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最后一句更是赤--裸裸的威胁,一旦她任性妄为,他也不会留情。
碧玲珑目光扫了全场一眼,己方的只有皇后卫队以及羽林军,可李观时的虎贲军还有哥哥带来的军队占据绝对人数优势,真打起来没有胜机,她不能让手下和阿祖麾下的兵白白送死。
想到这里她冷声道:“既然如此,还望李将军也派人去好好保护皇上安危。”
说完后她转身往寝宫中走去,看到这一幕,李观时和碧子昂纷纷松了一口气,幸好皇后退让了,否则真打起来善后太麻烦。
碧玲珑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下来:“对了,如今宫中既然这么乱,王将军、张将军,你们也带着本部人马守在附近保护本宫。”
王伯林和张子江本来有些愁眉苦脸,闻言不由大喜:“是!”
常年在宫中混,他们又岂看不出个中门道。
名义上是皇后需要他们保护,实际上是皇后在保护他们。
不然等他们离去过后,李观时、碧子昂拿着皇命,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他们想反抗都没有名头,只能任人宰割。
如今呆在皇后寝宫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娘娘会出来帮他们的。
碧子昂和李观时则是纷纷皱眉,他们又何尝看不出碧玲珑的用意,只不过担心如果真要将羽林军调走,会激出什么变数,既然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了,这点事情就由着她吧。
……
且说宫中异动,绣衣使者那边也反应了过来。
肖建仁召集了宫中的绣衣使者商议,如今他被祖安提拔,在这里官职地位最高。
“如今宫中似乎有乱象,诸君对此有什么看法。”肖建仁扫视众人。
“我们忠于皇上,忠于大统领,任凭肖大人差遣。”众人齐齐答道。
肖建仁点了点头,这时一个女子说道:“刚刚我去查探了一下,似乎是云龙门那边出现了战斗,另外,太后寝宫方向也出现了剧烈波动,似乎是顶尖大宗师在战斗,最让人奇怪的是,宫中那些禁军的反应都很奇怪,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支援,反而是各自严守自己一亩三分地。”
她一站起来,那高挑的身姿便吸引了众多同僚的目光。
这个女子是从地方调到京城的,一来直接去找的肖建仁。
肖建仁给了她一个银牌绣衣身份,大家对此还有所非议。
寻思着她会不会是肖建仁的老相好之类的,毕竟虽然戴着面具,但光凭身材就已经是顶级了,整个人绝对是个美女。
结果有一天这些闲言碎语不小心被她听到了,然后她直接出手揍了那嘴碎的家伙一顿。
大家这才知道她原来如此彪悍,那两条大长腿虽然美,但真的能踢死人。
后来还是肖建仁出来化解了这场风波,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他私下里透露出一点口风。
结果大家才明白这个长腿高挑美女原来是大统领的人,大家哪还敢说闲话。
接下来一段时间各种任务,张梓彤都身先士卒,冲得比男同僚还要猛,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
如此一来,大家也逐渐对她服气,清楚她绝不是靠美貌进入这个体系的。
这次听到她的推测,绣衣使者中不少银牌绣衣分析起来,宫中禁军这般异常,证明发生了一起很大的阴谋,不过他们没必要管太多,因为他们只用对皇上负责。
当然如今的皇上有些……质朴,大家更多的是听皇后的。
想到这里一行人带着兵器,准备去请示皇后。
结果很快有铜牌绣衣跑来禀告:“各位大人,外面突然来了一支军队将绣楼团团围住。”
众人勃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谁敢在这里放肆。”
要知道这几十年来绣衣使者都是横着走的主,不管是江湖巨擘,还是皇亲国戚,看到他们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有他们找别人麻烦的时候,什么时候有人敢来绣楼这里撒野了?
很快一行人拿着武器出了门,肖建仁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是当初大统领送给他的。
待看清为首那人,不禁冷笑道:“赵元,如今宫中大乱,你不带人去平叛,带人来这里干什么?”
