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这才知道出大事了,赶紧跑出来,做低眉顺眼状,“公主,发生了啥事?”
“我哥哥都要死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吃饭?快给我滚回去!”
“不是说的高烧退了吗?”朝云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人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本公主金口玉言,岂有诓骗你的道理?抓紧滚上来!否则后果自负!”
长曦也不解释,伸出手去拉朝云。
朝云见她降低了姿态,便也不敢再犟,却不去拉长曦的手,飞身上了长曦马背。
长曦一愣,瞬间明了,她这是在显摆武艺呢!便不管朝云坐没坐稳,“驾!”双腿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
朝云早就料到这一招了,她将身体前倾,随着马的律动将轻功用在了马背上。
桃红见朝云走了,在后面喊,“小姐,你倒是等等我啊!”
“桃红姑娘,我派车把你送回去。”闻如韵道。
“不用了俪夫人,我走路很快的。”
桃红脚下用劲,果然,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看得闻如韵一阵发呆,“儿子,看看人家,你身为武将之后,是不是也得加紧锻炼了?”
“可是母亲,我不喜欢练武,我只喜欢奇门遁甲。”
“唉!你这不上进的玩意儿。俪家到你这辈,岂不倒了门楣了?”
……
朝云和长曦飞奔回烈山王府,早有下人在大门前候着了。见她们回来,便把马牵了去。
朝云也不管长曦,你不是让我来看萧长烨的吗?那就脚下用上轻功,飘然向着清风殿飞去。长曦又是一愣,这女人,还真不可小觑。怪不得哥哥病重时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萧长烨躺在那里,脸色蜡黄,眼睛紧闭着,显然是经过一夜折腾,很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朝云见他最后一面时,看他精神很好,面色也很红润的,但现在看这情形,是很不好的样子,心内也是一惊。
“萧帅,你咋变成这样了?”
朝云疾步走近萧长烨,长曦在后面断喝:“我让你进来,有让你接触哥哥吗?你给我站住!”
朝云听话站住,看长曦怎么摆布她。她决定了,为了萧帅,她愿意忍受一切屈辱,只期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长曦从酒坛里倒一碗好酒,让朝云把手洗了。又找来一个白色汗巾,让朝云系在口鼻上。
朝云闻着汗巾上的酒气,便知道长曦也是在为萧长烨考量。便系好汗巾,只露出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征询她。
长曦哀叹一声,“要不是我哥哥一直在睡梦中喊你的名字,这辈子我都不想让你见到哥哥。”
朝云很想问长曦为啥对她有这么大的意见的,但现在这情形,显然不是抬杠的时候。只得一步步走向萧长烨。
萧长烨听见动静,早就睁开双眼,看到朝云明亮的大眼睛,心内便是一动,眼里也精神了不少。
长曦在一边看着,眼里染上妒意,“哥哥,你太重色轻友了。我对你这么好,你连一个笑脸都不给我,为了维护她,连饭都不肯吃。”
萧长烨勉强一笑,比哭还难看,“妹妹,你有父皇母后疼,她父兄都上战场了,只有我疼。你记住,我永远都欠她一条命,是要拿命来还的。”
“你真是的!看见你们就烦!”长曦生气走了出去。
萧长烨伸出双手想要去拉朝云坐下,朝云看着他那瘦的越发白的修长双手,喉头一阵哽咽,“萧帅,是我不好,让你感染了,怪不得公主。我抽空得跟她学习些护理知识,好让你早日康复。”
“有劳朝云了,我从昨晚就没吃饭,饿了。”
萧长烨眼巴巴看着朝云,像个可怜的孩子。
朝云只好起身,“我上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你别动,让秋菊和冬雪端来就行。”
朝云向门外喊,“秋菊冬雪在吗?”
“在!”俩人同时答应着进来,秋菊道:“尚宫有何吩咐?”
“看看厨房里有给王爷准备的膳食吗?快快端来,王爷饿了。”
“是!早就准备好了!您等着!”两个侍女见主子想吃饭了,高兴地快步向外走去。
看起来秦尚宫就是厉害,一来就能劝动王爷吃饭,她们今晚进宫也可给皇后报平安了。
病人吃的都是流食,尽管没什么口味,有朝云在旁边劝着,萧长烨还是吃了不少。
吃饭堪比打仗,又加上地笼很热,萧长烨出了一身大汗。
秋菊要给萧长烨清洗,萧长烨摇头,示意她们都出去,独留朝云在那里伺候。
“朝云,麻烦你给我把外面的汗衫去掉,用热毛巾给我擦擦,我感觉我都要馊了。”
“稍等!”朝云也不等萧长烨反对,噔噔噔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了,气喘吁吁道:“我刚才去问了给你清洗需要怎么做,等急了吧?”
萧长烨气笑,“你这傻瓜,我以为你又跑走不管我了呢。”
朝云找来铜盆,倒上热水,找一块白色汗巾浸在里面。浸透后拿出来,左手换到右手试试不凉不热后,便放在一边,去脱萧长烨的衣服。
萧长烨不太能动,高大的身躯很沉很沉,朝云觉得给他换衣服比打仗还难。
好不容易脱下上衣,又给他翻身朝里躺着,朝云便看到他腰上吓人的一幕。
萧长烨的腰上还打着竹板,尽管竹板刮的很滑溜,但平躺在床上,还是很硌人的存在。
见他腰上的肌肉浮肿着,不是正常的颜色,朝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就这样的身躯,还整天想着她受欺负了没有,一醒来便找她,生怕她出府去再也不回来了。
朝云轻轻将汗巾敷上他的背,朝云看到,那些肌肉一跳。“萧帅,疼吗?”
“唉,很舒服。”萧长烨喟叹一声,闭上眼睛。
朝云一边慢慢擦着,一边查看他的伤势,显然是伤到骨头了。夹板下的皮肤是不能擦的,萧长烨道:“你给轻轻抚摸一下也很好啊,我觉得我的脊背都板了,失去知觉了。”
“好,要是疼的话,你就吱一声。”
朝云在夹板外用上内力,内力如人手一般在皮肤上拂过。萧长烨觉得很受用,不由得闷哼一声。
“疼吗?”朝云停下手,紧张地问。
“舒服,不要停。”
朝云又加大内力,以内力去触摸他的筋脉。所到之处,如一团火般在温暖着死板的筋脉与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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