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安这是要搞什么?
谁也不知道萧长安要干什么。
“朝云,你推我去后面院子里看看,说实话,我自己的宅子我到现在都没看过。”
“好。”朝云找来大氅披在萧长烨肩上,又找一条褥子放在萧长烨膝盖上,使劲给掖掖便出了门。
朝云、萧长烨、桃红、秋菊和冬雪,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往后花园处赶。有侍从看见了,也尾随过来。
朝云回头看看这阵势,轻笑了下,“萧帅,像不像去战场上打仗?”
萧长烨幽幽道,“我可不想兄弟自相残杀。”
朝云推的急,不一会儿便走到花园边安胡姬住的屋子。
老远的,便听见里面传来丝竹声。
萧长烨一使眼色,秋菊迅速上前拍门,萧长安亲自过来开门,见到萧长烨,眼里没有惊喜和惊吓,只平淡地道:“三弟,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的。”
萧长烨却冷冷道:“二哥,你来我府都是不经过禀报的吗?这里难道成了你来去自由的烟花柳巷?”
萧长安一听,三弟语气明显不同于大哥。他之前欺负大哥欺负惯了,语气也没有改变,以为三弟也是这样的性格。
现在看来,三弟比大哥更难缠。因此走过来,接过轮椅推着,“三弟,别误会哈,我以为你病着,没时间接待我。再说,我刚学会爬墙的武功,想显摆一下的,觉得你这里随便,便来显摆显摆了。”
“哦?朝云,上墙头看看。”
角门被堵死了,二哥显然是从墙头上下来的。
朝云赶紧用轻功飘上墙头,便看见一个木头梯子竖在墙上。朝云走过去,把梯子使劲往下一掀,只听外面响起一片吆喝声,“主子还没出来,怎么办?”
“再竖上啊!”
朝云大喝一声,“你们谁敢?”
外面的人立刻噤声。
“二哥,以后你想来,从前门进来便可,不用爬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二哥是宵小之徒,要是被他们报了案,抓起来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好,只要三弟不反对,我天天来找你玩儿。三弟,走,进屋看看胡姬新排的胡舞,那可真是美妙绝伦啊!”
“好。”萧长烨此时不能站立,就算现在坐在轮椅上,腰上也是一阵一阵的酸痛。
萧长安把萧长烨推到屋子里去,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已经布置得富丽堂皇了。
萧长烨暗暗皱眉,二哥还真不见外,把他的府邸当成自己的家给布置了。
一群丝竹管弦演奏的男女看见萧长烨来了,赶紧停下吹奏。胡姬也息了舞,红色蓬蓬裙围着她纤细的腰身兀自转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胡姬参见王爷!”娇弱的声音完全不像刚刚劲舞的那个人。
“起来吧。你会跳什么舞,抓紧给我三弟表演一个,以后你就可常住烈山王府伺候王爷了。”
“奴家倒是很想伺候王爷呢,可王爷从没来点过舞……”胡姬看着萧长烨,媚眼如丝,委屈地说道。
这婊——子,真欠打!
朝云强压下心头火气,二皇子给弄来的啥?一看就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啊,就是不知道萧长烨能不能扛得住这样的诱惑。
“我常年征战,对普通的舞没什么兴趣,我想看边塞战场上的舞,你可能表演?”萧长烨道。
胡姬低笑,“奴家常年在边塞生活,自然会边塞舞的,我舞一曲边塞出征可好?”
“好。”
胡笳响起,号角吹起,隐隐听见车辚马啸,又似乎听见万千脚步在走动。
这音乐,还真是像模像样!朝云不由得暗自赞叹。
胡姬长袖甩出,摆一个造型,弯腰舒展,再转身。又摆一造型,宛如出征的将军般登高了望。
不一会儿,大家便被胡姬带入她的舞蹈故事中。
一忽儿是骑在马上奔跑,一忽儿是武器在手刺杀,一忽儿是厮杀征战,一忽儿是受伤倒地。
萧长安见胡姬倒地了,赶忙去扶,显然他已入戏太深。
朝云再看萧长烨,他始终眯着凤眸观看,脸上表情如刀刻一般,看不到任何波澜。
但见胡姬甩开萧长安的手,兀自起身, 一个漂亮的垫脚飘移,便将自己起死回生的效果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会儿又起了喊杀声,铿锵鼓点中,她的水袖频频射出,宛如一杆红缨枪一样直刺敌人头颅。
在胡姬精湛的舞技中,一个人表现出了一个将军的杀伐果断,一场战争的惨烈,实属不易。
朝云脸上起了敬意,这样的场景在梦里曾经出现过无数次,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充分理解舞技中的每一个动作。难道这个胡姬也曾经上过战场?
朝云的敬意消失,随时注意着胡姬的动作变化,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会袭击萧长烨。
边塞出征曲落,胡姬舞歇,施施然停下,大气不喘,显然内功了得。
萧长安哈哈一笑,“好!本王有赏!”
“多谢王爷,那您给奴家赏赐什么好宝贝呢?”胡姬欺身上来,就差贴着萧长安了。
萧长安捏捏胡姬手背,很是暧昧地道:“你想要什么?把本王赏赐给你可好?”
“哈哈,那奴家可不敢要,小心被你家王妃揍死。”
“好了,不说笑了,三弟你看,这么冰雪聪明又迷人的胡姬,你可要懂得消受哦。这不是在战场上,这是在纸醉金迷的上京城,不用那么刻板不近人情。”
“我懂了二哥。”
“三弟,三十晚上你去宫里赴家宴吧?”
“看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吧,三弟我尽量去,不能破坏父皇母后的兴致。”
“好,那就带着胡姬去,给父皇母后表演一番后,备不住父皇的心情就好了,病就好了呢?”
“好。弟弟累了,想休息了,二哥在这里玩吧,玩完了记得走前门。”
“好,三弟你先去歇着,我再玩一会儿就走。”
“好,二哥随意,弟弟我这就去歇着了。有些头晕,腰部以下没有知觉。唉,我是废了。”萧长烨故作虚弱道。
“好,三弟要保重身体啊,咱们大丰国的边疆不能少了三弟的维护。”
兄弟二人说着客气话,要不是早就知道萧长安的德行,还真以为这是兄友弟恭的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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