对面这人乃是命中虎贲的将军赵元,掌管着皇宫中最强大的一支禁卫,而且同时为皇族宗室,有广陵王的封号,只可惜这些身份对绣衣使者来说并不放在眼里,要知道绣衣使者当年查办过比他职位高的大有人在,自然不需要多客气。
赵元微微一笑:“本王此番前来就是传令宫中诸军,切不可胡乱离营,这样才能方便我们将谋逆者分割包围,一一肃清。”
众多绣衣使者面面相觑,难怪先前宫中各支军队都安静得不正常,原来是他下的命令。
“不知道谋逆者是谁?”肖建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赵元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大局未定,没有得到皇上诏令前,这些都无可奉告。”
肖建仁冷笑道:“可我们绣衣使者只听从皇上皇后调遣,你并没有权利约束我们,还请让开,我们要面见皇上皇后。”
这时赵元挥了挥手,背后忽然升起了一面旗帜,只见旗帜上画着一头类似老虎的异兽,浑身五彩,更引人注目的是它有一条长长的尾巴,甚至长过了它的身躯。
见到这面旗帜过后,众多绣衣使者纷纷一惊,下意识将手中兵器放了下来。
原来这是皇帝专属的驺虞旗,每至危险时,或用以传旨,或用以止兵,见之者辄慴伏而不敢动,否则会被治大不敬之罪。
看到众多绣衣使者的反应,赵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本王奉皇上皇后之令,通传宫中各部严守各自岗位,没有皇上金牌,不得外出,各位还有异议么?”
肖建仁皱了皱眉,尽管感受到众多绣衣使者都很不满,但也只能无奈地说道:“没有。”
“那就好,若是你们绣衣使者接下来乱动,便治肖大人的罪。”赵元留下了一队人马在绣楼附近监视,然后带着其余部队赶往其他方向。
肖建仁只好下令关闭绣楼大门,严禁任何人外出。
“肖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苦等着?”回到议事厅后张梓彤忍不住问道。
“对啊,我们绣衣使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其他人纷纷附和。
“如今皇上皇后下令,大统领又不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肖建仁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张梓彤一脸忧色。
肖建仁点了点头:“太后那边竟然一直没人过去支援,确实有蹊跷,我们选几个人从密道出去皇上皇后那边打探一下情报。”
张梓彤立马说道:“我去!”
肖建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另外选择了几个人:“你来宫中没多久,对这边的地形和情况没那么熟悉。”
大统领将她交给自己,可不能让她出了什么事。
听他说得合情合理,张梓彤也没有办法,只能远远看着宫中四处火起,心中猫抓似的。
大统领怎么还不回来呢,有他在的话,肯定任何难题都能解决吧。
咦,等等,大统领和那个魔教教主好像有一腿,到时候他帮哪边还说不定呢……
……
且说柳府之中,此时则是乱成一团,只见柳光和柳耀衣衫不整地坐在上首,衣服上洒满了酒渍,脸上还依稀可以见到一些胭脂唇印。
原来刚刚他们都在温柔乡中左拥右抱,得知城中发生变故才匆匆被找回来的。
如今柳家的心腹齐聚一堂,不少人在下面议论纷纷,每个人都争得面红耳赤,整个柳家议事大厅仿佛菜市场一般。
“都别吵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大喝道,“都听听两位老爷怎么说!”
