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背对着秦雅南,整个腹部稍稍鼓起一点,做出老年人皮肉松弛的样子,但又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在颜花叶眼里,自己应该还是当年身形挺拔,姿态儒雅而不失精壮的感觉。
没有必要刻意在自己身上留下时光雕琢的痕迹,徒增中年妇人的伤悲……女人对岁月变迁的平淡无情总是更加敏感。
“我常说周书玲长得一般,想的挺美,其实未必没有夸赞她的意思。我们常常赞美一个人精神可嘉,思想有趣,灵魂高贵,内心纯净等等……这些赞美的对象,都可以归咎为大脑所思所想的表现。想的挺美,便是我对她最大的赞美。”刘长安回头看了一眼秦雅南,“你也想的挺美,但是你身材,相貌太过于出众,总让人忽视你的思想,灵魂,内心和精神。”
听起来他对周书玲感觉非常好,但是对于秦雅南似乎感觉更好……秦雅南并不介意在这时候自作多情一点,这甚至未必就是自作多情。
毕竟她除了和周书玲一样“想的挺美”,她在身材和相貌上,总是要更占优势一些,例如她有更多的脂肪用来塑造可以集中他目光的位置。
她的个子也更高一些,和他十分搭档,不像周书玲比他矮很多,接吻的时候踮脚都很费劲,更遑论什么三三三三三这种秦雅南也没有经验也不怎么懂,基本才刚刚听说过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刘长安觉得秦雅南脸上的红晕有些可疑。
“胡思乱想。”
看出来了,刘长安点了点头,然后来到镜子面前调整自己的容貌。
秦雅南好奇地看着刘长安脸部的变化,就像是在用电脑软件在调整图像似的感觉,他的双手拍打着,捏弄着,脸部的模样就一直在变化。
他按了按鼻子,手指从鼻翼往上捋了捋,整个鼻子就变得更加高耸,拉了拉眼角,便没了少年人眼眸的闪烁明亮,狭长中略带几分冷淡。
脸颊也消瘦了一些,发际线稍稍后退,这时候他停下了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摸索着脸颊,让年轻人白皙的肌肤颜色深沉了一些。
秦雅南感觉现在的他就像那个叫刘长安的年轻人恍惚间被剥夺了几十年光阴,没有多衰老,但有着岁月捶打的磨砺感。
“正常来说,刘教授不应该更老一些吗?至少有些白发什么的,是那种精神矍铄的儒雅老人了。”秦雅南疑惑地退后了两步,他的形象变得陌生,但是气息依旧,并没有让秦雅南生出疏离感。
她想起了那一次刘长安冒充马未名闯入她的卧室,让她差点开枪的事情,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冒充别人应该是常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冒充过别人的丈夫情人之类的与那些女子一夜风流。
秦雅南并不是觉得刘长安会故意如此,只是有时候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将错就错,不得不顺水推舟。
“传闻已经去世的刘教授再次出现在湘大校园里,本就不是正常情况。”刘长安的声带也变得更加宽厚一些,嗓音略微低沉。
这个声音……就像在给耳朵做按摩,秦雅南觉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在增强自己的男性魅力。
也许就是因为他很难留下子嗣,所以他总是在这样的细节上增强自己的男性魅力,让更多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从而增加繁衍行为的次数,以此来增大留下子嗣的几率。
这么一想,倒不能说他总是在花丛中留恋,身边莺莺燕燕太多,毕竟一个雄性生物最深层最本能的**就是留下子嗣。
可明明他现在已经有了两只后代……秦雅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以后得想办法管一管他这方面的事情才行,不能无限制地扩大规模,现在和他牵扯不清的女人已经够多了。
“等会儿……你们打算在哪里见面?”秦雅南关心地问道。
刘长安“嗯?”了一声,回头看着秦雅南,他没有考虑这么细的问题,她似乎有意见要提出来。
“那不是……就是人吧,嗯……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你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会不会情难自已?总是需要私密的场合。竹君棠那套工厂厂房改装的休息室,只要输入门锁密码就可以进入,密码是123456。”
秦雅南不得不帮他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刘教授当年也是湘大里的风流人物,不知道有多少男女老少为他倾倒。
