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穗恒】
【数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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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年龄十五……十五?你才十五?”
“是。”
两把普通的太刀放在桌上,少年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身体被固定在铁质的椅子上,而椅子也被固定在地上,俨然一副不让他行动的模样。
“本来以为水城会的处刑人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结果居然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男子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怎么回事?你家里人呢?”
“……”少年没有回答。
“我们这里不会说什么你有权保持沉默之类的话,没有意义。”男子朝着少年正对面的沙发上一躺,“我们不缺时间,你说就说,不说就继续坐着就行。”
墙壁上的时针嘀嗒嘀嗒地转动。
“不过你也是厉害……这么多人命,要不是你这次伤到了我们的【执行者】,或许我们还不会注意到你。”男子侧过头,看着那沉默的少年,“他们叫我锅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那我就叫你包子……你这个是本名吗?”
“是。”少年言简意赅。
“资料上说,你是被水城会养大的……嗯哼,那么,他们不应该给你安排一个什么哥哥啊姐姐啊亦或者义父之类的吗?”
“……我只有一个老师。”
“那你老师呢?”锅哥问道。
“死了,被我杀死的。”少年抬起头,看着锅哥的双眼,“出师的要求,就是杀死自己的老师,这是传承,也是枷锁。”
“好,又多一个。”锅哥打了个响指,他双手搭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嘛,总之,你现在有几个选择……让我看看,被我们收为编外人员,完成我们给你的任务,这可以让你不用蹲进去,你也可以回到镜湖,但是要接受我们定期的检查,而且任务你不能拒绝。”
“还有呢?”
“第二个选择就是我把你从这里推出去,隔壁就是法院,你干了什么都会收到公正的审判。”锅哥把桌子上的那一沓白纸拿到手中,翻找着,“……Moko……不对,冈妈……也不是,冬子……不是……哦哦哦,这里,包子,我们的法律说了,犯罪的时候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和审判的时候怀孕的妇女,不适用死刑。审判的时候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不适用死刑,但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死亡的除外……你是未成年人,你肯定不会被判死刑,但是我估计你得在牢里面呆上一辈子,嗯,就这样。”
少年沉默了。
“你有很长的时间思考,等你想好以后就喊我就好。”锅哥把属于包子的那一张资料放在了少年面前,“你自己看吧,我先去吃个饭。”
锅哥站起身,推开了监护室的门,把少年留在监护室之内。
少年看着那一张资料,闭上眼。
他张开嘴,呢喃道:“如果种子不死,就会在土壤中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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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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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种子不死,就会在土壤中留下
许多以往的果子未完成的东西
这些地层下活着的物件,像某种
亘古既有的仇恨,缓缓地向一处聚集”
包子闭着眼,呢喃着诗歌——这并不是自信,而是在保证他自己的理智。
一把鹤翅刀被他握在手中,手腕翻转,刀刃划破皮肤,然后顺着向后,在人影之间穿梭。
刚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啊,第一次去到【瓷】的时候,还是那样一般模样,作为一个囚犯,一个
“……这些种子在地下活着,像一根根
炼金术士在房厅里埋下的满藏子弹的柱子
而我们生活在大厅的上面
从来没有留意过脚下即将移动的痕迹……”
握着铭刻着【梦】的鹤翅刀,另一个【包子】把鹤翅刀插入狂徒的后颈,抽出,和包子不同,这个如同二重身一样的【包子】显得更加嗜血。
“……种子在地下,像骨头摆满了坟地的边沿
它们各自系着一条白带,威严地凝视着
像一些巨蚁被外科大夫遗忘在一个巨人的脑子里
它们挥动着细小的爪子用力地挠着……”
朗诵诗歌能够有效地保证自己的神志清醒,此时,并不是他在使用鹤翅刀,而是鹤翅刀在带动着他的身体行动,来自【魔女】的污染源源不断地顺着刀柄涌入他的身躯,在抵押了二分之一的灵魂后,他的抵抗力下降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步。
因此,他才闭着眼,他才会朗诵诗歌。
怀着对死者的惋惜,仍由自己手中的刀带走一片又一片的,鲜活的生命。
若是真有天堂或者地狱,我可能……不,连地狱的门都不会为我敞开吧……
“而大地上的果实即使在成熟的时候
也不会感到来自下方轻微的振动
神在它们的体内日复一日培养的心机
终将在一场久久酝酿的危险中化为泡影”
不知谁说过:“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杀生之人,会下无间地狱,像我这样的,还会有去那里的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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