“不错,请两位老爷指示。”众多心腹终于安静下来。
“啊,听我怎么说?”柳光和柳耀此时有些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师爷轻咳一声,捂着嘴暗中传音道:“让他们一个个出来说出自己的建议。”
柳光如梦初醒:“朱师爷说得对,咳咳,大家有什么想法,一个个说,不要一起发言,大家觉得如今的局面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时一个心腹将领站了起来:“我认为应该马上带领军队前去皇宫云龙门支援,如今高英、李勉都在宫中掌管禁军,我们里应外合,必然能最短时间平定叛乱。”
“谢将军言之有理!”柳光点了点头,觉得确实该这样。
这时另外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起身道:“我倒觉得不妥,云龙门那边起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今似乎没有了战斗的迹象,证明已经尘埃落定了,若是李勉高英赢了,我们不去也没关系;若是他们输了,我们过去只会自投罗网。”
“以我所见,此时应该固守待援,等天亮过后,三爷得到消息,带兵入城过后,有什么叛乱自然迎刃而解。”
柳家三兄弟,柳光和柳耀在京城中身居高位,上次秦家出事过后,柳家趁机夺取了中领军、中护军这两个军方前两号的位置。
三弟柳绩升任中领军,平日里住宅在京城外,节制京城诸营人马,另外由柳家心腹袁洲接任中护军,平日里驻扎在城中。
“明先生所言甚是。”柳光忙不迭点头,觉得对方分析得更符合情理一些。
这时另外又有一人起身道:“此计看似稳妥,但实在太过消极,如今京城中局势未明,而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足够发生太多变数,以我所见,还是大将军发出手令,带我们跑去打开武库大门,装备各自府中人马,联络袁将军等人,一起合力控制四方城门,将叛军堵在城中,等到明天天亮过后迎柳三爷进城,到时候来个关门打狗,将那些叛军一网打尽。”
柳光眼前一亮:“宣先生确实思虑周详,这样保证了城门在我们手中,那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们都能应付。”
场中众人不禁暗暗皱眉,心想大将军怎么每个主意都觉得好,这样也太没主见了吧。
这时又有人说道:“我倒觉得各位未免太乐观了,隔这么久了,宫中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高英、李勉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如果有可能,他们一定会送出消息过来的。还有袁将军的部队迟迟没有出现,刚刚我们已经发了信号箭给城外的柳三爷,可城外诸营始终没有动静,一切都显示不正常。”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柳耀有些不爽了,怎么这家伙说得让他听起来这么慎得慌?
那人神色一肃:“以我所见,那些作乱者恐怕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我们并无什么胜机,应该趁他们的包围没有合拢之前,第一时间冲出城门,回到封地之中,到时候号召天下勤王。另外还可以等摄政王回来,到时候有摄政王在,不管今晚城中是谁在作乱,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听到这话场中一片哗然,毕竟是在太过骇人听闻了些。
柳耀呵斥道:“尹先生莫要乱说动摇我们军心,如今局势哪里崩坏到你说的这种程度。”
柳光也开口了:“不错,我们兄弟掌控天下兵马,宫中又有太后坐镇,优势在我,怎能轻易说逃的事情,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轻言逃跑,定斩不饶。”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还想着将援军在妖族出事的事情甩锅到摄政王身上,这些日子没少发动麾下大臣攻讦与摄政王亲近的官员,怎么可能接下来仰仗他?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仗着有些奇遇,我们这些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哪需要他来救。
那个姓尹的谋士闻言闭上了嘴,神情却有些悻悻然。
接下来又有不少谋士、将领起来发言,柳家这些心腹有拍马屁的,也有真才实干之人,不少人的提议还颇有道理。
柳光柳耀一会儿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一会儿觉得那个建议不错,始终无法下定决断。
那个尹先生见状暗暗冷笑:“竖子不足与谋。”
于是他起身道:“大将军,我先去外面探听一下皇宫那边的情报,顺便召集家族护卫前来支援。”
柳光点头道:“好,速去速回。”
尹先生笑了笑,直接大摇大摆出了门。
速去速回,回来陪你们这些人送死么?
