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隔了一会儿过后,那道姑方才心满意足地将化作一具干尸的桑迁随手扔到一旁,六根吸管的口气缓缓地退了回去,最后又化作了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嘴唇上鲜艳的颜色也不知道是口红还是鲜血染成。
道姑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年轻男人的精血,就是这么可口呀,不过怎么感觉这个味有些不太对呢,是少了几分阳气么,可是不该啊,他那般好色,怎么可能缺阳气……”
她陷入了疑惑在原地呆立半晌,最后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算了,还是去找那个祖安要紧。”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一转,化作了无数细小的蚊子,黑压压一大片消失在了远处。
隔了一会儿过后,不远处传来了桑倩的声音:“咦,刚刚好像声音就是从这个地方传来的,怎么没看到人呢?”
原来刚刚桑家父女拦住了裴绵曼两女,然后安慰好她们的情绪,答应她们接下来还会尽力帮助她们救祖安,这才让两女稍稍消了气。
紧接着桑弘不放心儿子安全,毕竟这大山深处,而且说不定还会碰上魔教中人,便带着他们一起往桑迁逃跑的方向来寻找。
找了一阵过后忽然远远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们急忙往这边赶了过来。
桑弘此时只觉得眼皮乱跳,心也一阵阵发慌,急忙说道:“你哥哥刚才的叫声太凄厉了,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要是再不找到他,恐怕会出事。”
郑旦皱眉道:“应该不至于吧,他的修为不低,就算碰上什么厉害的敌人,也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希望如此吧。”桑弘心神不宁地答道。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桑倩的一声惊呼:“啊!”
“怎么了?”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桑迁脸色苍白,指着一旁说道:“这……这里有具干尸。”
“干尸?”桑弘沉声道,“这大山深处也不知道多少冒险者葬身其中,有干尸也不奇怪,还是快点找你大哥的下落吧。”
“哦,好。”桑倩点了点头,又开始在其他地方寻找。
桑弘来到她刚刚站立的地方,本来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忽然整个身形一颤,仿佛要站立不住一般。
一旁的郑旦急忙扶住他:“桑大人你怎么了。”
桑弘手颤巍巍地指着那干尸:“你看那衣服是不是有些眼熟。”
郑旦定睛望去,忽然心头一跳,这好像是之前祖安的衣服,想到这里他不禁脸色苍白。
桑弘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跑了过去,将趴
在地上的干尸抱起来认真查看,待看清对方的样貌,他惨叫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尽管桑迁已经被吸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了,但依稀还是能看清他的样貌。
郑旦也看清了对方的样貌,见不是祖安,她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意识到这是桑迁过后,她也不禁有些伤感。
毕竟对方当了这么久的未婚夫,在明月城中双方见面聊天次数也不少,虽然这段时间有些恨他害祖安,但亲眼见到他死得这么惨,还是难免有些复杂的情绪。
桑倩循声而来,这时她也看清了那句干尸的样貌,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整个人脸上血色褪尽。
她万万没想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哥哥,现在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裴绵曼走了过来,看到桑迁的死状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死法的人。
“到底是谁干的!”桑弘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刻骨的仇恨。
要知道桑迁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他这般年纪已经不可能再生儿子了,所以桑迁一死他就彻底绝后了。
他一下子觉得这一辈子的努力都没有了意义,哪怕是之前被夺职下狱,他都是智珠在握,自信总有办法翻盘的。
但现在任他心中有再多计谋,他也无能为力了。
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复仇,一定要杀了害死儿子的凶手。
裴绵曼答道:“刚刚我们在周围查探了一下,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她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和郑旦一直和他在一起的,不然之前刚刚交恶,现在说不定会被当成杀人凶手的。
“爹~”桑倩急忙过来扶住他,满眼皆是泪痕,显然看到亲生哥哥死得这么惨,她整个人也是悲痛欲绝。
桑弘忍着悲痛,颤巍巍在儿子尸体旁蹲下,开始查探他的死因。
那一刻,他不在是明月城那个翻云覆雨的狡诈太守,而是一个老年丧子的可怜人。
桑倩也在一旁帮忙,触摸到哥哥那干柴般的尸体,她的手都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悲痛还是愤怒。
两人检查了一会儿桑倩一脸茫然:“爹爹,哥哥身上找不到伤口啊。”
显然因为只剩一层干瘪的皮的缘故,桑迁脖子上那细微的伤口很难察觉得到。
“为什么没有伤口……”桑弘喃喃自语,他也不明白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桑弘霍然抬头,心想莫非是凶手去而复返?
连裴绵曼和郑旦也充满好奇,这荒郊野
岭的,怎么会有骑兵的存在。
不过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黄澄澄耀眼的光芒传来,大家眯着眼睛方才看清原来那批骑兵大多身着金甲,神情肃穆。
郑旦暗暗感叹,原本以为楚家的红袍军已经够精锐了,可这批骑兵的气势和给人的压迫感,甚至还在楚家红袍军之上啊。
桑弘脸色微变:“虎贲军!”
“虎贲?”郑旦有些疑惑。
旁边的裴绵曼也满是惊容,急忙解释道:“你不在京城,可能不太清楚这些,虎贲是天子亲军,只接受皇帝一人指挥。”
郑旦一惊:“难道皇上来了?”
一旁的桑倩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如今这局势,皇上又哪方便离开京畿重地,想必是派了心腹之人过来。”
当那队骑兵靠近过来,众人终于看清了最前面那些人的情况。
当先十几骑身着绣着獬豸花纹的衣裳,脸上戴着冷酷肃杀的铁面具,给他们的感觉实在再熟悉不过。
“绣衣使者!”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而且更惊讶的是这些绣衣使者衣服颜色和之前那批明显不同,看着更为考究精良,显然是更高级别的存在。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当先一名骑士身上的绣衣和别的绣衣使者不一样,他的衣服是暗红色,甚至衣服上的那些图案全是由金丝绣成。
而且他脸上并未戴那恐怖的铁面具,而是露出了本身的容貌。
中年男子,皮肤似乎长期没见到光一般苍白,配上那眼神如电的丹凤眼,显得神情极为冷峻,整个人给人一种阴郁冰冷的气息。
“朱邪赤心!”桑弘面露苦色,没想到这家伙都出动了。
裴绵曼鬓角也有些冒细汗,悄悄提醒郑旦:“这人是绣衣使者指挥使朱邪赤心,和之前黄灰红那种小统领不同,他是所有绣衣使者的老大,修为深不可测,这些年朝廷里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封疆大吏折在他手里,是那种可以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这时一个清冷柔和的女声响起:“曼曼?”
裴绵曼不可置信地往人堆里望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美丽身影,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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