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炮击结束,攻坚正式开始。
谢苗中士带领自己的步兵班刚刚穿过洛克托夫边缘的建筑群,就看见一辆BT7坦克的残骸。
残骸上涂着标语:当年在这里战斗的人会把你们全部赶回去。
中士靠近坦克的时候,躲在里面的动物落荒而逃,把他吓一跳。
这时候坦克旁边的门开了,头发花白的大叔探头出来:“我是游击队的引导员,你们的攻击目标是哪里?我来带路!”
中士立刻拿出地图:“老乡,我们奉命一直向城市中央前进,消灭沿途遇到的普洛森人。”
“那简单!我们已经把街道两边的建筑都打通了,然后用家具挡起来,普洛森人不知道!我带你们绕过火力封锁偷袭他们!”
“那可太好了!”谢苗中士非常兴奋,“走吧。对了,这辆坦克上的标语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老乡一脸疑惑。
中士:“不知道。”
“当年罗科索夫率领的部队就在这里抵抗普洛森人,打了三天三夜(实际没有这么长)呢!这坦克罗科索夫亲自指挥的,沿着这个街道再往里面走一段距离,还有一辆坦克停在那里,普洛森人命令我们把坦克上的战术编号铲掉……”
“铲掉?”中士一脸疑惑。
“因为那辆坦克是罗科索夫亲自指挥的!编号就是422!我们都知道的!所以普洛森人带着黄狗来擦一次,我们晚上就重新涂上去!”
谢苗中士一脸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还没说话,部下先开口了:“我们去看看那坦克吧!也许能沾上一点元帅的勇猛和好运气呢!”
“不行!我们有任务要执行!带路吧大叔!”
“好嘞,这边走!”
谢苗中士带着自己的班组,跟着大叔钻进了房子。
大叔进屋就直奔墙边的五斗柜,推开露出后面的洞:“来!所有盖着红布的家具都可以推开,全是洞!”
一行人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洞,向前挺进。
进入一座房子的时候,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前面一栋楼有普洛森人!你们小心!”
谢苗中士停下来,寻找声音来源,便看见包着头巾的大娘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探出头。
中士:“您快下来,在楼上危险!”
“没事,我去看看炮击把我的房子打成什么样了,然后就发现隔壁进了普洛森人,他们把机枪架在窗户里面,外面看不见。”
谢苗中士:“我们会处理的!”
向导大叔:“敌人没发现这边,应该没找到墙洞,我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
大娘:“是那个柜子!”
谢苗中士立刻和身强力壮的手下把柜子悄咪咪的搬开。
墙洞露出来的刹那,就听见另一边普洛森人说话。
看来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安特士兵已经到了隔壁。
谢苗中士用手语向手下的老兵下命令。
老兵立刻拿出进攻手雷,拔出保险销,捏着引爆弹片做好准备。
这手雷可是仿制的联众国同款,在士兵们当中广受欢迎。
谢苗深吸一口气,飞起一脚踹向墙壁另一边的挡路的木板。
老兵也在同一时间松开了弹簧片。
另一边的柜子应声倒下,老兵的手雷也出手了。
对面普洛森士兵正警戒着大路,根本没想到后面出事了,此时回头满脸懵逼的看着一切。
谢苗中士和敌人对上了眼,立刻开枪,结果被部下一把拉开。
手雷爆炸了,弹片和碎石从洞里喷过来,还有柜子的碎片。
“谢谢!”谢苗中士端着冲锋枪,一马当先钻过洞。
二楼的普洛森人正好下来看情况,两人四目相对,中士反应快,**沙已经泼上去了。
普洛森人身中数枪,倒在地上,然后顺着楼梯滚下来。
老兵也钻过洞,向楼上扔出两颗捂热了的手雷。
爆炸立刻发生。
有人在二楼惨叫,喊的词谢苗中士竟然听懂了。
这时候引导员大叔喊:“楼板是木头的!可以打穿!”
谢苗中士立刻对着楼板扫射,结果敌人马上反应过来,也向下扫射。
中士大腿中弹,立刻半跪下来,但马上逆着敌人的弹道打回去。
老兵一个健步跳上楼梯,端着枪就冲了上去。
**沙的扫射声从二楼传来,很快二楼就安静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谢苗中士班上的几个新兵还懵逼呢。
中士靠着墙壁坐下,检查自己的伤口:“苏卡不列!我看看这帮该死的家伙打我哪儿了!”