他这一走,场中不少有识之士顿时回过味来,于是纷纷找了个理由告辞。
一开始柳光还下意识答应,待到后来朱师爷提醒,他忽然意识到大厅内少了一小半的人。
他终于回过味来了:“这些混账,老夫平日里待他们不薄,结果在这关口却一个个离我而去,接下来谁要敢走,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剩下的不少人暗暗叫苦,不少人后悔自己没有当即决断,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就在柳光终于选了一个方案准备出门之时,忽然有家丁慌慌张张跑来禀告:“报告老爷,外面忽然来了一大队人马,将柳家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房中众人大惊失色,特别是柳光暗暗后悔自己刚刚没有早作决断。
这时朱师爷提议道:“赶紧召集柳家上上下下的子弟,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
“好!”柳光随手一挥,击中了大厅中一口钟,刺耳的钟声传遍了整个柳家,这是柳家最高级别的警报,不仅能让全家每个人都进入战斗状态,还能通知外部和柳家交好的势力,召唤他们过来支援。
如今柳家上下加上侍卫家丁也有千余人,再配合上柳家防御建筑以及各种高级法阵,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
“其余人随我来,老夫倒要看看谁敢来我们柳家撒野!”柳光此时也拿出了车骑将军的气势,场中原本有些慌乱的众人纷纷精神一振,是啊,如今京城中柳家权势最盛,掌管的军队最多,还有太后这棵大树靠山,哪用怕什么。
很快柳光一行人便来到了门口处的高台,看清带队之人过后不禁又惊又怒:“吴王,你可知半夜带兵在京城中行动,可以被当作谋逆论处!”
原来大门外那个白马银枪的英俊将军赫然便是吴王赵彦,此时对方意气风发,哪有半点平日里奉承自己时那殷勤卑微的样子。
“谋逆?”吴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直接大笑起来,“柳光,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
柳耀大怒:“赵彦,你小子竟敢对车骑将军无礼!”
吴王冷笑一声,也不理他,径直拿出了一个黄绸包裹的圣旨:“柳光柳耀,接旨!”
柳光柳耀脸色一变,对方显然来者不善,但圣旨上那特殊的威压和符文波动却做不得假,只好下跪行礼:“臣接旨!”
吴王这才张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车骑将军柳光、卫将军柳耀,勾结妖族,出卖我人族军队,致使十万精锐全军覆没,意图谋反,行废立之事,特削去柳家众人一应官职,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
听到这段圣旨,柳家众人只觉得晴天霹雳,一个个仿佛天塌了一般。
“冤枉啊,我们兄弟已经位极人臣,还有什么需要谋反的。”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要面见皇上,面见太后。”
柳光柳耀兄弟哭天抢地起来。
吴王眼中鄙夷之色更浓,这些在京城中占据各个高官厚禄的家伙原来都是这么不堪,早就该退位让贤了:“你们有什么冤屈到时候给三司的诸位大人说,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这时那个朱师爷一把将柳氏兄弟拉起来,同时高喊道:“这圣旨是假的,有太后在宫中,怎会发出这样的旨意,一定是吴王假传圣旨,意图除掉皇上身边这些忠臣,然后染指大宝。”
柳光柳耀好歹也位极人臣这么多年,虽然有些昏庸,却并不傻,经朱师爷一提醒立马反应过来,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之际了,别说吴王很可能假传圣旨,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必须当其为假的。
他急忙配合喊道:“不错,历代祖训,藩王无故不得进京,吴王此番前来京城,显然就是图谋不轨,来人,为了皇上娘娘,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原本面如死灰的柳家众人顿时抓住了生的希望,一个个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意,大家都清楚,今天这事一旦被定了性,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只能拼死一搏了。
吴王脸色一变:“大胆,竟敢忤逆圣旨,更是罪加一等,来人,将柳光柳耀拿下,任何阻拦者格杀勿论,抄家灭族!”
他手下的士兵早已摩肩擦踵,见状纷纷朝大门冲了过去。
柳家的防御阵法也随即开启,双方立马战作一团,战斗之激烈,几乎一个照面,就有不知道多少人倒下。
……
且说京城外城之中,中护军袁州察觉到城中有变,立马召集麾下兵马前去柳家支援。
只不过如今是夜晚,城门早已紧闭,他能调动的兵马有限。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身边这千余人都是精锐之士,更何况柳家把控了军中各个要害职位,高英的左卫军、李勉手里的禁军,还有柳光柳耀各自麾下的军队,他们还是占据着绝对优势。
更何况城外诸营都受柳三爷节制,他随时能带主力大军进京平叛。
也不知道哪里的跳梁小丑敢在京城中作乱!
