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雾郡鸿胪寺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好歹也是一郡五品大员,郡卿之职。京都救火之人来得飞快。在晚宴结束之前将贾家商会一行人接回了鸿胪寺。
米太傅深夜与司马彦联系。
显影玉璧上一个老人躺在椅子里,背后是下人在给老人捏肩。
“司马大人未免太过急躁。从上而下打了进去,底下一堆麻烦。零零碎碎,收拾起来要大把时间……”
司马彦摇了摇头,“太傅大人,下官不得不如此。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保证事态不再扩大……”
“老夫看你是喝多了,说得什么醉话。李颉这个人老夫是知道的,他没有胆子扩大事态。”
司马彦反驳,“轩雾郡的水选比太傅大人想得要深。”
米太傅睁开眼,看了看玉璧,“朝堂之上稳得住,只要东宫无主,圣人就能压着。你可以放心处置。轩雾郡要给西边做出个榜样出来……不能乱!”
司马彦点了点头,“下官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保证安定。”
“是。”
次日一早,朱哞来到了贾家商会所在的小院。季通在院子里打拳,杨暮客还在睡懒觉。玉香张罗了早饭,几位一齐用餐。
饭桌上朱哞说,“刑部司宋大人有意邀请诸位去做客。”
小楼想了想,“本姑娘便不去了,弟弟你去。”
“好嘞。”杨暮客一口应下。
小楼而后对朱哞说,“昨日宴会定下来签订契约的日子,但个中细节还未谈妥。今日郡府道院的道士会来拜访,”
小楼见那礼炮大而沉重,难以运输只是其一,其二,不方便城中燃放才是最要紧的。她宴会上问了几位股东,这礼炮可以让道院俗道修改设计,变成合乎民规的规格。饭桌上诸位股东支支吾吾,其言外之意便是,要加钱。
其实这加钱也没什么不妥,毕竟需要重新设计模具,要分出一整条产业线路更改,熟练工也需重新适应。
官用转民用看似是个好路子,但这礼炮用处极少。即便形成新的产业,销路有限,否则这些人早就如此做了。所以,小楼的入资也变得至关重要。在场股东不在乎小楼能不能用到如此之多的礼炮,他们只要今年这三成短缺的窟窿被堵住。
朱哞饭桌上继续说,“小人物色了一个可以帮助郡主在冀朝看门护院的人。”
小楼听了却不大欢喜,她自是讨厌有人自作主张,这朱哞也未免太谄媚了些。“本姑娘不曾见过,可靠与否,朱大使心中有数么?”
朱哞多心多窍,又怎看不出郡主不悦。“郡主大人要开展商业,处处皆要用人。若事事亲力亲为,劳心劳力收获甚少,将事情分出去,守虚方可做大。”
小楼抬眼冷冷地看他,“朱大使这是在教训本姑娘么?”
“下官不敢。”
“你既寻了人,也不枉费你一番好意。人你挑个时候带来,让玉香掌掌眼,她若看得入眼,那便可用。若看不入眼,你也莫要再来扰我。”
“是。”
许兰娘也一起吃了早饭,吃过早饭她便离开了。也没问东家要钱,东家给的已经足够多。她心中有数,贪心不足,招致祸殃。
许兰娘去寻她的儿子去了,这一段路她赚得足够儿子入学之资。连一声告辞都没说,背着背篓出了鸿胪寺。
杨暮客领着季通跟着朱哞来到了宋府。
杨暮客与小楼相处长久,姐姐心中所想自然明白。小楼不愿亲自来宋府,是有意保持距离。因为昨儿夜里宴会钦差没有邀请宋司长。也没邀请朱哞。甚至那钦差都不太待见柳泉。郡丞在宴会中更像是个和事佬。事关党争,不得不谨慎。杨暮客身为道士,不涉及凡俗政事,由他去见宋司长,侧面表达的小楼的立场。
刑部司司长邀请外商入府,这事儿其实很值得去推敲。
难不成他刑部司长还有争夺太守之位的想法?否则掌管律政之人,为何将手伸到商政之上。
当杨暮客看到柳泉跟宋钰一同过来的时候,真相大白。这轩雾郡果真都是千丝万缕,处处联系。
杨暮客跟朱哞走在小路上,窃窃私语。
“朱大人早就知晓这轩雾郡人事联系?”
朱哞微微一笑,“皆是本职工作罢了。”
杨暮客无奈摇摇头,“贫道当夸一句,朱大人是个‘好官’。”
朱哞眼睛眯成一条线,谄媚地说,“多谢道长夸赞。”
四人进了屋里吃茶,季通守卫在门口。
朱哞长袖善舞,话音永远不会落地。一席客套家常聊完后,柳泉终于表明心意。
“在下希望贾家商会以后与轩雾郡诸多商会联系时,可让在下作为中人。”
杨暮客看了看朱哞,朱哞看似端茶,实则点了点头。
于是杨暮客应下,“有柳大人作为中人,想来办事也容易许多。”
柳泉如释重负,“多谢大可道长通融。”
宋钰见自家外甥坐实了轩雾郡众商话事人的位置,笑呵呵地说,“本官久闻大可道长能掐会算,当下本官面临一桩疑案,无头无尾,想请道长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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