
桃红不干了,这光天化日的还有人敢打自家小姐,上去就是一个封眼锤,打得朝钊眼圈顿时乌青。
“天杀的,你一个奴婢竟然敢打主子,是不怕发卖的吗?”张秋水跳起脚来要去扇桃红耳光,被桃红轻易躲过。
“马厩上我贴了纸条的,你不认识字还是怎的?”朝云薅住朝钊的脖领子,生生让他将要嚎哭的声音憋了回去。
“你字条上越是写着烈马,生人勿近,本少将军就越想驯服它。”
“你既然自称是将军府的少将军,难道连一匹马都降不服?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你松开我,有本事咱们过过招,看看谁才是这将军府的主人!”
朝云一下子松开手,朝钊一个不防备,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又开始大喊:“娘,娘啊,这丫头欺负人!”
朝云不等庶母说话,又一下子把他提起,走到练武场上去,又一把丢下他,“说,你会什么武器?我替父亲教训教训你!”
这么小就这么飞扬跋扈,那还了得,以后要是顶着骠骑大将军府的名声去做坏事,恐怕真的会被满门抄斩。还不如现在就教育好他,不求他建功立业,能让他少惹事也就阿弥陀佛了。
“我会,我会耍大刀!”朝钊说着去拿大刀。
练武场里的大刀是没有开过刃的,只当练武用,朝云不怕他自伤。
朝钊去拿兵器架子上的大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拿下来,站在那里,拄着大刀喘息。看得朝云头痛,还没有大刀沉呢,这牛皮吹得!
“我劝你还是去拿红缨枪吧,无知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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