正在疾驰之时,忽然他脸色一变,急忙勒住缰绳,原本疾驰的军队急忙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只见周围民宅门窗紧闭,一丁点光都没有透出来。
整条街唯有寒风吹过一些落叶,显得格外的肃杀安静。
这时周围的那些民居忽然门窗打开,一排排的弓箭手埋伏其中,不少士兵也从附近各个小巷涌了出来。
“袁将军不愧是沙场老将,竟然能识破我们的埋伏,可惜已经晚了。”远远的有一队人马从前面慢慢逼近。
“赵安明!”袁洲认出了对方,整个人顿时遍体生寒。
赵安明乃是梁王赵翼的世子,但这并非关键,而是他乃冠军校尉统领,掌管着京城郊外六大野-战军之一。
按理说他应该被柳三爷节制,他为何能带军队无声无息出现在京城之中,这是不是意味着三爷那边出了事情。
“世子未免太过自信了,真以为凭你能对付得了我麾下这支百战之军么?”袁洲这时也看清了,赵安明手下的人并不算多,和他的部下不过伯仲之间。想来是要不动声色混入京城,没法带大部队前来。
既然如此,大家人数相当,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个二世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丝戏谑的笑意:“那如果再加上我呢?”
袁洲脸色一变,急忙回头看去,咬牙切齿道:“北中郎将,赵璋!”
对方父亲乃是沂王、镇东大将军赵潢,难不成是皇族宗师合力谋反么?
此时赵璋的部队与赵安明的人加在一起,数倍于他,而且形成包围之势,今天恐怕难了。
他一咬牙,拔出长刀:“众将士,随我突围!”
赵安明和赵璋齐齐冷声下令:“杀!”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敌人,袁洲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现在这架势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他毕竟是百战宿将,很快调整好心态,大声吼道:“大家坚持住,等城外柳三爷、宫中太后、高将军反应过来,定然会来支援我们的。”
“喏!”
他麾下的战士顿时士气大振,很多时候就是怕没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再困难,总有人拼了命地去奋斗。
这时赵安明哈哈大笑起来:“指望他们,他们此时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
闻言袁洲麾下的军队顿时人心浮动,袁洲大吼道:“休要被敌人乱了军心!”
众将士醒悟过来,对方是敌人,他们的话又怎能信呢,于是重振旗鼓和对面的敌人战斗了起来,一时间小巷子里血肉横飞。
……
时间往前,柳家三爷柳绩这日正在营帐中处理军务,忽然再次起身端起一旁的茶壶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何,今天他总有些心神不宁。
“来人,去一趟京城柳府,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是!”那侍卫虽然有些疑惑,还是领命而去。
如今入夜后京城城门关闭了,但以柳家的权势,要送一两个人进去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那侍卫刚离开没多久,忽然有人来禀报:“启禀领军大人,左卫将军吕河求见。”
柳绩一愣,心想这大半夜的他不在皇宫,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京城真的出事了么?
“快快有请。”他自然不敢怠慢,他的军职虽然比吕河高,但吕河掌管皇宫一半禁军,本就有极强的独立性,又不必听他命令。
更何况吕河还是吕公公的亲兄弟,而吕公公又是太后最信任的太监,这层关系让他心生亲切之感。
“吕将军为何深夜到访啊。”等吕河来了之后,柳绩热情地迎接。
吕河笑了笑:“没办法啊,太后有事召见三爷进宫,末将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太后找我?”柳绩一怔,之前怎么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吕将军可知是何事?”
吕河摇了摇头:“太后的心思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又哪敢胡乱猜测,三爷快点动身吧,莫让太后等急了。”
柳绩心想莫非是前些日子太后说的那些事,担心京城中有什么异动,让我们盯紧点?
