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这种事情计算是一种乐趣,碰运气是一种乐趣,很多时候打算番麻将的时候,抓一手好牌其乐无穷,脸上面无表情,心中乐开了花而略带紧张,一边期待着这一把要是胡了那得多少番,一边叹气或者抠腕长叹这牌怎么来得如此不顺心意。
要是胡了,那自然就眉头一挑,略带扬眉吐气的味道“我都等你好久了哈”,要是没胡,就一摊牌“这狗13牌,就是不给我来个幺鸡,有什么卵用“。
刘长安琢磨着回去拉起一桌人打算番的麻将,不打转转麻将了,刚刚要走就被白茴拉住了手臂。
刘长安略微有些疑惑,她们就不能矜持点吗?老是把人手臂往怀里拽,你胸多大你不知道吗?都顶着本死神了。
刘长安照例按住白茴的肩膀,把手给拉了出来,看来白茴说的总有人找她搭讪也不是吹牛,就这么个动作,都能够招来一些羡慕嫉妒和难以理解的目光。
刘长安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指了指门外,拿着杯子去加了水,一边喝茶一边和白茴走了出来。
“做么子喽?”刘长安暴露出了郡沙老爷们的标签,一口本地方言。
“你真不要啊,上次见义勇为也是二十万啊,你也要了啊。”这么一说,白茴有些羡慕刘长安的财运了,总是有人要送钱给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长安想了想说道,“我拯救了赵武强的人生,挽救了一个家庭,让一个青春年少年没有凋零,让他可以在未来继续中流击水,挥斥方遒,重塑未来。那二十万是应得的,而且湘大附中的教育基金本来就是我父亲设立的,尽管比一般奖励额度要高一些,但是我也能够接受和理解。”
“啊,你父亲?”白茴吃惊地看着刘长安,她的注意力理所应当地被转移了,高中三年才知道刘长安父亲的信息,以前一直就是一个孤儿,没有别的信息了。
“你什么表情,我有父亲很奇怪吗?我就不能是爹妈生的,我自己从单细胞进化出来的?”刘长安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茴面红耳赤地解释,“我才知道……不,我的意思是我……总之不是那个意思,你父亲好厉害啊,教育基金听起来就要好多钱。”
“他是一个学术上成就如林的专家,他是一个社会责任上有所担当的慈善家,他不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刘长安又笑了起来,“说不定以后你到了湘大,还能听到他的一些八卦绯闻呢。”
“我就说……果然还是有些家学渊源,你那么博学多才。”白茴略微有些夸张地说道,其实她一直觉得刘长安一脑子杂七杂八,但是换个词来形容嘛,免得他又生气。
白茴发现自己居然挺在意他生气不生气的,大概就是一向温和的人,生气起来更让人感觉强烈的缘故而已。
“嗯,没事了吧?”
“不是啊,我包里这么多钱,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都不敢动!”白茴又紧张起来。
“那你怎么走过来的?钱你是从银行里取出来的吧,二十万银行也不能给你送啊。”
“我摸着墙走过来的。”
“那你再摸着墙走回去。”
“不要啊!”白茴扯着刘长安的衣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同学一场,你把对安暖的耐心,分一点给我。”
白茴是真害怕,只好委曲求全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长安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不是把对安暖的耐心分给你,而是看在同学一场上,还有你的愚蠢如此感人的份上。”
白茴露出了笑脸,跳了跳。
看到小矮子跳,刘长安就想伸手按住,不过还是算了,白茴毕竟是成年少女了,自尊心强烈,又不是周咚咚这样天真活泼的小动物。
“我这辈子有两个大愿望。”
“哦。”
“我第一个愿望就是,等我有钱了,我就去银行取一大笔钱装在包里,让别人羡慕地看着我取钱,因为我以前去银行,看到被人取一大堆钱都可羡慕了。第二个愿望就是,背着一大包钱去买奢侈品,结账的时候,我就拉开拉链,露出我的钱,一扎一扎地拿出来。”白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包,心满意足地说道。
“愚蠢。”
“我先打个电话给安暖。”白茴没有介意,刘长安说话反正是这个样子,在他眼里,一百个人里九十八个都是愚蠢的。
白茴给安暖打了电话,说了下表姐帮自己卖金币的事情,接受了安暖意外而真诚的祝福,白茴提出了要分钱给安暖,安暖自然拒绝了,并且说自己在吃嗦螺,所以按了免提,妈妈和外公外婆都觉得不能要,提醒白茴注意账户安全,合理理财,不要让过多亲戚朋友知道天降横财的事情,白茴感谢了安暖的善意提醒,依然坚持,安暖也坚持,几番推辞和佯怒之后,双方达成了一致,约定一个时间一起逛街,要让白茴大出血,但是钱是坚决不能要的。
“真磨叽。”
“难怪你们恩爱……我觉得可能三观接近才是恋爱稳固的基础,例如你们对钱就没有我看的这么重。”白茴感觉有些怪怪地说道。
你对钱也没有看的那么重啊,否则不可能拿出这么多来分,你只是认为钱才能给你更多安全感而已,刘长安想了想,但是没有这么说。
“陪我去逛下商场。”
“你听说过第十九层地狱吗?”
