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1月9日,阿巴瓦空方面军司令部。
巴甫洛夫把一份文件塞给王忠:“大雪还是严重干扰了我们兵力集结和弹药囤积,尽管我们发动了一百万群众在铁路沿线清理积雪,火车还是严重延误。”
王忠:“其他运输方式呢?”
“我们发动了三百万群众来运输,光是在大雪中牺牲的群众就超过两千人,但还是延误了。如果进攻时间定在10日,真就赶不上了。”巴甫洛夫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热咖啡,用手捂着取暖。
王忠:“还有11天啊。”
**夫忽然一拍桌子:“妈的,最近在本地教会看他们收集到的英雄事迹,我真想今天就反击,冲上去干死这些普洛森人!”
“下大雪呢。”王忠安抚道,“你要真这么想,前几天就该和我一起开小坦克。”
巴甫洛夫:“别!会在战场上冒险的高级将领我们方面军有你一个已经够了!哦对了,今天我安排近卫一机步换防了,下大雪换防敌人反应不过来。”
王忠:“他们……伤亡如何?”
“减员还不到一半。”门口传来大嗓门。
王忠一扭头,看到个北极熊。
“你把雪先抖了。”他说,“还有别抖我司令部里,司令部里够冷了,雪化了降温要成冰窟了。”
北极熊点头:“好,我去去就回。”
它转身到外面折腾了一会儿,叶戈罗夫顶着显眼的绷带进了司令部:“这雪真是太大了,人要是在雪地里昏倒了,几秒钟就被埋没影了。”
王忠:“换防的部队是什么部队?”
“515步兵师,是一群做梦都想让自己有近卫头衔的小伙子,放心吧,他们能守住无名高地的。”
王忠:“牺牲了那么多勇敢的战士,这个无名高地也该有个名字了。等战争结束,我要在那里建个雕像。”
“士兵的群像吗?”**夫点头,“可以,等战争结束了,都好说。”
王忠:“不,那里是反击的起点,我要建一座高举利剑的祖国母亲像,一手举着剑,一手指着普洛森尼亚,反击从这里开始!”
叶戈罗夫笑了:“哈哈哈哈,这可太好了,以后我带着儿子或者女儿来雕像下面,就可以说当年老爸就驻守在这里,在这里超额完成任务!”
巴甫洛夫:“雕像用钢铁来做如何?就用山岗上敌人丢下的钢盔、武器还有坦克来做,融化了,重新铸成雕像!”
王忠摇头:“不,铁雕像维护起来太麻烦了,而且保存的时间不够长,万一以后人类文明灭亡了,它也会逐渐消失不见。
“我觉得那些钢铁应该铸造成农具,用它们来耕种,恢复家园。雕像什么的还是用大理石来造吧。”
铸剑为犁,这可太浪漫了,太符合王忠这个赛里斯人的审美了。
**夫:“这个好!等战争结束了,我就申请到这里来,专门监督这个事情。”
战争结束,司令部里每个人听到**夫这么说的时候,都停下来。
战争结束,这个词第一次不是单纯的祈愿,而是必将发生的事实。
叶戈罗夫一拍大腿:“普洛森人宣传说,这次进攻会结束战争,没想到还真给他们说对了,这场仗确实结束了战争,但不是以他们想象的方式结束的!”
王忠:“现在还不到松懈的时候,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忠从联众国带回来的翻译和厨子此刻都不在,没人听得懂这句赛里斯语。
这就是王忠要的效果。
他看向叶戈罗夫,岔开话题:“你的任务完成了,和一机步的战士们都去休息吧,好好养伤。”
叶戈罗夫立正,对王忠敬礼:“方面军司令员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同志,近卫第一‘红旗’机械化步兵师申请结束战斗执勤,师司令员叶戈罗夫!”
王忠站起来,对他回礼:“批准,感谢你们的奋战。”
叶戈罗夫放下手,转身要往外走。
王忠:“等一下!吃了饭再走。通讯员,让伙房下面条。”
叶戈罗夫错了错了鼻子:“这就不用了吧,到后方有的是热饭热菜,我们又不是开往前线。”
“有始有终嘛。你是第一个吃了我的饭,还能活着回来的指挥员。”王忠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算回来了一个,不然我这个饭,就真要变成他们说的断头饭了。明明那么好吃。”
叶戈罗夫:“那确实好吃,行,再吃一次。所以今天是什么?刚刚你说面条?赛里斯的面条和我们的面条不一样吗?”