想到这里他便拱了拱手:“还请吕将军稍等,我安排一下军营诸事就走。”
“这是自然。”吕河也不催促,很识趣地跑到外面去等待。
柳绩这才召集心腹将领,让他们留守大营,小心防范云云。
那些人得知柳绩要深夜进宫,纷纷劝道:
“领军大人,小心有诈啊。”
“确实,太后有事什么时候不能召见,非要深夜相召?”
“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不可不防。”
……
柳绩笑道:“其实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有这些顾忌,不过来的人乃是吕河吕将军,我的疑虑就尽数散去了。要论天下最忠心于太后之人,非吕公公莫属了。吕河和吕公公兄弟之间感情素来很好,他又岂会害我。”
听到他这样说,众人倒是无法反驳。
吕公公是公认的太后身边的忠-犬,吕家和柳家关系也一直很好,对方亲自前来,确实没啥防备的。
于是柳绩很快带着少量亲信,跟着吕河往京城方向赶去。
一路上吕河和他说说笑笑,倒是其乐融融。
隔了一段时间后,柳绩忽然看向周围,只见到处偏僻荒凉,显然远离了郊外民宅大路:“咦,这好像不是回京的路啊。”
“入夜后城门关闭,这边有一条小道,更快一些。”吕河答道。
柳绩却不再继续往前走,反而陷入了沉思,他并不傻,只是之前太过相信吕河而已,如今却意识到了不妥。
吕河见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柳家三兄弟,果然只有三爷算个人才,要不是我亲自出马,恐怕很难这么轻易对付你。”
柳绩脸色一变:“吕河,你为什么会背叛太后?”
“这个等三爷到地府去了慢慢研究吧。”吕河上一秒脸上还是笑容,此刻却是冷漠无比,“动手!”
他手下那些士兵早有准备,纷纷抽出武器砍向了柳绩手下的士兵。
柳绩的手下本就人少,而且敌人处心积虑,他们哪里反应得过来,一个照面就死了大半
……
没过多久,柳绩浑身冒血,只有依靠手中刀杵在地上方才没有摔倒,他恨恨地看着吕河:“你们这些叛徒,等摄政王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心中清楚,吕河叛变了,吕公公多半也有问题,那么太后不知情自然凶多吉少。
对方肯定还有其他布置,柳家这次恐怕真的完了,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摄政王祖安了。
可笑大哥二哥当初竟然还想和摄政王切割,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摄政王,这么久都没消息,他恐怕早已死在了妖族封印之地了吧。”吕河不以为意,一刀闪过,直接砍掉了柳绩的头颅。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摄政王回来也不怕,他们这边还有皇后呢,以皇后和他的关系,祖安还不是只能接受现实?
只不过此时京城中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次变故拉开了天下大乱的序幕。
……
“阿嚏!”
东海之滨,祖安揉了揉鼻子,嘴里咕哝道:“是谁在想我啊。”
此时的他脸上戴了一张易容面具,倒不是他怕海族,而是他如今兼任妖族、人族摄政王,突然出现在海族地盘,担心引起不小风波。
到时候沿途海族各级官员多半会来迎接他。
而他现在着急找神龙不死药救秋红泪,不愿意冒一丁点风险或者耽误时间。
他来到近海处一座小岛,那里有一个酒楼,以前听小妖后、商留鱼都提起过,要想去海族,就要先到这种酒楼,他们隔一段时间有专门下-海的船。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酒楼,比起京城乃至明月城那些金碧辉煌的酒家,这个酒楼实在是太简陋了些,称之酒楼都很勉强,准确地来说应该叫酒肆。
「我长不长?一章相当于以前快4章了吧……
另外看到有读者说主角明知道京城出事,为什么跑去海族浪?关键是他不知道京城出事啊,只是收到一些京城可能有些暗流涌动的消息,但在他视角中,以太后和皇后的能力足够处理,根本不需要他参与啊。而且如今在他心中,救秋红泪、楚初颜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