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净扯淡。”
江毅民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屁大一点儿,懂个锤子的自由。
难不成跟着爸妈一块儿出去玩,就没自由了?
肯定是想悄悄去一些见不得人地方,比如游戏厅、黑网吧之类的。
父子俩走下楼,把垃圾袋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江树看到钟杳杳正懂事的帮奶奶整理今天捡到的空瓶子和纸壳子,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跟绝大部分小孩子比起来,钟杳杳的童年可以说是过得十分的凄惨。
“杳杳,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江树大声问道。
钟杳杳抬起头,很开心的看着江树,下意识的点点头,但马上又用力摇摇头:“小树哥哥,你们去玩儿吧,我还要在家里帮奶奶哦~”
江树遗憾的“哦”了一声。
这丫头,懂事得让人心疼。
“你看,杳杳多懂事,奶奶的小棉袄,哪像你,一天天就知道坑爹。”江毅民瘪瘪嘴:“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生个女儿。”
江树直接无视他的口嗨,生儿生女是他能主动控制的?
“老爸,杳杳为什么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呢?她的爸爸妈妈呢?”
“这事儿说起来有些麻烦,说了你也听不懂,就不说了。”江毅民故意逗他。
“别啊爸,你就当讲故事呗,我喜欢听故事,快讲快讲。”江树催道。
江毅民也不再卖关子了,徐徐道:“杳杳的爸爸以前是在外省打工,做建筑方面的工作,后来工地上不小心发生了安全事故,人没了,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杳杳妈妈的身上。”
“杳杳刚两岁那年,为了挣钱养家,杳杳的妈妈也出门打工了,一开始还经常寄钱回家,可后来慢慢就少了联系,据说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连亲女儿都不要,这些年,甚至没有回来看过一次。”
江毅民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杳杳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所以我跟你妈才会经常照顾她家。”
“可你倒好!”江毅民狠狠瞪了江树一眼。
江树纳闷:“关我啥事儿?”
“你以前做的那些烂事儿还少了?让你好好对待杳杳妹妹,偏偏不听,有事儿没事儿就捉弄她,欺负她,弄哭过不知道多少次,还说她是没有爸爸妈妈要的野孩子……”
“停!爸,你别说了。”
江树纠结得胃疼,一想起曾经对杳杳做过的这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就算睡着了都能在梦里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他真的是人?
“啧,现在知道错了?”
江毅民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你妈昨天跟我说,你保护了杳杳是吧?嗯,现在醒悟还不算晚,好好加油,不许再让杳杳伤心了,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看我不打死你。”
“老爸,我已经给杳杳道过歉了。”
“什么时候?”
“就吃晚饭前一会会儿。”
“不错不错,知错能改,不愧是我江毅民的儿子。”老江同志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天江树的改变他看在眼里,除了比较坑爹以外,其他地方简直好得没话说。
满意,太满意了。
这话听得江树又默默在心里吐槽。
跟你有啥关系?如果不是他重生回来,按照原来的时间,杳杳可能还会被他再狠狠欺负一段时间,从此留下心理阴影,恨他一辈子。
真不愧是江毅民的儿子。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往就近的公园里走去,江毅民忽然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题,江树总能回答上来,这就不可能是幼儿园小孩子的基本表现。
堪称妖孽。
“儿子,你能不能告诉爸爸,最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他忽然问道。
“昨天在幼儿园,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我就这样了。”
江树把小手一摊,他也不说自己是重生者,单纯把皮球踢过去,看他能够脑补出什么画面从而自我说服。
“好比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脉?”江毅民皱着的眉毛微微一扬。
听着这个说辞,江树甚至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打通任督二脉都来了,咋不说他被人夺舍重生了呢?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儿子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江树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并非天才,甚至跟真正的天才相去甚远。
有的人能够十二三岁考上清华北大,六年时间学完小学初中高中的全部课程,如此耀眼的战绩,就算是他重生还觉醒了系统都不敢想一点儿。
此外,他也不想给自己打造一个没用的神童人设,就怕到了初中高中,学渣的本性暴露无遗。
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公园,现在正直夏季末尾,娱乐项目也没后世那么多,因此有不少人在吃过晚饭后,都选择来这里散步纳凉。
对于这个小公园,江树隐约有些模糊的记忆。
小时候他经常来这里跟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建设,小公园也逐渐扩建成了大公园。
儿时的记忆便再也没了相关画面。
“自己去玩儿吧,我在这里锻炼一下,但是记住,千万不能跑远啊。”江毅民叮嘱道。
江小树点点头,他其实也没啥可玩的,跟那群小孩儿玩捉迷藏么?都38岁的人了,幼不幼稚啊。
于是,他只好踩着地上的落叶,无聊的在小公园里转着圈,脑子里那些已经快被遗忘的画面,正在一点一点的补齐。
一时间感,江树感慨颇深。
“咦,你也在这里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江树回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惊讶。
确实是熟人,他早上才用暴力的手段把她直接吓哭过。
只是江树没想明白,早上那事儿过后,两人多少算是结下梁子了,可是这惊喜的语气,多少有点儿不对吧?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跟这位刁蛮大小姐没啥好说的,就算是想要报仇,也大可放马过来,他一一接着就是了。
于是,江树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果断转身继续散步,就当没看到她这号人。
“我叫你呢!?”
“喂,你别走啊!”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