血水已经染红了中士的裤子,他用匕首割开裤子,结果大腿内侧的伤口一下子喷出一大股鲜血。
向导大叔:“这打到了大腿内侧的血管了!快用绳子把大腿根部绑起来!要绑紧!勒得血都过不去!我处理过这种伤口!”
新兵们这才动起来。
大娘冲上楼,过了几秒登登登跑下来,把一根皮带塞进新兵手里:“用皮带!我儿子留下的皮带!这可是好皮带!绝对管用!”
新兵二话不说把皮带缠在中士大腿根部,用力拉紧。
鲜血立刻染红了皮带,渗入了皮革的之中。
大娘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向后靠在墙壁上,叹气道:“这可是好皮带,是我专门找皮匠割的皮子做的,是好皮子啊!”
————
菲利波夫提着冲锋枪,坐着团部的吉普车到了化工厂外围。
当年被击毁在化工厂围墙外面的普洛森坦克的残骸还在。
这些坦克都吃了燃烧瓶,全部烧毁了,没有回收的价值。
菲利波夫看着这些坦克的残骸,严肃的表情微微软化,他对警卫员说:“这些坦克里面有一半是我烧的,另一半是我当时的搭档,可惜他没有活下来。”
警卫员:“那时候没有火箭筒吧?都是用燃烧瓶烧的?”
“是啊。”
在化工厂抵抗的普洛森人已经投降,正坐在厂子旁边空荡荡的货物堆栈里。
“停车!”
司机马上刹车。
菲利波夫跳下车,拎着冲锋枪走向俘虏们。
看守俘虏的士兵向他敬礼:“团长达瓦里希,总共201名俘虏,已经解除武装,正在等审判官来接收。”
菲利波夫:“谁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的?”
看守:“呃……营长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的。”
菲利波夫:“其他地方都可以,唯独这里不行。让他们换地方。”
这时候负责翻译的教士跑过来:“团长同志,这是为什么?你总得给个理由!教会明令禁止屠杀俘虏,因为将来他们可能会成为——”
“我没有要屠杀他们,我只是让他们换个地方。”
教士:“我要理由!”
菲利波夫深吸一口气:“当年在这里,罗科索夫元帅——当时是准将,亲自主持了牺牲战士的祭奠仪式!这个地方非常重要,不是普洛森俘虏该待的地方!
“让他们走!”
教士:“这……”
菲利波夫:“我的朋友,我妹妹的爱人,当时全都长眠在这里!我不允许普洛森俘虏坐在他们躺过的地方!”
“是。”
教士立刻转身跑向俘虏们,用普洛森语说:“我们要换一个地方!”
普洛森人面面相觑。
忽然有普洛森人喊:“我们已经投降了!”
教士:“是的,我们会按照日内瓦公约安置你们!只是要换一个地方,这里是烈士长眠之处。”
普洛森人沉默了几秒,有个宪兵站起来:“不是这里,我带你们去他们长眠的地方。”
教士:“什么?”
宪兵:“我带你们去他们长眠的地方。”
————
工厂外面的麦田里,宪兵指着面前的黑土说:“就是这里,开始挖吧。我每天做噩梦都会梦见这一切,是时候让我解脱了。”
菲利波夫对工兵们点头。
于是工兵连长亲自拿着铲子,一铲子插进土里,结果就碰到了东西。
他没有马上把东西翻出来,而是轻轻放下铲子,用手把土拨开,露出圆形的金属玩意儿。
工兵连长:“苏卡不列!这人想把我们引到地雷区炸死我们!”
菲利波夫:“你冷静,可能是酸黄瓜的盖子。”
“什么?”工兵连长再仔细瞧了瞧那东西,才大着胆子把它起出来,果然是个酸黄瓜的盖子,“怎么土里会有这东西?”
菲利波夫:“这就说来话长了,赶快挖吧,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工兵连长继续工作,很快挖出了新的东西。
是人的遗骸。
随着所有工兵加入挖掘,大量的遗骸重见天日。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宪兵:“我们把抓到的游击队员,还有抵抗分子,以及向我们投降的安特士兵,全都赶到这里趟地雷,因为这里地雷真假难辨,还有那种挖出来能把半个工兵连送走的可怕玩意,所以——等这里的地雷差不多排干净之后,我们让他们在这里挖坑,然后——”
负责翻译的教士冲过去,一巴掌把宪兵打翻在地上:“混蛋!你们这些混蛋!”
菲利波夫:“教士,你违规了。”
教士:“我知道。”
菲利波夫:“所有的罪犯,都会被审判,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