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暮客回到了城隍庙,老城隍正在和白无常谈天说地。看到杨暮客出现在会客室掐掉了手中的烟,“谢将军,杨暮客带回来了。”
白无常头戴“一见生财”官帽,长长的舌头耷拉着,口直不清地说了句,“额奏是来接你嘀,你还有啥肆么弄完地木?”
杨暮客努力地,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谢将军的话,他有秦州的同学,嗯,最后听明白了。“没了,我心愿已了。可以去地府了。”
“走咧。”谢必安手里的勾魂棒儿一挥俩人消失在了城隍庙里。
老城隍又叼上了一根烟,看着陆姓鬼卒走了进来。
“老陆啊,麻烦你了。”老城隍递过一根烟,捧火点上。
“和我还说这些?”老陆吐了一个烟圈。
城隍凑了过去,“你说……我是不是要挪一挪了?”
老陆叼着烟打量了他几眼,“你知道我一向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儿,你们府县判官大概也明白这件事儿扳不倒你,还得看。”
“老陆。”城隍往前凑了凑身子,“你说你道行也够了,资历也够了,天天闲云野鹤地挂职。过几天你又要去西边儿了吧?你说我是不是向天庭打个报告,调整下分工。我跟着你混呗。你这个巡查使的名头好像比我这个城隍好使。”
“先不说别的,你舍得你的官饷吗?我这儿可没香火用。”
“现在有几个人供香火?每一劫能分上个蟠桃不就行了。”说到这城隍叹了口气。
啧,老陆咂了下嘴,“苍蝇再小也是肉不。”
城隍又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此时白无常带着杨暮客坐上了一艘小船。船下是忘川河,河里面孤魂野鬼熙熙攘攘,好像大夏天的游泳池一样。
“将军,他们为何不去投胎?”
“奏他们?十八层地狱晓得不,他们排队下地狱呢。”谢必安站在船边抱着膀子,说话间勾魂棒一挑钓上来一个面貌年轻的小鬼,一张嘴裹成一个圈就吞了。
杨暮客瞪大了眼睛看着。
“额吃东西你瞪大眼珠子奏啥?你也想吃咋地。”说话间谢必安又用招魂棒随便挑起一个浑浑噩噩的小鬼引到了杨暮客面前。
杨暮客连连摆手,“这……这……我……我……不是,将军,他们不是要下地狱吗?”
白将军谢必安见他推让,又是一口吞下肚,摸着肚皮笑道,“下地狱?下地狱也要能过地了河才行。你看看,你看看。”白无常拿着招魂棒指着前面轰隆隆瀑布声里的白雾茫茫,“这些瓜怂从那落哈去还有几个能囫囵个儿地?额吃他一口是看地起他。”
话说间船到了岸边,谢必安脚也不抬飘了下去。杨暮客还没习惯当鬼,小心翼翼地迈过船沿落到地上。
杨暮客还在想着那片白雾茫茫,他旅游去过黄果树,对大瀑布的印象很深。这么大的瀑布,到了阳间一定是个人满为患的旅游景点。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了一栋恢弘古朴的琼楼,楼上挂着一个牌匾。
杨暮客以为那就是地府,走近一看。
忘川大酒店。
我了个去,这儿还有酒店的?
二人走到楼前,里面一个没腿的小鬼一颠一颠地飘着凑了过来,“哟,白将军,真是好久不见了。您这是忙啥呢?这位小哥儿是谁?老板可一直给您留着包间呢,上次黑将军来都是坐的前厅。”
谢必安用指头点了点臭贫的小鬼,“额上去带了个人哈来,等等还得给他发送好,你让那大师傅弄点像样的,让这小娃也尝尝鲜。”
“诶诶,得着了,您二位里面请。”
杨暮客跟在谢必安屁股后面,也没上楼梯,也没过门廊,只觉得眼一花,就进了一个小包间。
“你要吃撒?”谢必安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把招魂棒随手一放。
“我不饿。”杨暮客摇了摇头。
“瓜怂,你知道球,我让大师傅多做一份油炸鬼好了。”说罢谢必安又拿起菜单指指点点地说道,“这大酒店的油炸鬼可出名的很。比那个油炸地狱的鬼都香,用地还是正经地供奉香油。鬼要从忘川河里现钓才行,不能太老地,也不能太年轻,不能怨气太大,也不能魂魄不全。那大师傅用斩魄刀一刀刀消掉了骨头,裹上一层上好大善人地骨灰,兹拉,在那滚油里转,嘶,想到都直流口水。”
说话间白将军看了不停干呕的杨暮客拿起招魂棒就朝着他脑袋一顿砸。
“你个瓜怂,你个瓜怂!你呕撒,你呕撒,额还咋吃嘛!”
哕。说话间杨暮客吐出了一大堆酸水。酒席之上谢必安胡吃海塞自是不说,杨暮客跟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地看着谢必安酒足饭饱。
“走吧,额带你去轮回司。”
白将军此时法力充沛,无需节省抓着杨暮客一个缩地成寸来到了轮回司。
此时杨暮客脑子混混沌沌,他实在受不了血淋淋的舌尖上的地府。那当值的都市王在登记簿上勾勾画画,见到谢必安领着杨暮客热情地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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