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透过重重禁制,只能看到李宗汶面色狰狞,正在那里愤恨的吼着什么,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显然在其周围,蕴含隔绝类型的禁制。
忽然,李宗汶头顶,一个七彩光圈无声无息浮现,刚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模糊,转瞬凝实,化为了一座半丈大小的法阵,极速旋转间,散发出无以伦比的凌厉之意,赫然是一座杀阵!
李宗汶霍然抬头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自知死亡将近,内心绝望的同时,又充满了强烈的不甘。
杜凡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势击败李家一门四天骄,让李家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家族因此蒙羞,威望一落千丈,在广寒城,所有李家人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还不算完,那个该死的灵域修真者,事后竟然没完没了的纠缠,一旦有机会,便会在公众场合对李家族人讥讽与奚落,言辞尖酸刻薄,丝毫不留情面,让李家一再受辱。
李宗汶身为家族年轻一代第一天骄,更是首当其冲,不止一次受到杜凡欺辱,他忍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要麻痹杜凡,让对方大意,继而寻找机会,将其一击毙命。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所忍受的一切,注定无法得到回报,今日,他将带着无穷恨意陨落于此,不要说报仇雪恨了,甚至就连心中极度压抑的郁气,都无法用怒吼的方式宣泄出来。
因为,周围那令人绝望的禁制,让他的嘶吼刚一发出来,便瞬间卷入到了虚无之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吞噬掉了……
李宗汶顿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胸腔憋闷之极,极度的怨恨与不甘充斥他的身体。
最终,他心中的郁气化为了一股黑血。一张嘴猛然喷了出来,黑血溅了一身。并且双目赤红,怒发飞扬,整个人看起来凄厉之极。
“轰!”
杀阵落下,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便将李宗汶碾成了一团血雾。
周围无数禁制袭来,转眼就将李宗汶所化的血雾吞噬一空,顷刻之间抹去了一切痕迹。
至死,李宗汶那一声悲愤的嘶吼。都没能传出来,当真是悲惨至极。
“终于死了。”杜凡轻吐口气,压在他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下了,随即立刻换上一副惊容,悲痛大声道:“李公子……”
然而,杜凡的声音却被另一个声音完全压盖住了,以至于杜凡后面的话语,无人听到。
“李公子,你死的好惨啊!都怨我,都怨我啊……”南宫寿司身体颤抖。凄厉嘶吼,眼中泛起了泪光,无比激动和自责。看其架势,好似是要冲入禁制中给李宗汶殉葬。
杜凡见状,面皮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张了张嘴,将原本想好的台词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李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将你震开,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恨啊……”南宫寿司痛哭流涕,在那里声色并茂的大吼大叫。满脸悲伤,非常内疚。
“一个武域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哭得这么伤心,简直莫名其妙。”
南宫巧希和南宫巧希二女看的目瞪口呆,暗道这位堂兄抽的是哪门子风,他和李宗汶很熟么?不对,应该这么说,他们认识么……
“现在真是出息了,以前的你,可做不出来这么卑鄙的事情。”
杜凡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寒千雪冰冷的传念之音,他心中一惊,但是这个时候,最理智的做法便是保持沉默,装傻充愣,而不是去傻乎乎的解释什么,否则岂不成了不打自招?
作为同伴的南宫丘和南宫墨,神情略微有些悲伤,不过对方只是一个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武域人,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完全不似南宫寿司那般“悲痛欲绝”。
“寿司兄,这件事情不怨你,无需自责。”南宫墨与南宫寿司交情深厚,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去怪罪好友,相反还会加以劝慰。
“是啊,刚才事发突然,你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即便换做我等,结果多半也是一样的,逝者已矣,我们理应节哀,寿司兄弟,你千万别乱动,以免触碰禁制。”南宫丘出言劝说。
其实,对于方才之事,南宫丘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寿司兄,先别悲伤了,三息之后,赶紧过来,机会只有一次,不然必死无疑!”杜凡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焦急和凝重之意。
“李公子,你死的好惨啊……”
南宫寿司悲伤依旧,虽然嘴上滔滔不绝,心中却在计算着时间,三息刚到,他话语戛然而止,抬手甩了一把鼻涕,身体刹那射出,瞬间出现在了众人身边。
对于南宫寿司最后一刻的矫健身姿,众人皆是一怔,不过谁也没有兴趣深究什么。
“其实,方才的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掐算好时间,这才导致南宫兄身处险境,并且害得李公子不幸身陨。”杜凡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中,进行了一遍自我检讨。
“这只是一个意外,怪不得任何人,这里的四级难度,原本就是千变万化,杀机四伏,一般人进来怕是九死一生,杜道友能带着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杜道友心怀感激和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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