“啊?”
“滥情,始乱终弃,风流债太多的男人,死后进的是第十九层地狱,而这一层地狱和前边的刀山火海油炸完全不一样,而是一个巨大的商场,这个商场里有全世界无数个时空的女性购物精品,这些男人来到第十九层地狱,折磨他们的刑罚就是陪女鬼逛商场。”
“刘长安!有本事安暖让你陪着逛商场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我又不傻。”
白茴气鼓鼓的,扯着刘长安就往商场里钻,刘长安正想按住她的头,却隐约感觉到两道恶意满满的视线,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摆脱,懒洋洋地走进了商场。
白茴心满意足地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在转悠了一个小时以后,终于在爱马仕拿到了一个包,她自己的包也变得不再沉重。
买了包以后,白茴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更紧张的样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走出门店以后,白茴怔怔地看着刘长安,“你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居然拥有了爱马仕。”
刘长安十分愿意满足她地在她脸上打了一下。
白茴回过神来,面颊赤红,左右看了看,连忙拉着刘长安离开了,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才生气,“你干嘛打我脸啊?这样别人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女孩子刚刚买了一个很贵的包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男孩子看不过去,觉得她太虚荣了,于是给了她一巴掌,这样就是买不起非得闹腾,很丢脸啊!”
“你想的真多。”刘长安点了点头,也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可重点居然是这个?女人的思路真是清奇。
白茴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新买的包,脸上又浮现出痴痴的笑容。
“这是女人穷尽一生努力,也一定要拥有一个的包,不一定要很多,但是一定要有一个。”白茴一副人生圆满的样子。
这就是女人,就那么点钱,感觉她两三天就能花完,而且都还觉得是必需品。
刘长安也没有意见,自己的观念自己执行自己负责,他也不会去批评和指点。
钱花的差不多了,白茴也不紧张兮兮了,准备和刘长安告别,打车回去了。
“谢谢你。”白茴由衷的。
“跟我走这边,我们再走走。”刘长安摇了摇头。
“啊?”
刘长安招了招手,就自己往前走了,白茴犹豫了一下,心中小鹿乱撞,刘长安是想让她陪着他走一会吗?
刘长安挑了一条小巷子走了过去,大城市市中心的小巷子往往也灯火通明,小吃小摊得以规避更高昂的门店租金得以苟且营生,小巷子里很安全,白茴还买了一份土豆,一份辣毛豆吃。
走过小巷子,到了广场公园,这里就僻静了许多,这个点正是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们已经离开,而夜生活还未开始的时候,公园里十分安静。
一直跟着刘长安和白茴的两个人蟊贼终于跑了出来,要白茴把钱交出来。
“我……我买了包了,要不我把这个包给你们……你们别杀我!”白茴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把包给递了出来。
“你这穷尽一生努力就这么给送出去了?”刘长安不禁觉得好笑。
“笑尼玛……”
蟊贼十分愤怒,这人太不尊重自己的职业威慑力了,只是没有骂完,刘长安抓住两个人就往花园广场的桥洞下丢了。
“啊!”
白茴看到刘长安如此残暴,加上刚才的紧张,竟然一个恍惚,也跌进了一旁的花圃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