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轮回劫 第1216章 感悟太虚

数十年后。

万川之地第二层一隐秘地，晁云海双手结印，浩瀚气息如渊似海，伴随龙吟虎啸回荡。

在他身前，一片淡金色叶片悬浮，灰蒙蒙的太虚之气扭曲振动，与他身体、还有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联系，三者和鸣，惚兮恍兮，玄妙莫测。

……

万川之地第二层，湖底下方，月袍老者运转玄功，借助太虚之气感悟大道契机，如今正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

万川之地第二层某个边缘区域，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一座大川凝聚成冰。

冰川深处，一个长相奇特的十六翼天使隐匿其中，气息全无，宛如封印，一动不动，唯有一缕灰色气体，迅速无比的游窜于冰川和十六翼天使之间，诉说着极静与极动。

……

高天，愁云惨淡，残阳如血。

大地，枯藤老树，山河破碎。

鬼眼身体消散，融于天地之间，这个世界再难觅他的踪迹。

当然，他并非死亡，而是以一种另类的生命形态存在着，他可以是世间万物，也可以是一片虚无，无法理解，难以言述。

……

远离天山的一片大漠中，黄沙漫漫，狂风呼啸，寸草不生，方圆百万里不见生命痕迹，环境恶劣至极，三界势力都未曾染指，堪称生命禁区。

然而，在这干旱荒漠的地下极深处，却是隐藏着一条地下河流，奔腾不息，滋养万物，河水辽阔，岸边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亦有珍禽灵兽在栖息，到处都是盎然生机。

同一片区域竟然蕴含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世界，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奇妙。

此时，无名岛化为数亩大小，坐落在地下河的中央，小岛边缘层层光幕蒸腾而起，将岛内的一切包裹其中。

无名岛上，七个冰体杜凡围成一圈，彼此环绕，盘膝而坐。

早在天山各个小世界赶路期间，他已将极幻冰体修炼至第六层，如今可以施展六道分身。

众杜凡中间，一根淡金色枝条扎根在土壤中，循着某种规律上下左右轻轻摇曳，其上宝叶缭绕太虚之气明暗交替，法则四溢，蕴含强烈的大道波动。

七个冰体齐齐抬手，七片淡金色宝叶同时脱离枝条而出，分别悬浮于每一个杜凡面前。

此时，七个杜凡已进入忘我之境，彻底斩断自身联系，暂时化为七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他们的思维、想法，甚至是性格都各不相同，正在以不同方式、不同角度去感悟太虚之气。

……

二十年后。

这一日，荒界所有三界生灵都生出一种类似心悸的感觉，上到鬼侯、炼虚，下到四翼天使、筑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荒界的脉动，就像是初生婴儿的第一次心跳。

不多时，荒界诞生出一缕意志。

这缕意志仿佛可以超脱时间和空间的范畴，瞬间扫过三界生灵，却未做任何停留。

下一刻，所有生灵都凭空多出来一个“天赋”，他们可以凭借对这缕意志的感应，清晰的“看到”这缕意志所过之处。

众生看到，这缕意志遁入天山，浮光掠影般横渡数个小世界，跨越百川之地第一层，来到百川之地第二层，围绕一名身穿月白长袍的老者转了几圈，盘旋片刻后，刹那飞走。

依稀间，众生似乎看到老者目眦欲裂的不甘悲吼。

下一瞬，这缕意志来到百川之地第二层另一区域，分别在一名十六翼天使和一名粗犷男子身旁驻足，却又很快离开。

无数景象极速切换，这缕意志来到一片无边大漠，穿地而下，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出现在众生眼中。

大河中央，一座孤岛稳如磐石，七个人形冰体彼此环绕，每一个冰体的上方，都有太虚之气沉浮。

荒界意志在七个冰体身上来回穿梭，似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却是一无所获，随即远离了这片区域。

……

雪峰之上，一位风华绝代的年轻女子迎着风雪，美眸异芒闪动。

此女身材高挑，体态婀娜，肤色白皙莹润，容颜极美，一身蓝色长裙，傲立风雪之巅，犹若九天仙子，风姿绝世，倾国倾城。

“竟然是他！”

蓝裙女子先是露出讶然之色，而后眸光冷冽，杀意冲宵。

……

桑槐鬼王分身眯起双眼，沉声低语。

“下界人族，黄泉之水，生命宝叶，还沾染了融坤子炉的些许因果……”

“尚未踏入炼神还虚门槛，便能感悟太虚之气，难不成，他也和鬼眼一样，走出了自己的路？”

“此子命格不凡，就算没能夺得荒界大道位，也终究是个祸患，当除之！”

桑槐鬼王分身遥望了一眼晁云海所在方向，冷哼一声，转身割裂虚空，朝杜凡方向遁去。

……

天山入口，出现一名十六翼天使，通体无瑕无垢，几近透明，沐浴神辉，超凡脱俗，所有圣元界生灵都对其顶礼膜拜，恭敬虔诚，宛如朝圣。

这位天使的羽翼准确来说并非只有十六，而是达到了传说中的二十，只不过有两对羽翼透明化，肉眼不可见，神识也难以捕捉，这个神秘生灵显然不是寻常的十六翼天使。

他气息内敛，神色如常，古井无波，目光从七个人形冰体那边收回，继而随着荒界意志的视角，朝另一个方向望去。

……

荒界意志横跨小半个界域，来到一片残破败落的世界。

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更不见飞禽走兽，人迹罕至，只有无数黄土高坡堆叠，残枝落叶，枯木碎石，死气沉沉，入眼一片苍茫，书写着无尽萧瑟与荒凉。

天空乌云密布，遮盖残阳，昏暗中，让这方天地看上去有些阴森，又有些可怖。

然而，荒界意志却在此停驻，融于天地万物，不再游走他处，仿佛找到归宿。

霎时间，天雨粟，鬼夜哭，万里乌云汇聚一方，形成一个巨大鬼脸，传出鬼啸之声，浩大磅礴，摄人心魄。

与此同时，一股股黑气从黄土、西风、飞沙、污泽、枯藤、残叶等世间万物中透体而出，涌入高天，凝聚出一个庞大躯体。

鬼气汹涌，阴风阵阵，高空之上，庞大的躯体与鬼脸完美相接，最终形成一个生灵，顶天立地，贯穿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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