他再次出现在湘大校园里,要只是路过,短暂停留还好,如果和颜花叶还来一次回忆游,到处走走逛逛,说不定就会遇见很多熟人。
以刘长安的性格,他只怕不会在乎死者复活给人带来的冲击,多半还会笑吟吟地和那些惊骇的面目扭曲的故人打招呼。
可秦雅南必须帮他考虑这一点,哪怕会顺带方便了他和颜花叶**什么的。
毕竟颜花叶并没有给秦雅南多少威胁感……当年刘教授在湘大校园时认识的一些女学生,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年纪。
这种三十多岁年纪的女人,如今也许是湘大的什么美女教授之类的,若还是单身,指不定情绪多有波澜,感情无法控制,一不小心情难自已那就麻烦了。
“密码为什么这么简单?”刘长安皱了皱眉,简单的就和竹君棠那简单的脑子一样。
“其实那个密码系统原本无法设置如此简单的密码,竹君棠拒绝自己去设置复杂的密码,让人把系统程序都更改成允许设置简单密码。”秦雅南摸着自己的小腹叹气,“她认为密码系统拒绝她设置简单密码,是不尊重她,当时她就对着门破口大骂了好久,还拿着铁锤子砸了好几下……不过她也没有砸坏门,一般的炸弹都破坏不了。”
听完秦雅南的讲述,刘长安对于把竹君棠贴在天花板上这件事完全没有一点愧疚了。
“等会我走了,你再把她放下来,免得她又追上来捣乱。”刘长安说道。
秦雅南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地扯了扯刘长安的衣袖,“哥,我和颜花叶谁漂亮一些?”
在家中秦雅南穿着轻薄的丝绸长裙,柔软的布料犹如流水抚摸着她妙曼的躯体,裙摆压在臀线下晃动着,让光线仿佛都随着扭曲了一样。
她眉目中的羞涩,有了三五分做作,却更显得可爱,从小在他身边生活的女子,长大自然会被超凡生物的气息熏陶的绝色妖娆,刘长安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双手捧起来看了两眼,笑着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是几千年来最美丽的女子。”
秦雅南心满意足地羞涩,双手放在臀线上压着裙子,扭了扭身体,尽管他的“最美丽的女子”可能还包括其他人,但女人只是喜欢听甜言蜜语,却没有多大兴趣追究真实性。
刘长安走出客房,看到竹君棠正在生硬地扭动着脑袋,调整着眼睛看向地面的视线,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有问,直接离开了。
竹君棠看到刘长安抛下她,不准备带她出去玩,马上大喊大叫,但并没有让残暴不仁的糟老头子脚步有丝毫停留,便开始对秦雅南破口大骂起来,骂她见色忘义,为虎作伥,是刘长安的母狗腿子,还朝着秦雅南“噗噗噗”,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现在只有秦雅南能把她放下来。
刘长安一边下山,一边联系颜青橙,他并没有刻意更换联系方式,颜青橙肯定会有些疑惑刘建设教授想和母亲见面,为什么是刘长安在询问,安排和联系,但终究想不到刘长安就是刘建设之类的,人类的思维总是会被常识束缚着。
常识对思维的束缚,并不完全是负面的,也有很大的保护作用,让人类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保持着安稳的状态,不受常识束缚的人,很多都死的很早,又或者成了神经病。
竹君棠就不怎么受常识束缚,所以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发自内心接受自己成为一只羊,所有人类的言行举止和思维特征都消失了,刘长安也不会觉得奇怪。
看看人家的女儿,再看看苏眉的女儿,刘长安站在事不关己的角度对比了一下,瞅着颜青橙给自己发的信息,发出了19分贝的叹息。
人的容貌,会极大地影响一个人的思想和情绪,例如很多人换上一套新衣服,贵族男孩得到了联名球鞋,诸如此类的情况下,都会变得更自信一点。
刘长安现在的状态,就像整容一样,现在很多年轻人在整容以后,都很自信地去参加各种选秀活动,哪怕不少人觉得他长得奇形怪状,他也依然会自我感觉良好。
刘长安当然没有更自信一些……无论是大学生刘长安,还是老教授刘建设,都是自信而帅气的男人。
他也早已经适应了面目全非后的状态,略微调整了一下适应现在这副面目的心态以后,便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直到他走进校园,发现柳月望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的时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