“那是不一样,我的厨子虽然是赛里斯南方人,但是他也会做打卤面。你可得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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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2日,普洛森第六集团军司令部。
冯·弗雷德里克上将看向窗外,发现雪终于停了。
他对勤务兵说:“雪停了,这样一来至少冬将军不会阻碍我们撤退了。”
勤务兵:“我倒是更关心雪停了之后我们的供应能不能恢复,我不想再吃压缩饼干配安特腌菜了。”
弗雷德里克上将:“撤退到舍佩托夫卡之后,不但会有好吃的,还有普洛森香肠,所有人都能吃得白白胖胖,我们所有人!”
说完他精神抖擞的出了房间,直奔司令部,进了司令部第一句话是:“统帅部的回电来了吗?我们的撤退申请批了吗?”
参谋长拿着电话听筒,严肃的看着弗雷德里克上将:“将军,皇帝的电话。”
弗雷德里克微微蹙眉,连步伐都放慢了。
但是他又不可能真的拒绝接听皇帝的电话,所以只能不情不愿的来到电话前,接过听筒:“我是弗雷德里克。”
“新的进攻准备好了吗?我看天气预报今天就该放晴了。”普洛森皇帝在电话另一头说。
弗雷德里克看了眼窗户,外面确实放晴了,甚至还有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
他无暇欣赏景色,用谨慎的口吻回答道:“我们的补给还没有运上来,部队挨了几天的饿,又冻得够呛,很多人直接死在了冰天雪地中。”
本来严寒的时候就会严重消耗人体储存的脂肪来维持体温,偏偏这种时候第六集团军全军还吃不上饭。
结果就是很多士兵直接饿死了。
没死的士兵里也有大量冻伤。
此外,还有许多人感冒发烧了,有些干脆就是没有正常进食肠胃出问题,顺便诱发了高烧。
现在弗雷德里克的第六集团军一大堆病号,就算天气现在立刻暖和起来,他们也没什么力量进攻了。
更何况现在气温依然是零下40度左右——虽然出了太阳,但和没出没区别。
弗雷德里克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进攻。
然而皇帝那边拍着桌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反正他用力拍着什么东西,大声吼道:“你们被冻得够呛,敌人也是!这种时候拼的就是最后一口气!我给你的装甲军在路上了,等他们抵达,你们就发动进攻!”
这时候空军的联络官进来了,把一个袋子放在弗雷德里克面前的桌子上,就放在电话机旁边。
参谋长贴心的拿起袋子,拆开封线,拿出里面的照片,翻了几张脸色就无比难看。
弗雷德里克一边听着电话另一头皇帝的怒骂,一边从参谋手中拿过一张相片。
这是航空侦查的相片,里面是排列整齐的坦克,相片上的铅笔字表明,这是瓦尔岱丘河对岸的情况。
弗雷德里克问空军联络官:“拍到了多少坦克?”
“很多,整个对岸都是,而且因为之前雪灾,他们好像忽视了对空隐蔽。我们的情报官认为,瓦尔岱丘河对岸集结了至少60万部队。”
弗雷德里克打断了皇帝的话:“陛下!我这里有个最新的情况,敌人在瓦尔岱丘河东岸集结了六十万部队,他们可能要反击了!我必须立刻撤退,不然就太迟了!”
皇帝骂道:“安特人在西方面军这边刚刚投入了几十万人的预备队,他们不可能有六十万人,不可能!你要知道,你的对手是那个罗科索夫,他在叶伊斯克就搞了一堆假坦克,骗了我们!
“这一定是他的欺敌计划!你们信了就正中他下怀!他现在很脆弱,你们要进攻,进攻!”
弗雷德里克沉默了几秒,答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你要用坚决的态度,去进攻,去夺取胜利!你是所有将军中,离击败罗科索夫最近的人!进攻!”
弗雷德里克悄悄叹了口气,板起脸严肃的答道:“我会完成您的指令!”
“很好,有什么需要就提,空军会全力配合你。”
弗雷德里克努力装出兴奋的样子:“是嘛,那可太好了。”
“期待你的好消息。”说完帝国皇帝挂断了电话。
弗雷德里克缓缓放下听筒:“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每到重要关节,总是直接干预指挥!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